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科目三興師問罪

到達夜店時，黑裙姐安排的保安已經等在門口了。

保安一看到阮帆南和宋根焰從車上下來，立馬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黑裙姐出手，自是不同凡響，阮帆南似乎看到了她的Money之力正在熠熠生輝。

二人被一路帶向最靠前的卡座，最耀眼的位置。

美女DJ聲嘶力竭：“接下來，讓我們一起歡迎新來的貴賓，say yeah！！”

訊號發出，潛伏在夜店四處的氣氛組一起行動，十幾只噴槍齊齊舉起。

激昂電音陡然拉高八度，頃刻間氛圍紙揚灑的漫天都是。

現場氣氛一下炒得火熱，尖叫聲和低音炮混合激盪。阮帆南感覺自己宛如天神降臨，在萬眾矚目下來到黑裙姐身邊。

人落座，酒已到。

花花綠綠，閃亮繚亂。

阮帆南對黑裙姐的尿性大概有譜了：

這女人大概是跟錢有仇。

花起錢來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好好好。喜歡這麼玩是吧。

——我也喜歡。

黑裙姐正靠在卡座上接一個電話。

看到兩人過來，眼神示意他們自己端杯子喝。

阮帆南和宋根焰先舉杯敬黑裙姐，隨後二人乾杯。

香檳灌進口腔，阮帆南狠狠回味著這喉口迴盪的純正味道。

和他以往在夜店喝的假酒截然不同。

眼前燈光夢幻，模特勁舞，此情此景，阮帆南先前不是沒見過，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享受還是頭一回——坐在VIP卡座的感覺，真他媽爽！

錢本身只是一沓紙。

但這沓紙能換來的快樂，難以估量！

“兩位弟弟辛苦了。”黑裙姐放下電話，也舉起了杯子。

許是坐久了有些熱，她解開了一顆釦子向後靠去，被黑絲包裹的修長小腿妖嬈翹起。

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是阮帆南見過的那種光。

不過，和他們相遇的那晚不同。

這個光芒不再專注籠罩在阮帆南一個人身上。

而是均勻灑落。

灑向他們兩個人。

宋根焰附和道：“不辛苦，姐姐是做大生意的，我們能幫上忙就好！”

三人乾杯。杯壁輕碰發出脆響，又是一杯酒下肚。

燈光更閃，音樂更響。

阮帆南心中卻湧上一陣不安。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黑裙姐對他的態度，好像沒之前那麼熱情了？

剛才一直忙著直播選妃。

直到現在，阮帆南才猛然想起。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一直忘記了去驗證。

那就是——這個洗臉變帥的外掛，一次能持續多久？

上次洗臉還是在密室的時候，現在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不會已經失效了吧？

這個顧慮一出現，阮帆南簡直如坐針氈。

他開始有點疑神疑鬼了。甚至禁不住偷瞄黑裙姐，觀察她對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異。

自然是看不出什麼蹊蹺。

女人都是偽裝的高手。黑裙姐更是不在話下。

如果自己已經悄無聲息被打回原形，那麼在黑裙姐那裡的行情豈不是正在-1-1-1-1持續走低？

阮帆南的冷汗涔涔直下。

不行，要找個機會去洗臉。

給自己的帥氣充值。

事不宜遲，刻不容緩！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襲來，

一個長相出眾但是又很大眾的整容臉女孩走到他們跟前：“帥哥們好，姐姐好，我叫鹿荏佳，想和你們一起喝一杯，可以嗎？”

黑裙姐看向阮帆南，眼神彷彿在問，這人是誰？

“我下午剛在你們公司面試過。”妹子微笑著自報家門，“這兩位考官我都線上上見過。恰好在這裡遇到了，就過來眼熟一下啦。”

阮帆南心中一動，他就覺得這個妹子似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時阮帆南看到旁邊的宋根焰正對他狂使眼色。

他一下想起來了。

這是下午面試時的1號美女。

跳科目三那個。

阮帆南對她的表現尚屬滿意，但她被宋根焰隨手PASS了，這會兒不會是來借酒鬧事的吧？

怕什麼來什麼。

女孩的臉上雖然始終面帶微笑，但是處處透露著不忿和倔強。

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話也越來越直白。

她緊緊盯著阮帆南和宋根焰：

“我一直在想，你們的面試會不會太過隨意了。”

“拋開被淘汰的事實不談，系裡跳舞最好的就數我，你們可以去學校問問。”

“我選的曲子還是最流行的科目三。第一輪面試就被淘汰了！這種感覺誰懂啊？”

“面試被刷掉，我感覺沒什麼的，真的。我絕對不是破防了，但這種濫用職權壓迫女性的行為，讓我真的很不適……”

黑裙姐見狀，反倒不緊不慢坐回了沙發上。

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倒要看兩個大男人怎麼處理這種突發狀況。

罪魁禍首宋根焰率先出列。

只見他嫻熟的切換到了鼻孔看人模式：

“對不起，這位美女。你的舞蹈基本功還算紮實，選題也很會抓熱點。但是你的風格在我們這個平臺有些過於同質化，以至於無法從眾多應聘者中脫穎而出。希望你找準定位，繼續努力，只要能展現出你獨特的競爭力，相信你依舊可以在短影片這一領域搞出自己的特色……”

這段話勝在語氣誠懇，內容敷衍，說了等於沒說。

這也沒辦法，總不能承認自己隨手把她當抖音給刷了吧。

然而鹿荏佳依舊杏目圓睜小嘴叭叭叭個不停，顯然這樣的說辭糊弄不住她。

阮帆南樂得看戲，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但始料未及的是，很快鹿荏佳就目光炯炯轉向了他。

阮帆南這才頓悟自己不僅得看戲，還得客串出演。

他媽的。

只見鹿荏佳前傾湊到阮帆南耳邊，字字振聾發聵：

“他滿嘴官腔，我不太想和這個人浪費時間了。你一會有空一起吃夜宵嗎，我們再商量一下面試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兩個人。”

聽到這話，阮帆南差點沒跌個跟頭。

要知道，在夜店約定散場後一起吃夜宵，基本就是默許了之後一起打撲克的意思。

這女的不會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