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茅屋的人長吁短嘆,而擒人的這兩人,又在下棋。

要是岑喜見到了,肯定會感嘆一句,這兩人又在裝逼。

真真比她前世的老闆還會裝。

“人弄到手了,主上如何處置?”

肖啟良還是執著一顆白子,落下問道。

“先關一陣子,每天給她一頓飯,餓餓她磨磨他的脾性,然後過段時間再說,啟良你覺得本王可不可以抹去她的記憶,把她賜給你,當個玩物一樣玩弄?”

宴盛蕭其實心裡一直有一個秘密,那就是他怕那女人死了,他會有什麼反噬。

這是他最近常考慮的問題,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他心口,在這一年內頻繁作痛。

一定與他之前所施的禁術有關,當初那禁術明明白白寫著,他靠近那女人,百里之內才會出事,但是最近發生的一切讓他不由得懷疑,那禁術可能還別有貓膩。

“屬下對那女人沒興趣,祖上要是不殺她,那樣一直關著也行。”

肖啟良有些不明白他家主上為何現在又開始優柔寡斷,不過他作為一個下屬,有些東西他很清楚,不該問的不要問。

“不行,既然你不要他,那就得另想辦法了,啟良,本王手上有一個陣法,叫萬陰陣,聽說此陣開啟之後,裡面的人,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會魂飛煙滅,肉體也會跟著一起焚燒殆盡,只是現在還缺十位純陰女子之血。”

宴盛蕭沉思片刻,說出了他另外一個法子。

“主上為何如此麻煩,既然人已經抓到了,何不把他一刀解決了就是。”

肖啟良一向是一個做事幹脆的人,他實在難以理解對面這個人為何一直畏首畏尾。

“你不懂她的命格,直接影響到我的命格,原本之前,本王也是想一刀把她解決了的,可惜他一到這嶺山,本王發現自己整個人都不對了,她對我的影響彷彿不止百里之內。”

宴盛蕭怎麼也沒想到,當初的防範於未然,最後會產生這樣的結果。

難道這才是最真正的宿命?

“那…,主上的意思,我們還需找十位個純陰女子?”

肖啟良總覺得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完沒了的感覺了。

“不止,她現在懷孕了,找的純陰女子,也必須是孕婦。”

宴盛蕭眼神眯了眯,目光深邃又複雜 ,儼然是一個活了很久的老頭,其實看面目他還是一個青年。

“我…,必須要這麼做嗎?主上!”

肖啟良在京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女人給捉住了,現在跟他說還有後續,他內心著實有些不耐煩。

“必須,她必須死,不能為我們所用,留著何用?既然你也不打算征服她,那她沒有留下的必要。”

宴盛蕭目光凜然,語氣肯定,毋容置疑。

“主上,為何要讓我去征服她?我只要征服了她,難道他就對你沒有威脅了嗎?”

肖啟良很不解,宴盛蕭為何會說這樣的話。

“因為她真心臣服之後的血,你給我取來,本王也能解了那禁忌之術,之後我再也不用怕她,她想怎麼死就能怎麼死。”

宴盛蕭其實是想用第一種方案的,可惜肖啟良對那女人無感。

“明白了,主上還是用第二種吧,啟良是在對那女人沒興趣,啟良下不去嘴。”

肖啟良一向不喜女色,況且還是別的男人的女人。

“你不選第一條,那就選第二條吧,一個月之內,找到十個條件符合的女人交給本王就行。”

宴盛蕭也不強求,肖啟良是他手下第一得力干將,有些時候適當予以方便,也是對屬下的體諒,他一向御下有方,這點小事他自然要不能逼迫。

“是,屬下即刻去辦!”

肖啟良白子一撒,就想走,卻被宴盛蕭一把攔住。

“急什麼,先把這盤棋下來。”

“也好,主上眼下的八王之亂,主上怎麼看,當初你們去奇梵山的結果如何?”

肖啟良恨不得立馬大軍一日內就攻進京城,可惜他知道,這終究不可能,畢竟沈謹辰當初可是當之無愧的少年英才,現在也不遑多讓,即便他的女人丟了,也不能影響他戰鬥。

這是他作為北冥皇族的責任。

“奇梵山不過是穎川王排除異己的手段而已,那個目光短淺的東西,還意圖整合各藩王的兵權,作為己用,奈何他把對手都想的太簡單,也就一個西川王著了他的道,其他藩王都精明著呢,等著吧,等這場大戰之後,也就是找他穎川王算賬的時候。”

宴盛蕭一想起當初,奇梵山那對父子醜陋的嘴臉,他臉上就泛起了一抹嘲諷。

“我們不參與八王之亂,就是面對我抓回來的那個女人?”

肖啟良眸色攏了攏,正色問。

“對,先解決了,這個女人,咱們在坐收漁翁之利,這也是本王最開始的計劃,啟良,既然你不願意答應第一個條件,我這一個月內,本王要的女人,你必須在規定時間內給本王找到。”

宴盛蕭一顆黑子落下,白子滿盤皆輸,觀棋如觀人,這也印證了他必須要殺那女人的決心。

“與主上下棋,啟良總是敗多勝少,樹下甘拜下風。”

肖啟良一觀白子的慘狀,便想起上陽城他冒充主上接近那女人的場景。

那個女人也很會下棋,都說善棋者善謀,也不知那女人現在這樣的處境,她作如何想?

“去吧,本王靜候佳音!”

說一局畢就放人,那就是要放人,宴盛蕭一向很守承諾。

“是!”

肖啟良起身鞠了一個躬,轉身就走。

走之前還吩咐人,按照宴盛蕭的要求,好好伺候岑喜。

大概是防止岑喜逃脫,捆著她的繩索,依舊像來時一樣緊,為了保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岑喜動用的內力,在肚腹處做了一個保護層,可惜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到肚腹處一陣不適。

看來自救已經迫在眉睫,可是有什麼辦法逃脫呢?

綁著她一天只有早中晚三次會給她鬆綁,不過,那時候對方都會點了她的穴道。

而捆綁著自己的繩索,堅韌無比,想用巧力掙脫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