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帝扶掌大笑,顯然十分高興,大筆一揮,就把臨安城和安王府都賞給了岑喜。
沈謹辰眼神閃了閃,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反對的話。
“那本公主,就謝過陛下了。”
岑喜大喜,隨後轉頭依舊挑釁地看著沈謹辰。
“好好好!既然要成婚,那皇姐,就住在皇宮吧,有一處朝霞殿,還空著,就當是你公立的住所好了。 ”
宴昭帝見岑喜這麼回答,笑得合不攏嘴,也不顧及沈謹辰的臉色,又打算留人。
“好啊!我還沒有在皇宮住過呢,正好住一段時間,瞭解瞭解皇宮。”
岑喜聽宴昭帝這麼說,頓時十分上道的接住了這話。
沈謹辰的丞相府,她早就不想住了。
甚至在想,如果在宮裡住著住著,能退婚就好了,可惜她也知道,這絕對是天方夜譚。
宴昭帝這麼輕易的就認了她,不過也只是存在利用的心思罷了。
她現在對皇家有用,所以宴昭帝才會這麼縱容。
“丞相以為如何?”
見岑喜答應都這麼爽快,不可避免又把目光投向了沈謹辰,那日在皇城之下,他可記得, 沈相很強勢的要回了人。
“她是皇家的公主,自然這一套程式都是對的,本相無話可說,微臣打算一個月後成親,請陛下下旨,著禮部儘快籌備。”
沈謹辰看了一岑喜,理所當然的說道。
“一個月後成親?是不是太快了點!陛下,我覺得這樣不妥,皇家公主出嫁,禮儀繁瑣,至少應該要準備半年,半年都不一定準備的好。”
“況且公主府都沒有修繕好,如何能夠成親,我覺得還可以,再拖一拖。”
岑喜覺得這麼好的擋箭牌,不用,簡直太可惜了,能晚一刻成親就晚一刻成親。
“阿喜,說的也沒錯,公主出嫁流程是繁瑣了些,但現在情況特殊,各封地的王爺以及各地的刺史,都在蠢蠢欲動,前有恆王,後有寧王,婚禮還是一切從簡的好,我們應該抽出大把的時間,應對即將可能出現的叛軍。”
岑喜前面的要求, 沈謹辰沒做任何反駁,但是成婚的時間,他絕對不會妥協。
岑喜雖然有時候有些糊里糊塗,但有時候卻極聰明,拖下去只怕會生變。
況且他十分清楚,她不願意嫁自己的決心。
“丞相說的是,皇姐,現在兵禍四起,孤也很為難 ,成婚的程式簡單些,但是我給你的陪嫁一定不會少,安王府,才修繕過不久,讓工部再努力些,大概半個月內就能修繕好。時間還是定在一個月內吧!”
宴昭帝雖然知道沈謹辰,說的這是何意,他現在全面受制,已經翻不出什麼浪來,能選擇的只能出奇招,聯姻勢在必行。
以前他還想著把六公主嫁過去,現在有了更合適的人選,他不得不選。
“那行吧,那我就要在宮裡住一個月。”
岑喜此刻,瞬間明白了幾日前沈謹辰說的那話什麼意思了,果然皇家只有利益。
不過能躲一刻是一刻,一個月也行啊,至少她有一個月的自由時間。
至少她現在是娶,雖然他們都不會承認,但她終究爭取了一點利益,也行了。
某一刻,岑喜覺得自己活的好憋屈,他不過只是想追求自由而已,過個有錢人的簡單生活而已。
而這些都不被允許,看來無論到哪個世界都解脫不了,人身上的煩憂啊!
“好好好,貴妃,你趕緊派人去把朝霞殿收拾一番,再讓一些內侍和宮女去朝霞殿伺候。”
宴昭帝連說三聲好,一臉的興致勃勃與柳貴妃說話。
“好,陛下,您放心,臣妾一定辦好此事。”
柳貴妃也替宴昭帝高興。
其實皇家已然是強撐了,但作為帝王,怎麼會輕易放棄江山,所以有岑喜這個變數,宴昭帝自然要緊緊抓住。
“陛下,既然公主的事情已談妥,微臣想與她單獨談談,可否行個方便?”
沈謹辰見他們都很高興,嘴唇勾了勾,看向岑喜意味深長。
“好!皇姐,你今晚就在貴妃的偏殿將就一晚,明日一早再搬去朝霞殿如何?”
宴昭帝帶著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沈謹辰,應了一聲之後,便把話題又扯到了岑喜身上。
“行吧,貴妃娘娘,我先去與沈相說點事,您給我留著房間哦。”
岑喜笑著點頭,隨機就走到沈謹辰身邊,拉著他就往外走。
走到御花園一個偏僻處,沈才放下了沈謹辰的手笑問:
“丞相有何話說,莫不是知道自己,要入贅我公主府,很高興?”
“嫁和娶,其實都一樣,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折騰。”
沈謹辰明亮的眸子裡帶著深邃和複雜。
“沈相很清楚,我這麼做什麼意思,你只要答應我,放我離開,我保證不會插手皇家半點事,但如果你不放棄,那麼我就算嫁了你,我也會為整個皇室著想。”
岑喜眸色帶著調笑,但嘴裡的話,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就因為我逼你回京城,我們的關係就要越來越遠?其實我可以給你絕對的自由,在京城也一樣,你為何就一直想不通呢?”
沈謹辰有一種無力感和疲憊感,但讓他和眼前這個女人一刀兩斷,他做不到。
不知為何,他感覺岑喜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不可或缺,丟了他會惶惶不可終日,做什麼事都靜不下心。
“呵,沈相這話,應該問你自己,你為什麼一直就想不通呢,我不過是世間最平常的女子而已,沈相要是哪天成事了,三宮六院,還不任你挑,為何還要執著一個,對你沒有心的人呢?”
岑喜這話她一直想問,也明確說了很多次了,但是這人就不放過她,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不反抗又不是她的性格,所以他們走到現在,這個結局一點都不意外。
“你住嘴!我們在飛鳳山,你是對我動過情的,你明明心裡記掛著我,很擔心我受傷,你怎麼可能沒有心?岑喜你找的這藉口,未免太拙劣,呵,三宮六院本相什麼時候在乎過,我自始至終,在乎的只有你。”
沈謹辰每次與岑喜他們倆之間的事,都會處於下風,這個女人,只有在被他美色所迷,在床上的時候,才會那麼乖覺。
但是一下了床,她就不認賬了。
沈謹辰還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