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阮帆南直接挺身而出,自告奮勇表示第二個去。

在妹子們崇拜的眼神中,阮帆南踏上了單線之路。

阮帆南扶牆向黑暗深處一步步走去,本來他還擔心牆上會突然出現個暗格,露出一張臉嚇人,但沒多久就聽到了前面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流聲。

藉著微弱光線,他看到盡頭的牆壁有個水缸。水缸上面有一根竹筒滴滴答答往缸裡滴水。

這時中控的聲音再次響起:

“線索就藏在水缸附近,要不要把頭伸進水缸裡看一眼呢?”

阮帆南心想我又不傻,這中控純純不安好心啊,一路上這麼安靜,那水缸裡八成有一個蓄勢待發的工作人員,準備竄出來嚇他個措手不及。

阮帆南立馬屏氣,提肛,全身繃緊,做足了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水缸裡猛一探頭,結果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只有被水滴點開的一圈圈波紋。

搞什麼飛機,這就有點乏味了吧?

阮帆南心一橫,不管了,這密室怎麼設計跟自己有毛線關係,別忘了來做單線的目的,先洗把臉,給自己上個BUFF再說!

他疑心水缸裡的水不乾淨,所以用手接了竹筒裡朝下淌的細流,朝臉上一捧就是猛猛開洗。唰啦唰啦。

這個時候,阮帆南並沒聽到那陣細微的“咔咔”聲,更不會留意到,自己身後的牆壁已經悄然變了模樣。

洗完臉後他只覺自信爆棚,準備昂首挺胸原路返回——結果沒走兩步,竟然發現來路已經變成了死路!

我去泥煤的,這密室設計的真有一手啊。

阮帆南一個頭兩個大,心想該不會這單線還沒結束吧?

單線套單線,計中計?

可自己明明看過了水缸裡,裡面毛都沒有啊。

阮帆南耐心等了一會中控的提示,結果卻安靜如雞,毫無動靜。

他趕忙回到水缸那裡,結果萬萬沒想到,剛才還空無一物的水缸裡,現在竟然漂浮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那是一個人的頭。

人頭在水缸裡盪來盪去,慢慢轉了過來,看清了人頭面容的阮帆南如遭雷擊。

那是主持人的頭。

帶他們進來的那個主持人的頭。

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阮帆南直接被嚇的頭皮發麻,腿一下軟了下去。

這什麼玩意啊。

現在的密室店捲起來,連員工都殺?

這個時候他腳下一滑,“咔咔”一聲,身下的地板都塌陷了下去,阮帆南竟然順著一個坡道滑進了另一個地方!

所幸牆壁和地面都是軟的,他沒有受傷。阮帆南摸索四周,這裡很狹窄,高度很低,連坐起身子都做不到,只能躺著。

空氣裡還有一股並不刺鼻的朽木味道——這竟然是一個棺材。

旁邊突然竄過來一個白東西,徑直撲在了他身上。

“嘻嘻嘻嘻嘻嘻。”

阮帆南魂飛魄散。

他又聽到了剛才他們一行人扶著肩膀剛進密室的時候,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

他一直以為這是中控臺搞出來嚇人的氣氛音效。原來這個聲音一直就藏在他身邊!

阮帆南嚎出了渾厚有力的一聲“嗷”。

他被嚇破防了,身子拼命朝後一縮,後腦勺撞到了棺材板,又是一聲低沉而不失打擊感的“咚”。

這一嗷一咚,高音勁,中音準,低音穩,有動有靜,前仆後繼。

讓那陣詭異的尖笑聲也轉為了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帆南眼冒金星,好久才看清,這個撲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隊伍裡看上去最無害的漢服妹!

“哈哈哈哈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捉弄了你一下,對不起啦。”漢服妹拼命道歉,但顯然她的嘴角比AK還難壓,“哎呀,裝了那麼久慫,破功了破功了。”

這小妹,有點東西。

看著無害又乖巧,還挺古靈精怪的。

阮帆南晃晃腦袋:“對了,其他人哪去了。”

“我這是單線呀。你不是也在做單線嗎。”

“啊?”

阮帆南糊塗了,他忘了單線能同時進行。還以為其他人依舊在原地等自己呢。

“我都拿到單線獎勵了,你的呢?”

漢服妹笑吟吟晃著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把古舊的鑰匙。

不提則已,她一說阮帆南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嚇的腳下一滑,才摔到這棺材裡的。

一併想起的,還有主持人那顆在水缸中浮沉的腦袋。

“他們店裡工作人員死了!頭都掉了,在水缸那裡!”

阮帆南結巴起來,不知是因為驚慌還是因為女孩靠他太近。

“你說什麼東西啊,誰死了我不清楚,哈哈哈哈你倒是單純的可愛死了。”

漢服妹笑意不減,阮帆南恍然大悟。

他媽的,虧自己還自認是老玩家,這回是被整蠱了。

阮帆南想起進村前,主持人說的一句話。

這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不要相信任何人。

意思是連主持人本人,也不能隨意相信。

“對呀,本來密室有中控聲音就可以了,為什麼還無端的多出來一個主持人?你想想嘛。”漢服妹輕鬆的說。

踏馬的,那個主持人原來是劇情NPC啊。

跟我玩敘事詭計是吧!

整這出,給我嚇的顛三倒四的。

阮帆南猛掐自己大腿,尷尬不已,想起剛才又大叫又亂竄的樣子被眼前的妹子盡收眼底,他寧願自己剛才腦袋撞棺材板時乾脆暈過去。

他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抬頭卻發現,近在咫尺的漢服妹正目不轉睛看著他,眼裡閃閃發光。

這種眼底星河流動一般的亮光,他太熟悉不過了。

昨晚在酒吧,他就沐浴在這種視線中,左右逢源,飄飄欲仙。

這是愛慕的眼神。

“我叫小楚。舍友都叫我小公主。”她湊過來,香甜的呼吸蓋過了朽木的味道,“給你開個特權,你可以叫我小珍珠。”

她輕輕咬了一下阮帆南的耳朵。

阮帆南心跳騰然加速,幾乎要從胸腔裡竄出來。

這他媽可是在棺材裡啊?

真就發情不分場合啊?

沒容他細想,小楚的嘴唇已經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