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喜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然後拉著君小喬的手,就消失於夜幕中。

兩人走了一個晚上,卻發現這山中如迷陣一般,走哪哪都差不多,就是沒有下山的路。

岑喜是懂陣法的,頓時明白對方這是要收網,於是她心中更慌亂了些。

“我們繞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沒有繞出去?”

君小喬本來就在懷孕初期,身體很多地方都感覺不舒服,經過這麼一折騰,她渾身就更乏力,更不想走了。

“我們只怕已經入了對方精心設定的陣法之中,現在想下山,只怕是必須要找陣眼了,但是我心裡很慌,我總覺得那裡是一個陷阱,君小喬你說我們應不應該找?”

岑喜有一種直覺,對方一直沒有行動,說明這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她們很可能,早就跳進了對方設計的坑裡。

“你的意思是陣眼處,還有大陣,那個地方可能就是我們真正要經歷生死的陣,是不是?”

君小喬一點就透,想通這一點之後,她心裡就更慌張了。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呀?難道這回真要姐妹情深,死在一起了?

“是這個意思,所以現在是這樣一個難題,君小喬你完了。”

岑喜帶著一點惡趣味的笑,轉頭看了一眼君小喬。

“你才完了呢,你全家都完了,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重生了,都還能遇到你這個衰星,成個婚還深深的被你整成懷孕了,我上輩子真的好像沒欠你什麼吧?不就是製造了幾次偶然事件嗎,也不會被上天這麼惡搞吧。”

君小喬覺得她現在很冤,她就是一個純潔無瑕的小市民而已,承受不住這不該承受之重。

“你這還叫被惡搞?那我算什麼,出門拜個佛,就吐槽了幾句老闆,好吧,然後,就被髮配到了這裡,你可知我剛開始過的什麼日子?四面漏風的牆,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其中一個拖油瓶,還發現了我不是他孃親,死活都要讓我還他孃親,這是什麼鬼劇情?”

“好不容易,我扒上了當地的個王大善人,結果就因為那什麼勞什子命劫之說,又被追殺,又被威脅的,真真是好不命苦,原以為拜了個師門就能高枕無憂了,結果一下山就被人死命的追殺,還碰上了個神經病,非得讓我成為她的女人。”

“君小喬上輩子,我可是發過誓,要單身到底的,可惜你看我現在,頂著個大肚子,還要在這山中逃亡,有比我更慘的嗎?”

“所以你就別嘰歪了,做不了決定,那就聽我的,既然對方想讓我跳坑,那我們就偏不跳,逼急了對方總會現身。原本我有一項絕技,需要瑤琴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可惜現在沒有琴,那我們只能耗著了,你出來的時候,沈謹辰有沒有來找我?”

岑喜此生是最見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哭命苦,誰的命都沒有她苦,所以她不許人說苦,君小喬更是不行,這個死女人命有多好,難道她不知道。

吐槽了一番之後,便是要想對策,既然出不去,那麼只能與對方周旋。

只是這吃食問題,她一時還想不出轍來,對方既然想困住她,那麼森林裡的食物,一定就沒有多少,這個不用猜,都知道。

只希望那個說愛她如生命的男人,能快些來吧。

“走之前應該是沒有,你走之後,各地藩王就以雷霆之勢,調齊了百萬大軍,把京城圍了個水洩不通,我走之前都還是這樣,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以怎樣的手段,幫我從京城盜出來得了,岑喜,不管你命好還是命爛,老子都被你害死了?如果這次能活,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然後我就對你死纏爛打。”

君小喬回答完岑喜的問題之後,就開始長吁短嘆。

“看來是有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藩王之亂,只怕也是人家設計的一環吧,我岑喜何德何能,讓對方下了這麼大一步棋,君小喬人家偷你,可能是因為你另外有用,不然也不會你是後面所抓,所以你別把你的倒黴賴在我身上,我可不認!”

岑喜對君小喬這樣的遷怒,早就習以為常了,她從來也沒有輸過,所以她把她的話半分沒放在眼裡。

“岑喜你變了!怎麼沒有以前學校的呆萌和清純了?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君小喬無語,她知道岑喜不願乾的事,他就算僱傭八百張嘴,也拿她沒有辦法。

算了,還是自個兒委屈吧,這裡沒有學長可以讓她陷害,只希望這不靠譜的女人,這回能夠靠譜些,替她們想個出路啊。

男人還是別指望,男人那東西最靠不住了。

……

山巔之上,宴盛蕭和肖啟良一黑一白的站著觀察著山下的形勢。

“報!那兩個女人,在一處山林歇下,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一動沒動。”

“再探!”

“是!”

肖啟良見探子飛身而下,嘴巴張合,終究問道:

“主上,你覺得他們這是在做何?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們的意圖?”

“應該暫時還沒有,我們先觀察一下,如果明日午時,她們還沒有動,那說明她們就已經猜到了些什麼,那我們就得換一套另外的方案了。”

宴盛蕭雙眼神眯目光深邃,如果是那樣,這個女人還真不是太蠢,值得做他的對手。

“主上說的是,那我們就暫且再看看。”

肖啟良沒有再問,應聲之後便沒有說話了。

嶺山三十里外霍城,君劍愁朱焰娘和峰琴碰在了一起。

他們都找到了這個方向,但是雙方都一無所獲,越是靠近目的地,就越不知道岑喜到底身在何處?

牽引蝶在十幾天前就已失效,之前就大概指明在這個方向,現在是怎麼也用不了了?

君劍愁很著急,他心裡很慌,他總覺得只顧自己晚一步,岑喜很可能會出事。

但是他現在真如一頭無頭的蒼蠅,只能四處亂撞,他們隱門的一些秘術,他都用了個遍,但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峰琴也同樣著急,自從公子上次醉酒,他們便深刻認識到,主母就是他們家公子的命,所以他們必須保證,他們家主母不能出事,不然他們這些人全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