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等了半晌,最後等出來了,卻是沈謹辰,他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搶了他家公子心愛之人的人,什麼也沒說,直接引路。
花廳,邵玉一直壓制著毒性,但是還是忍不住嘔出了一口黑血。
沈謹辰一進來,看他這麼樣,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這是?”
“中毒了,今晚去抓一個妖女,沒想到那女人還很有些手段,去太醫院,估計也是白跑,所以就跑到你這裡來了。”
邵玉又猛咳了好幾聲,才緩緩起唇,說道。
“什麼樣的妖女,能讓你這麼吃虧?”
沈謹辰自己去找了個小凳坐在邵玉身邊,一邊把脈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一個青樓女子,行為有些古怪,做了她入幕之賓的男子,都在幾天後毒發身亡了。”
邵玉喘著粗氣,強忍著胸口的痛意,解釋道。
“朱焰娘?”
沈謹辰一聽邵玉這樣一解釋,就把這妖女認定成了朱焰娘,只有她才會這麼執著的殺去逛青樓的男人。
之前為了更好的瞭解岑喜身邊的人,他讓有和查過很多事,其中就包括這個朱焰孃的生平。
“對對對,那個女人就叫這個名字,最近兩個月,他害了我們很多官員,很多公署衙門現在都沒有人手了,你說這個女人可不可恨?”
邵玉一想起這麼個罪大惡極的人,就在他手下逃了,牙齒就咬得咯咯作響。
“這個人你不必追了,以後她想殺這種那種逛青樓的男人,讓她殺好了,那些能去青樓的本就品行不端,殺了也沒什麼。”
沈謹辰以前就沒有刻意管過朱焰娘,現在與岑喜和好,他覺得他應該更給點面子,給她那些朋友,岑喜要是知道她付出了這麼多,她應該再說不出橋歸橋,路歸路那種話了。
“你還不是一國丞相啊,那些人雖然品行有些不端,但都罪不至死吧,這樣致朝廷法度何在?”
邵玉一下蹦起來,對沈謹辰橫眉怒目。
“還想不想解毒了,還沒把完脈呢?邵玉,我覺得朝廷的法度是應該改改了,現在的法度約束女子的地方太多,不適合當下的國情。”
沈謹辰面不改色地扯過邵玉的繼續把脈,嘴裡義正言辭的說著大宴的法度不公正之處。
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徇私枉法,而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討好他的夫人。
“沈謹辰你變了,以前是誰說,還要出一本女子女戒的?現在怎麼這麼大度了?”
邵玉從小就跟沈謹辰一個私塾讀書,少年成名時,他還與溫琦恆和這人還一同拜入禹山書院韓夫子門下,說來也是同門師兄弟,他怎麼可能不瞭解這人,他說這話絕對別有目的。
“那時候是因為總有些女子來騷擾本相,本相自然要防著些,實話與你說了,你追蹤的那個女子,是我夫人的閨中密友,你不能一直追殺她,朱焰娘自身身世相當悽慘,能走這樣的報復之路,也是她逼不得已,所以邵玉,得饒人處且饒人,別給自己找麻煩。”
沈謹辰把完脈,扔給這小子一瓶藥,然後相當閒適地解釋了當年他要再出一本女戒的原因,並且很直白地說了朱焰娘與岑喜的關係,而且為了以後能在岑喜面前賣個好,他把邵玉的後路都堵死了。
“哼!呵!你以前天之驕子的不屑一顧呢?那位長公主有什麼好,能讓你變成現在這樣?”
邵玉相當無語地把藥服下後吐槽。
“我是不懂,我也沒有想娶的女子,你是丞相,你都覺得對方殺你的臣子不重要,我邵玉也不會去碰那個硬茬子,告辭!”
邵玉白了一眼這個曾經能讓他仰望的男人,不屑一顧的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你走可以,把你的屬下也帶走!”
沈謹辰就知道,邵玉會撂挑子,故給地上挺屍的兩人塞了兩顆藥,然後狠狠的踢了兩腳。
兩人醒來後一看是沈謹辰,大驚失色,拔腿就跟上了邵玉。
打發了人,回到主院之後,看著岑喜香甜的睡顏,心安的躺下了,至於邵玉說的臉面,他何曾有過,要是有,當初一進朝堂也就不會用非常手段對付那些老頑固了。
翌日一早,岑喜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看見床上還躺著一個人,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你怎麼還不去上早朝,怎麼還賴著床不走?”
“最近朝堂上沒有什麼事,本相打算陪你和小魚一起玩兩天,公主不必如此驚訝。”
沈謹辰拖著腮,一副很欣賞岑喜驚訝的模樣。
“起來,別膩歪了,趕緊滾著去上朝,宴太祖沒死吧,還不知道對方要整什麼么蛾子。有什麼動向,要及時報我。”
岑喜還記掛子還沒有完成的任務呢,這個任務很重要,影響她下輩子投胎質量問題,她怎麼能不重視?
“朱焰娘走了。”
沈謹辰繼續托腮,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朱焰娘走了?走哪去?你什麼意思?”
岑喜一下子警鈴大作,這人不會是發現了朱焰孃的大秘密吧,不然怎麼會突然提起朱焰娘。
“昨日邵玉中毒,來找我解毒,我聽他說他查到了一位謀殺朝廷好幾位大臣的女子,昨晚正去抓,結果被那女人擺了一道,卿卿你說,本相要不要發一個通緝令,讓你的朋友慌上一慌?”
沈謹辰在床上躺著,欣賞著岑喜穿衣的動作,慢悠悠的說道。
“你想發就發,能抓到朱焰娘,也是你們的本事,反正之前她可是賣過我一回,為她擔什麼心,沈謹辰別想著用她算計我。”
岑喜一向喜歡直來直往,對那種算計的彎彎繞,最是不喜,所以眼前這個男人想打他的主意,沒門。
“哈哈哈…,難為本相還賣了你一點面子,沒讓邵玉去追殺她,看來本相是自作多情了呀。”
沈謹辰哈哈一笑,然後一個翻身坐起,也準備穿衣,他的夫人還是這麼有趣。
“放了就放了,沈謹辰咱們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找到那個宴太祖,然後想盡辦法把她弄死,他要是不死,我總感覺我頭頂上懸著一把劍,很快就會要了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