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探討出路

惠蘭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退下，她低著頭，端著塑膠小筐來到了櫃檯前，對著王曉娟說道：“嫂子，結賬。”

王曉娟把惠蘭買的日用品從塑膠小筐裡拿出來，清點完後，重新給裝到新塑膠袋裡，隨口說：“惠蘭妹子，一共二十七塊錢。”惠蘭從挎包裡掏出錢結了賬，然後跟雲劍走出“曉娟超市”。

“惠蘭，你直接回家嗎？”雲劍此時心裡很想跟惠蘭多待一會兒，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惠蘭說話。

“你還有事嗎？”惠蘭知道雲劍想跟她聊一會，她也是這樣想的，便反問了一句。

“沒，沒事，只是想跟你說說話。”

看到雲劍不好意思的樣子，惠蘭心裡暗笑，她對雲劍說道：“那我把東西送家去，然後咱倆去北大壩怎麼樣。那裡清靜，還可以看到過往的船。”

“好啊！我也喜歡去那裡。”雲劍就喜歡去大壩玩，那裡特別清靜，風景也好。

惠蘭辛苦很高興，她喜歡跟雲劍在一起。這次雲劍輟學讓她有種失落的感覺，心裡總是慌慌的，學習也受到了影響，一天天總是心神不寧，腦子裡總在想著雲劍。“那你到我家房後等我。”惠蘭說完快速往家的方向跑去。

雲劍來到惠蘭家房後，他點根菸，一邊抽菸，一邊站在那裡等著惠蘭。

北灣村不是富裕村，土地少，沒有企業，只有幾家養雞大戶和養魚戶，多數村民都是出去打工，有的出海打漁。村裡也沒有活動場所，平時大人和孩子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村北的遼河大壩，除此之外，北灣村再也沒有比那更好的地方可去了。

雲劍抽著煙，望著村裡環境發呆時，惠蘭就從家的後門出來了。倆人就朝村北的遼河大壩走去。

到了北大壩，兩人還是選擇村民們常坐的地方，因為那裡有先現成乾淨的石頭，坐在那上會很舒服。

惠蘭選擇了一塊石頭坐下，看著西面遠處的貨船，又看著對岸那片綠蔥蔥的蘆葦蕩，想著女孩的心思。

雲劍站在離惠蘭一米多遠的石頭上，他彎下腰，撿起身邊的一塊小瓦片，身體傾斜，腿變弓步，右手用力把瓦片甩向河面，就看瓦片在河面上留下一連串水漂，水花飛濺，特別好看。惠蘭看見後直拍嫩手叫好。

欣賞了一會獨特的風景之後，雲劍坐在石頭上，對惠蘭說道：“惠蘭，你現在學習的怎麼樣？明年準備考什麼樣的大學？”

惠蘭看了看雲劍，面對自己心儀的男生，聽到他的問話，她低下頭，“這個我還沒想好，這段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學習總是心不在焉，能不能考上大學都不好說。”

“你不是一直學習都很好嗎？現在是怎麼了？”雲劍也替惠蘭著急，“你有這麼好的條件，你還不好好學習，錯過了就會後悔的。”

反觀惠蘭，她卻沒有表現出後悔的樣子，反而感覺很輕鬆和釋懷，“考不上大學，也沒什麼，我讓我爸在鎮裡找份工作。”

“哦，”雲劍聞言，沒有吱聲，他想，惠蘭應該去唸書，家裡也不缺她掙錢，不像他是不得以才輟學的。

“雲劍哥，你的工作找到了嗎？”

“沒有，城裡多數都招女服務員，招男的少。”

“那你打算怎麼辦？”惠蘭接著問雲劍。

“我想自己乾點啥小買賣，本錢少的，多的咱也幹不起。”雲劍回答道。

惠蘭也在替雲劍想著，她那好看的笑眼不停地眨著，“哎，對了，雲劍哥，我們班這學期剛轉來一個女同學，她家是離縣城五十多公里外的山區，她爸爸就是倒弄小商品的，他從縣城買的小商品，再回到山區賣，也是很賺錢的，不過就是辛苦了點。”

聞言，雲劍眼前一亮。他接話說，“辛苦我倒不怕，男孩子嘛，苦點累點無所謂。”

惠蘭被雲劍吃苦耐勞的精神所打動，雲劍在她眼前變得高大起來，她眼睛裡含著柔情，“你可以從市裡買小商品，然後去山區賣，差價會更可觀，反正要會比我女同學她爸的利潤高，就是路途遠了些。”

雲劍覺得惠蘭說的有道理，他聽後，想了一會，然後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對，就這麼幹！我決定去山區賣貨。”惠蘭聽後也微笑地點點頭。

看著面前聰慧的惠蘭，雲劍是打心裡由衷的喜歡。當他聽到惠蘭的建議後，大腦頓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雲劍深情地看著惠蘭，把惠蘭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別總這樣看著我，你還是想想如何準備吧，比如錢的問題，交通工具問題，都應該考慮。”惠蘭紅著臉，幫雲劍想著應該準備的事項。

雲劍此刻卻沒有去想那麼多，而是喜歡看惠蘭嬌美的容顏。

“我跟你說話呢，你別這樣看人家，我有那麼好看嗎？別看了，再看，我打你了！”惠蘭說著舉起小粉拳，紅著臉，就要打雲劍。

“好啦，好啦，不看了，咱們探討正事。”雲劍舉手告饒。

雲劍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思考了一陣，就對惠蘭說：“我家有個舊腳踏車，二八架子的，是我爸留下的，在我家小房裡，那車載貨沒問題，我回去後，把倆個車裡胎換新的，然後再要幾個大編織袋，至於本錢問題嘛，”他又撓一下腦袋，“我找我奶奶，看她能出多少，不夠我再找二嬸借點。”

“我也有些私房錢，回去我就給你拿去。”惠蘭不加思考地說道。

對於雲劍，惠蘭是真的什麼都捨得，因為他們是兩小無猜，日久生情。這種微妙的情愫，早在他們各自的心裡萌動，只是沒有當面表白。

看到溫柔善良的惠蘭，見到秀色可人的身段，看到她胸前逐漸成熟的兩朵傲人，雲劍真把她摟在懷裡，好好親一番。真想立刻告訴她：我喜歡你。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雲劍始終很是自卑的，原來家庭條件就趕不上惠蘭家好，現在情況就更是雪上加霜，他知道配不上她，所以就不敢表白。

惠蘭感覺到雲劍心裡有了感動，她看著他，想聽他說下去。可是一直沒有下文。

“好了，我們走吧，我回家籌錢，你的私房錢我暫時不用，如果不夠用再說。”雲劍低頭說道。

“跟我還客氣什麼，反正我也不用錢，到家我就拿給你。”惠蘭有點生氣了，想等的話沒有等到，心裡多少有點不痛快，她沒有再看雲劍，輕輕說道：“我們回家吧。”

雲劍和惠蘭剛走到村子的街上，就 看見雲橋往他倆這邊跑來。雲劍急忙迎上去。

“雲橋，幹嘛跑這麼急？咋地啦？”

“哥哥，不，不好了，奶奶病倒了，現在還躺在地上呢，快，快回家看奶奶！”小云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雲劍一愣，回頭對惠蘭說道：“我奶奶病了，我得帶她去市醫院，你回家吧。”

“不，我也去，”惠蘭馬上回答。

接著三人急忙往奶奶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