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辰捋了一縷岑喜髮絲,看著她暴跳如雷的模樣,也不在意他罵自己的話,而是溫溫柔柔的道歉。

他這模樣,岑喜真的很想一把掐死他,她這麼想也這麼做了,纖細的手,一把就摸上了對方的脖頸,咬牙切齒:

“內涵我性格乖張是吧,很好掐死你,孩子,老子一個人養,有你這樣的丈夫,我性格能不乖張?”

“我…,呃!你要是殺了我,就沒有人幫你對付那個宴太祖了。”

沈謹辰被掐得面色潮紅,卻還是帶著邪笑看著岑喜。

“你死了,我可以去找君劍愁,我們倆聯手也可以把宴太祖弄死。”

岑喜覺得這男的真的很氣人,所以並不打算認輸。

“我說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認君劍愁做爹?繼爹有親爹好嗎?你不怕她被欺負嗎?”

沈謹辰喘著氣眼神炯炯的看著岑喜。

“今日就放你一馬,以後你再莫名其妙咬我,我就去找君劍愁,給你戴綠帽子。”

岑喜放開手仰著頭,鼓著眼睛瞪著沈謹辰。

“越說越離譜了!岑喜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皇宮為什麼咬你?”

提起君劍愁沈謹辰整個氣場都變了,一雙幽沉而犀利的眸子翻轉著暗光。

“知道啊,你是介意我與宴昭帝說的那些話?當時我確實是那麼想的,奈何他太無能,怎麼,你現在還要就這件事辨出個所以然嗎?沈謹辰你未免太霸道了,如果我可以選擇嫁人或者想要嫁人的話,那個人絕對是君劍愁,而不是你,即便我對你有那麼一丁點的好感。”

岑喜怒了很生氣,所以說話相當不留情面,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她招惹在先,明知道當初她就是那樣的想法,他強求個什麼勁。

“你這是又要與我翻臉了嗎?岑喜?他君劍愁有什麼好,讓你心心念念?”

沈謹辰從來都是高傲的,何曾在一個女人身上撞過那麼多次南牆,她的意思是他沈謹辰不如君劍愁嗎?

“就是,他對我可以說好得沒邊了,要不是你強求,以我們前世今生的情誼,或許我有一天想通,我們就能結成連理,又與你何甚相干!”

岑喜也是氣得頭頂冒煙了,說話口無遮攔,什麼話最氣人,她就不要命的往外倒。

“你!”

沈謹辰真是氣著了,馬車還沒有停,他輕功一閃就下了馬車。

徒留一臉尷尬峰琴和還在馬車生氣的岑喜。

“公主,我們…”

峰琴望著沈謹辰離開的方向,問裡面的岑喜。

“回公主府,你不願意趕車,本公主親自趕車就是。”

岑喜掀簾瞪了峰琴一眼,冷漠地說道。

峰琴見岑喜這樣,到嘴的話噎了噎,默不作聲地趕車了。

沈謹辰出來之後,嘲諷的笑了笑,直接閃進了一家酒樓。

他從不愛喝酒,也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喝酒。可今日他真的很想一醉方休,天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心有多苦,心有多傷。

他所有的情緒只為她能把自己放在心上,可惜他們都有了孩子了,他都沒能走進對方的心裡。

沈謹辰突然覺得他做人很失敗,一個女人都征服不了,談何這天下。

一杯酒下肚,辛辣刺激。

兩杯酒下肚,辣得他舌頭有些麻木。

三杯酒下肚,頭重腳輕,可是這樣的感覺卻讓他暢快,想他沈謹辰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可就是那女人,心比石頭還要硬。

他救過她的命,她就感動了兩三個月。

他無微不至,任她予取予求,在她心裡連一點漣漪都沒有翻一個。

他與她親密,事過之後,她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樣的女人要著何用?何用?

這話曾經在自己的腦海問過自己很多次?也曾經逼著自己放棄,可惜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即便是這樣,他也放不下,那個女人已深入骨髓,與他的血肉相連,想讓他放棄,絕對是不可能的了。

酒一口一口的灌,沈謹辰的臉上越來越紅,峰琴和有和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身上起滿了紅疹,性命垂危。

“公子!”

有和見到這一幕,大叫一聲,以鬼魅般的速度把沈謹辰抱起。

“峰琴,西丹丸趕緊給公子塞一顆,然後我們趕緊回公主府請大夫。”

“回公主府?公子之所以喝成這樣,就是和公主吵了架,這樣回公主府行嗎?”

峰琴覺得他們家公子能遇到那樣一個冷情冷性的女人,也是他這輩子的劫了,回宮公主府,那個女人都不一定會瞧他們公子一眼。

“那更得回去了,公子不能在生死邊緣走一遭,而他心尖尖上的人不知道,怎麼可以。”

有和眸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峰琴,待峰琴給沈謹辰塞了一顆藥後,抱著他就往公主府去。

回到公主府,他目標明確,直接就把沈謹辰抱到了主院,一不做二不休就放到了床上。

岑喜被他一系列動作弄得有點懵,她今日本就有氣,所以說話沒有客氣:

“你知不知道,擅闖本公主閨房的後果!

“公主殿下,這裡也是我們家公子的房間,你們是夫妻,有和只能把他送回你這裡,公子現在性命垂危,需要去請太醫,有和這就去請,還望公主照顧一二。”

有和不卑不亢地看了岑喜一眼,說完自己想說的話,拔腿就跑。

連給岑喜問話的時間都沒給。

岑喜看著如鬼魅般離去的背影,煩躁地走到床邊去看看那個被他形容得要死的人到底怎麼樣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把她嚇了一跳。

沈謹辰此刻臉色潮紅,臉上身上佈滿了硬紅疙瘩,陰森可怖得很,而且還狂喘著粗氣,像是馬上就要斷氣似的。

如此場景,讓岑喜的心漏跳了半拍,手忙腳亂間,她從朱焰娘給的那堆藥裡找了幾顆,最厲害的解酒丹喂到他嘴裡。

酒的毒性解了一些之後,但沈謹辰卻又發起了高燒 ,燒的像個火爐一樣。

岑喜只好青衣叫到屋內,她跟過朱焰娘,簡單的醫術她還是會的,所在太醫沒來之前,她也只能寄希望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