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傳來的對話,讓岑喜躁動的手停了下來。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他們的主上到底要當縮頭烏龜至多久。

刺殺來了無數回,可惜卻連面都不敢露,就會弄個西貝貨來糊弄她。話說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這麼不可告人?

“你這人真無趣,好,那就找人,就我們兩個人是那女人的對手嗎?朱鵲的武功可在我們之上,我們不會也是給人送人頭的吧。”

“你確實不適合做殺手,主上不是讓我們找到人立馬放訊號嗎?主上這回要的是活人。”

“哦,也是哦!”

活人?主上這回要的是活人,這一句話來回在岑喜耳邊縈繞。

這個宴太祖到底想幹什麼?岑喜躲在她落下的那棵樹身後,仔細琢磨對方這句話。

難道對方這回不想殺她,而是利用她做別的用途?

是了,如果要殺他,他們也不會費盡心思把她綁到這裡來了,那是要幹什麼呢?

岑喜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通對方要幹嘛,於是打算,就隱匿在這些人身邊,一探究竟。

她現在已經恢復武功,隱門的功法,這帶一種隱身氣息,只要她不出現在對方面前,對方一定是不會查到的。

這功法,是隱門老祖的功法,即便宴太祖之前出自隱門,他也不會。

想到這裡,岑喜的嘴角就忍不住了勾了勾。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她一直覺得有道理,落入這山谷,想必那人一定會想著她會往京城逃吧。

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隱身於他們中間,一探究竟。

岑喜做了決定後,抬步就想尋個地方走出山谷。

但腦子裡就突然蹦出她師祖那些話,於是連忙滿身找玉連環。

還好,那東西還在對方把它當成了最不起眼的東西,沒沒收。

於是她迅速帶上,消失於夜幕之中。

從此刻,岑喜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了,與此同時剛得到一點訊息的君劍愁看著蔫噠噠的蝴蝶,雙手緊握成拳。

而一直往嶺山方向趕的峰琴一見牽引蝶罷工,頓時也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腦補了很多,甚至惶惶然的想,他們家主母不會真的遇難了吧,此事他是該瞞還是該報啊!

君劍愁自然也有這方面的猜測,不過她從來不相信岑喜會死,所以他頹然片刻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毅然決然繼續奔赴嶺山。

……

穎川王王府,溫琦禾正愜意地逗弄池塘裡一群錦鯉,突然院牆上跳下一個人。

來人正是離開京城很久的季昌明。

“你是誰?”

溫琦禾很敏銳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殺意。

“季昌明!”

季昌明冷冷地吐出這三個字之後,就伸手一招把對方禁錮在了自己手中。

隨後便是滿院子丫鬟的驚叫聲。

穎川王和穎川王世子很快問聲趕到,世子宴詢第一個出言呵斥:

“你是誰,膽敢擅闖我穎川王府,傷我愛妾?”

“季昌明!”

季昌明手間一緊,溫琦禾頃刻間斷了情。

“季昌明!父王,這人是誰啊?這麼囂張。”

穎川王世子痛惜的看了一眼垂落在地溫琦禾,轉頭問穎川王。

“應該是那位少年丞相的師傅。”

“不知這位大俠,為何要殺我王府中人?”

穎川王回應了一句兒子的話之後又看向冷漠狠厲的季昌明問。

“因為她該死,不忠心的奴才,自然就是這個下場,你就是穎川王,我外甥是皇室後裔的訊息就是從你們這裡流出的是吧?”

季昌明冷冷一瞥穎川王,語氣淡漠的問道。

“是又怎樣?"

穎川王聽到這裡是徹底確認了這個人的身份,他一個藩王自然也不怕別人威脅。

“那就受老夫一掌!”

季昌明運足十足內力,一張毫無意外的拍向穎川王。

“父親!護駕!”

穎川王世子,哪見過這樣的場景,驚恐之下,慌亂的吼道。

話畢,周圍圍過來的人立馬射箭,像是要把季昌明說成一個篩子。

“哼!雕蟲小技!”

只見季昌明一道內力運轉,無數數支箭羽就原路返回射殺到那些圍住計程車兵胸膛。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又身形一轉,轉到穎川王世子面前,一掌拍出。

然後瀟瀟灑灑的離開了潁川王府,也不管最後這王府會有多亂。

解決了此間事情之後,他又接到了京城被圍的戰報,於是快馬加鞭,往京城趕。

峰琴的信和季昌明是一道出現在長公主府的。

沈謹辰還沒來得及恭迎舅父,就被岑喜又失蹤訊息,刺激得站也站不起來。

季昌明一進去就看到他這個衰樣,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怎麼了?”

“我夫人出事了,舅父我必須出一趟京城,這裡就交給你了。”

沈謹辰再也在京城坐不住了,他必須去找,真正找到岑喜,他才會心安。

至於峰琴猜測的岑喜可能出事的推斷,他絕對不信。

那個女人經歷過千難萬難,都沒有死,這回怎麼可能死。

“那…,那你就去吧,你做什麼舅父都支援你,畢竟這世上你我是唯一的親人了。”

季昌明一向對沈謹辰很好,他決定的事情,他自然要支援,至於京城外面的圍兵,他還真不放在眼裡,以他的能力應對綽綽有餘。

“謝舅父,京城在接到戰報的時候,我就在城門四處佈置了陣法,即便那些人出了鎮,也是九死一生,你幫我看著就行。”

沈謹辰其實早已說好了打算,那些人。在他眼裡就是蹦噠的螞蚱,不足為慮。

唯一的對手,只怕是百年前,就篡他大齊皇位的宴太祖吧。

“去吧,舅父定讓那些人有來無回。”

季昌明嚴格算起來,也算是沈謹辰的師父,所以手段自然也不會差,功夫自是了得。

有他守著,京城定固若金湯,真正危險的是在外面。

“謝舅父體諒!”

沈謹辰堅毅的眸色中,染上一抹溫情,季昌明,是他為數不多的長輩,這些年也多虧他的教導,他才能走到今天。

今日還能這麼體諒他,沈謹辰萬分感激。

“去吧,把你的女人帶回來,舅父還想抱外孫呢,你能奮不顧身去救她,這才是男子的擔當。”

季昌明語氣和藹,眼裡的縱容和欣賞之色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