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君小喬看著朱焰娘嫋嫋婷婷地走了,忍不住捶床,一個兩個都不幫她,她難道真得在溫琦恆那個歪脖子樹上吊死啊。
她正在氣頭上,溫琦恆端著一碗藥,又出現在她的房間。
見桌上的粥沒有動靜,他把藥放下,摸了一下粥碗,還是溫熱的,於是端起那碗粥就走到床前。
“來把粥喝了,暖暖肚子,然後在喝藥,還好嶺山在南邊沒那麼冷,不然你們早就凍得不成人樣了,媳婦兒,你算是幸運的了,我方才出去瞭解了一下情況,與你一起的九個孕婦,只有一個保住了孩子,其餘的都沒保住還受了重傷,有一個還一屍兩命。”
“方才氣你是不對,小可在這裡給你道歉如何?”
溫琦恆帶著一臉溫潤的笑意,捧著一碗粥討好,至於帶沒帶什麼算計,只有他自己清楚。
君小喬很想罵一句滾,奈何她的肚皮很不合時宜的叫了一下了。
是了她在山上餓了不止三天,現在早就很餓了,不吃點東西怎麼行,她不能跟食物過不去。
於是她什麼也沒說,直接想去接過溫琦恆的碗。
奈何對方就是想整治她。
溫琦恆的手往回一收,嘴角的笑意溫潤儒雅,語氣也挺輕柔:
“你受傷了,為了避免撕裂傷口,還是為夫餵你吧。”
君小喬聽著他這話渾身都雞皮疙瘩,奈何她真的餓得要死,方才生氣還沒注意,這會兒冷靜下來後越發明顯。
所以她好像真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勺子放到她嘴上那一刻,她張開了嘴。
對方一勺一勺的把粥送進她嘴裡之後,她意外看了這狗男人一眼,有些不明白對方是怎麼想的。
哼!虛情假意就以為會感動她,做夢!
她可還清清楚楚對方是如何罵她人盡可夫呢。
這話就像一根刺狠狠地在她心裡生根發芽,她怎麼可能和這男人有什麼幻想。
以前那些男朋友不過是性格不合,走不到一起,怎麼就人盡可夫了?
再怎麼她也沒有朱焰娘那麼開放吧,憑什麼她要得到這樣的評價。
“真乖!夠了嗎?”
溫琦恆見她眸光復雜,忍不住勾唇又笑了笑,反正他打什麼主意沒人能看得出來 。
他那話一出口,君小喬就有一種他哄寵物的既視感,她想張口罵兩句,但她好像真的沒吃飽,這裡她只能向岑喜和朱焰娘求助,可惜岑喜現在比她還慘,朱焰娘一個古人理解不了她的思想,所以她現在還真不能張口隨便罵,算了,先利用完這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顧口腹之慾。
“沒,還沒!”
想通一切之後君小喬,尷尬地吐出這三個字。
“就知道你像一頭豬一樣要吃很多,我早上就給你準備了三碗,怎麼樣,為夫貼不貼心?”
溫琦恆一直觀察著君小喬的情緒變化,君小喬在想什麼他能猜個七七八八,所以這話又是故意說的。
“貼心!”
君小喬回答的咬牙切齒,她真的好想把這狗男人揍一頓啊。
可惜現在是個病號,還要仰人鼻息過日子,對方罵什麼,她得先嚥下去。
“夫人,照顧你是為夫的榮幸!也不枉我們兩年前就在上陽城定了情,是不是?”
“那我還要喝兩碗粥,給我端來吧。”
君小喬不打算理會對方一臉狐狸的笑,要求道,她現在是弱勢女流,跟狗男人計較有什麼用?
等她恢復了,以前加現在的賬總得與對方算的。
“好,夫人之命莫敢不從。”
溫琦恆嘴角的笑意難以琢磨,但是行動力還是不錯,很快就把另外兩碗粥都喂到了君小喬嘴裡。
朱焰娘從君小喬屋裡出來之後,下午等沈謹辰去忙公務時,她去見了岑喜。
這回與岑喜見面,她心情很複雜,完全沒了以前的那種輕鬆和欣賞,而是一種探究。
她知道自己已然淪陷,所以她就很想弄明白,岑喜對君劍愁是怎麼想的?
在她眼裡,君劍愁比這客棧的沈謹辰和溫琦恆都有君子之風。
為何岑喜最終沒有選擇君劍愁而選擇了沈謹辰。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幾個月沒見,焰娘倒是變了許多,聽說你也不怎麼找那些臭男人報復了?”
岑喜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便張嘴問道,岑喜覺得她變了,變得有些不認識了。
“我在京城招惹了大理寺卿邵玉,被他攆出了京城,後又在別的地方行俠仗義,又被他逮到了,之後遇見了君劍愁,他照顧了我兩個月,並教訓我一頓,老孃我痛定思痛,覺得自己確實很荒唐,便收了心。”
“岑喜,我知道你以前瞧不起我,是不是因為我亂搞男女關係的原因。”
朱焰娘定定的看她許久之後,終於開了口。
“我什麼時候瞧不起你了,瞧不起你,還會與你做朋友?焰娘,你是不是這兩個月想的挺多的?”
岑喜是對他某些行為有些不贊同,但從來沒有小瞧朱焰娘這個人,其實她是理解他的,男人背叛她,婆家羞辱她,她黑化很正常。
“不必解釋,你以前死活不加入素女門不就是因為我把男人當做消遣的玩意兒嗎?”
朱焰娘定定地看著岑喜,也不知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朱焰娘,人各有志,你喜歡以你的方式報復渣男,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走你的路那是我的事,我並不是看不起你,你不能以你的標準來衡量我。說說吧,今日來找我有何事?不會就是來質疑我的吧?”
岑喜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心裡很不爽,她感覺到了朱焰娘對她的不滿。
但他不想慣著這人的毛病,即便以前是朋友,也不能干涉個人的私生活。
“我…,我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對我是不是很看不起,是不是覺得我人盡可夫,就像個妓女。”
朱焰娘見岑喜明顯生氣了,支吾了一下,把自己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說著說著話就帶了些敵意。
難道是因為吃醋?
“沒有,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之前不是覺得那樣很好嗎,為什麼現在又質疑了?是不是君劍愁說了你些什麼?其實你不必在意,人是為自己而活,只要自己覺得沒有錯就對了,何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