第28章 漢堡之家

“超能力社交？噢喲這個吊。”

高層套房裡，胡總正在跟前的人開會。

“這些年玩過聲音社交，顏值社交，遊戲社交，運動社交。這他媽超能力社交還是頭一回聽說。”胡總撥弄著手機上的對勾小程式，“就是他嗎的這廣告也忒離譜了，防狼噴泉都來了，確定不是歹徒興奮泉？”

一個西裝筆挺，髮型像把鍋鏟的男士分析道：“且慢，超能力社交，這何嘗不是一條嶄新賽道呢？超能力這個概念，乍看上去很虛幻，很童趣，但換一個角度解讀，每個被束縛在城市鋼鐵叢林中的上班族，都有著各自渴望釋放天性的超能力……

“請勿隨地扯犢子。”另一個留著陸小鳳同款風騷鬍鬚的男士打斷了他，“我看這就是個門外漢一拍腦門的產品，但是也存在歪打正著的可能性。這裡都是圈內人，看待問題要去蕪存菁，腳踏實地。”

鍋鏟男閉了嘴。他的職位並沒有陸小鳳高。

陸小鳳轉頭請示道：“那按胡總的意思，這個專案咱們就先步步為營？”

胡總點點頭，順勢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就先按他說的做。在主幹道地鐵口，熱門商圈，每一處投放5~8位C5以上女員工，限制在C3以下。不然顯得咱們公司很不入流。”

鍋鏟男點頭去辦了。

C1~12是胡總對公司女員工的級別分類。

不是按職務，是按顏值身材。

就像澳洲和牛也分M1~M12一樣。

胡總將女員工分類為C1-C12。

C1最高，C12最低。

但即使是最低的C12，丟到茫茫人海中也屬於第一眼美女。

順便一提，小瑾和琪琪在胡總的打分體系中約為C3上品。

陸小鳳給胡總沏上茶：

“胡總這一手妙啊。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兒搞來這麼一員猛將。

一下就把小R跟小C兩個不安定因素給搞定了。

人家生怕引狼入室，你這屬於，驅虎吞狼！妙哉妙哉！”

胡總深沉點頭。

阮神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一開始還以為他就是個在女人堆裡打滾的小牛郎。

沒想到他還略懂演講技巧，曉得偷換概念，欲揚先抑。

凡事也有兩面性。

好訊息是那次演講員工聽的很認真，小R和小C的跳槽危機暫時解除。

壞訊息是員工們聽的太認真了，並且開始付諸實踐。行政今天哭喪著臉說公司的衛生紙又被薅走一百多卷。

胡總轉念一想。

雖說不是自己的產品，萬一捧紅了，沒準就是下一個網紅社交軟體。

那前景不可限量。

舉手之勞的事兒。

投資嘛，金錢援助是投資，美女援助也是投資。

這一波投了一百多個長腿美女下去，應該效果很顯著吧。

……

——效果當然十分顯著。

阮帆南已經看到後臺人數在倍數級增長。

資本家的手段雖然可恥但有用。

使用者多了，廣場自然也熱鬧起來了。

“誠基廣場誠信約面基，本人超能力是和女生約會可以隨機掉落奶茶一杯！”

“有沒有同好交流一下，我感覺自己的超能力是一週內必被前女友拉黑…”

“每次助眠手部鍛鍊都滋到天花板算不算超能力？線上等。”

“二十年資深超能力名師輔導，根據您的MBTI量身定製，速來挑選SSR稀有超能力卡組！”

……

雖然一眼看去沒幾個想要的結果，但喧鬧之下必然還有真貨。

慢慢篩選好了。

遲果果就是個好的開始。

阮帆南和遲果果一見如故，越聊越嗨。

他們決定換一個地方增進友誼。

如果是一男一女打算昇華一下關係，大概會去酒吧。

如果是兩個男人，那無疑就是網咖了。

遲果果把阮帆南帶去了一家網咖。

叫漢堡之家。

名字叫漢堡之家。但只是整體採用了漢堡麵包胚顏色的裝修。

金黃色的房頂，淺褐色的牆壁。圓潤的招牌。看著就食指大動。

但任何一個飢腸轆轆的人進來，都會罵罵咧咧的離開。

“這老闆也是個奇人。”阮帆南打量著。

“誰知道呢，沒準人家本來想做漢堡的，臨時轉職了。”遲果果帶著他朝大廳裡面走，“我在這待習慣了，還覺得這名字挺溫馨的。機器也好用，就少一個好看的女網管。”

二人把相鄰的機器開好，朝沙發上一仰。

阮帆南想起了大學時混跡網咖的那段好日子。

遊戲耐玩，體力耐熬，網管耐看。

他見過最強力的一個老哥，在網咖風雨無阻的待了半年。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遊戲。

每次阮帆南去，那人都風雨無阻的坐在那個位置。

專注的像只貓頭鷹，從來沒有抬頭看過別人一眼。

“你說，”阮帆南若有所思的說，“會不會其實我們早就和無數個有異能的人擦肩而過，只是沒在意？”

遲果果笑了：“那肯定的。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願意把這件事透露給別人吧。輕則被綁架，重則被研究。不如自娛自樂，小爽一下。”

小爽一下。

阮帆南想起了火鍋店初見時，那個清秀可愛的女孩子。

“你說的小爽一下，是指穿女裝嗎？”

“你看，又把我當成變態。其實也沒那麼離譜，心理上更像在養成自己的小號一樣。

這麼一說，阮帆南倒是秒懂了。

這種感覺就像打遊戲的時候喜歡選女性角色。

不是為了代入感，主打就是一個養成。

類似看女兒變強變厲害，以及解鎖更多好看衣服的養成感。

“非要說的話，最大的改變就是。給小號花錢變多了。什麼好看的衣服都買。

給自己買的基本都是兼用款。比如運動服。中性的衣服。”遲果果表情自豪，“對了，頭髮也順帶留長了。”

“牛逼。”阮帆南大為歎服。

那條簡訊的事情，阮帆南自然也是和遲果果說了。

阮帆南道：“這事兒你有什麼頭緒嗎？”

遲果果想了想：“既然知道你的號碼，有沒有可能是你身邊的熟人？”

熟人？

阮帆南更奇怪了。

那會是誰？

小楚？老唐？黑裙姐？

好像都缺乏一個理由。

如果是警告，那目的是什麼？讓他收斂嗎？

如果是恐嚇，又一直沒有後續動作，戛然而止。

即使小瑾提醒了黑裙姐是在算計他，阮帆南也絲毫沒覺得黑裙姐有什麼動機。

“如果有可以監控其他異能者位置的能力，就方便多了。”遲果果突然說。

“沒有這麼簡單。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這樣的人反而會早早躲藏起來。”阮帆南當即否認。

遲果果不解：“為什麼呢。”

“我還真琢磨過這個能力，結論是單出無用。因為這個能力對他自己來說，和沒有差不多。甚至算不上什麼異能，不會給生活帶來什麼好處。

反而可能，會成為其他異能者想除掉他的理由。”

“除非。”

阮帆南聲音慢了下來，

“這個能力，和其他的能力是繫結的。”

遲果果很聰明，他脫口而出：

“有人身上可能具備不止一個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