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後還是稍遜一籌,邵玉終究是落敗了。

“要不是,前面和那個女人幹了一架,小子,你以為你贏的了我?”

邵玉捂著胸口的傷,咬牙切齒的說道。

“輸了就是輸了,找那麼多借口乾嘛?”

君劍愁撂下這些話轉身就走朱焰娘,攔腰把對方一抱,就堂而皇之的消失在邵玉和他的下屬們面前。

“大人,我們追還是不追?”

“你打得過他嗎?”

邵玉直接朝這個問話的人問出很現實的問題。

“打不過!”

對方直接承認。

“打不過你,還問!”

邵玉拍了這個愣頭青,哼笑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情花谷,崔老頭見君劍愁出去一趟,就帶了一個受傷的姑娘回來,沒忍住就問:

“這個姑娘是你什麼人?你是專門出去救她的?”

“一個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老頭這幾天她只怕要在這裡借住一陣。”

君劍愁一邊走一邊對崔老頭說道。

“想住就住,不過,你那些治外傷的手段,你要傾囊相授。”

崔老頭笑了笑,給君劍愁讓了個道,他是個醫痴,最喜歡的便是覬覦別人的手藝,當初瞧了一眼,君劍愁替別人治外傷的手段,就眼冒金光,恨不得立馬做對方的學徒,可惜這小子不收他為徒。

“可以,反正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技術,不過,醫者仁心,你學會了可別待價而沽。”

君劍愁進屋把朱焰娘放下後,答應了崔老頭。

這老頭脾氣怪的很,他不想救的人,他絕對不會救,還會給人家出難題。

君劍愁最見不慣他這樣子了,所以想讓他傾囊相授,他必須答應自己的條件。

“行!應你!”

老頭瞥了一眼君劍愁,咬咬牙應道。

不過心裡確是想,現在先聽你這小子瞎逼逼,等你走了,還管得著我?做夢!

朱焰娘昏迷了五天五夜,醒來睜開的第一眼便看見君劍愁正在用溼毛巾給她降溫。

“醒了,這地方沒有消炎藥,我也只能用笨辦法了,還好你身體底子好,撐過來了,既然醒了,就把藥喝了,你這傷至少要兩個多月。”

君劍愁見她睜開眼睛,就把大夫要囑咐的話,全部都說了,說完還起身去端了一碗藥來。

朱焰娘接過碗,把手中的藥一口悶了,才緩緩的問:

“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

“不然呢,念在岑喜的面子上,總是要救一救的,這裡有沒有其他人,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君劍愁語氣淡淡,話語中沒有任何溫度,彷彿就是在陳述事實。

“哦!”

朱焰娘見對方一臉認真的給她把脈,她嚥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待會兒我去換一副方子,重新給你煎藥。”

君劍愁摸完脈搏後就放下了對方手,準備出去。

“謝謝你!”

看著剛漸行漸遠的背影,朱焰娘咬咬嘴唇最終說道。

“謝我就算了,念在岑喜的份上,本公子有一句忠告,不知當講不當講!”

君劍愁原本準備出去,但一想起那日朱焰娘被追殺的場景,他頓了頓,終究還是想說點什麼。

“君公子救了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朱焰娘眼神灼灼地望著君劍愁。

“有些事,有些人,當初負了你,你報仇沒有錯,但是後面的遷怒,本公子覺得沒有必要,有些時候,咱們不只有仇恨,不能因為仇恨而活著,咱可以追求一點有意義的事,比如學醫救人,比如炮製藥材,比如學門手藝,都是些有意義的事。”

“而你那些去青樓當花魁,雖說讓你心裡暢快了,也懲治了你想懲治的人,可那終究不是…,終究不是…”

“罷了,本公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咱應該像一個正常人活著,而不是像行屍走肉,言盡於此!我去煎藥了。”

君劍愁彆扭的說完這些話,便頭也也不回的出去了。

從來沒有人與朱焰娘說過這樣的話,朱焰娘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看著對方的背影,張了好幾次口,最終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之後的日子,君劍愁再也沒說過看不起或者干涉朱焰孃的話,他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病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因為谷裡沒有丫鬟,也沒有女人,土弟柳九意是個小屁孩,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那天之後的第三天,君劍愁便給朱焰娘買了一個丫鬟。

朱焰娘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過。所以在相處了兩個多月以後,她的心態就變了,她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對君劍愁有了別的情緒。

而且還無法自拔,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朱焰娘扇了自己兩耳光。

一是提醒自己爛透了的身份。

二是提醒這人是喜歡岑喜的,對方照顧她,全是看在岑喜的面上。

可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越剋制越瘋狂,每次對方給她看脈,說那些關心的話時,她就忍不住多看對方兩眼。

朱焰娘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以前被男人傷害成那樣,現在居然還會對一個男人動心。

可惜眼前這麼優秀的男人,她連說句喜歡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不配,她這樣的身份,肖想別人就是罪孽。

況且她之前做的那一切,荒唐的成了人盡可夫,她怎麼有臉對別人有情?

“我還有好久可以好?”

越控制不住,朱焰娘就越想逃離。

她此生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呵護過,如果要讓對方不發現自己的心思,還是早點分開的好。

“大概還要養個半個月,你有急事要出去?”

君劍愁不明白對方的尷尬彆扭從何而來,剛開始好像不是這樣的,怎麼越到後面就越變了呢?

“沒有,君公子,我們萍水相逢,能等你兩月照顧,焰娘受寵若驚,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朱焰娘定定的看著君劍愁說道。

“也不算萍水相逢,你與岑喜是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照顧你是應該的。”

君劍愁想起心裡住的那一個人,心裡莫名就有些痛,但他知道,他真的不應該再去打擾她了。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些人真的只是有緣無份。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謝謝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謝。”

朱焰娘是知道君劍愁照顧她,是為了什麼,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朱焰娘覺得自己在這裡可能真的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