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讓你救,你真想讓我感激的話,那你就把那個宴太祖,找出來弄死他,要把這事辦成,我的良心絕對會有。”
岑喜從不管沈謹辰如何生氣,他要是氣絕而亡,那她也就少了個負擔了,況且她也不在乎生死,死了一次的人,還能去投胎,她怕啥,她只是希望下輩子投個好胎而已。
至於良心嘛,她還真沒有。
“嘔!”
沈謹辰不知怎的,看著岑喜突然嘔出一口血。
“怎麼?別碰瓷啊!我可沒對你做什麼?”
岑喜一驚,連連後退。
“你就不能扶我一下,我為了救你,又受了重傷,而你卻用言語一次一次的傷害我,我偏偏,我偏偏,不想放棄你這個涼薄的女人,呵!”
沈謹辰強撐著身子,唇色十分蒼白,一口鮮血直從他嘴口冒出。
見岑喜一退,他的眼神更受傷,身子微微一顫,就倒下了。
“喂!”
岑喜叫了一聲,等了幾秒,對方直接陷入昏迷,真的不是碰瓷,岑喜才下床,撐著一身重傷,把對方扶上床。
小心翼翼的解開對方的衣衫之後,她還真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傷口。
岑喜的心反射性一抖,似乎有些心疼,然後慌亂的就把對方的剛才給自己用的藥瓶開啟,在他的傷口撒滿藥,然後再找出繃帶,翻來覆去把對方包紮好。
探了探額頭,沒發現發燒,她鬆了一口氣。
看著對方的眉眼,岑喜忍不住,回想起她與他一路走來的過往。
這個人一向強勢,還難得出現這麼淡然恬靜的模樣。
她輕撫了撫他的臉,心裡忍不住揶揄:
還說我沒良心,要不是你,我至於跑到自己最不喜歡的地方來嗎,還不得不弄回自己的身份與你鬥。
要不你纏著我,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痛苦。
兩人鬧騰了一會兒之後,時間早已到了傍晚,岑喜觀察了這個人一會兒,發現好像睡著了,呼吸綿長,完全不像昏迷的樣子。
岑喜只得認栽,在她旁邊躺下,繼續睡覺。
深夜岑喜呼吸香甜時,沈謹辰悠悠轉醒,黑暗中,看著旁邊躺著的人,嘴角勾了勾,然後用自己的長臂,把對方攬在懷裡,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他似乎明白了,與岑喜的相處之道。
翌日,岑喜見自己十分舒服的躺在對方懷裡,忍不住嘲笑一番自己,然後憤然下床。
至於臉紅什麼的,他們更無恥的事情都做過,感覺就沒必要了。
她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進宮一趟,照這樣的發展,她和這個躺在身邊的人,之後可能會一直糾纏不休了。
她一向不是個會認輸的人,也一向喜歡掌控主動權,所以長公主的身份,她必須要,不管以前有多麼唾棄。
岑喜下了床,剛想招呼青衣梳洗,沈謹辰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醒了!”
“嗯!”
岑喜轉頭看他一眼,應了一聲。
“昨天你答應的事還做數嗎?”
沈謹辰面上沒有多餘的情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問得不淡定。
“你既然非要生拉硬拽,把我們倆綁在一起,只要你以後不後悔,我答應了又何妨?”
岑喜眉梢一挑笑道。
“今日是不是打算進宮?”
沈謹辰還想確定一件事。
“是啊,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嗎,你反悔,我也可以反悔。”
岑喜挑眼看著床上的人說道。
“沒說反悔,待會兒我們一起進宮。”
沈謹辰起身時,看看已經重新包紮好的傷口,無聲笑了笑下床,還好,昨日他很機智,沒與她吵。
“好,也行!”
岑喜意味不明的打量他一眼,點點頭。
隨後兩人都沒再說話,便各自穿戴洗漱。
吃過早飯後,沈謹辰終究說道:
“等我下朝後來接你吧,你在宮裡又沒有什麼熟人,我怕會出什麼事端。”
“你就一起帶我去吧,來回跑不值當,那天我昏迷前見過柳貴妃,你直接把我送到她宮裡就行。”
岑喜她倒不是不信任沈謹辰,只是一來一回,浪費時間,沒這個必要。
“行吧,那先把這個婚書籤了。”
沈謹辰遞給她一張紙和筆。
岑喜也很乾脆,直接拿過來刷刷刷兩筆,就把自己的字簽了。
問:“現在可以了嗎?”
“好,管家,把這個送到官府。”
沈謹辰把婚書遞給管家之後,然後笑著起身拉過岑喜的手。
岑喜笑看他一眼,很自然的牽住了他的手,一起往府外走去。
坐上馬車,一路行了三盞茶的時間,他們就到了宮門口。
沈謹辰扶岑喜下車後,果然先帶她去劉貴妃的住處。
柳貴妃一見到沈相帶著一個姑娘出現在她的殿內,很歡喜。
直接拉過岑喜就說道:
“姑娘英勇非常,堪稱大將之風,要不是你熱解燃眉之急,本宮和陛下,只怕凶多吉少,今日是陛下召你進宮的?”
“回貴妃娘娘的話,昨日陛下與我說了,想看看我的未婚妻,於是微臣就帶進宮了,還望貴妃娘娘幫忙照顧一二。”
岑喜正想著回話,沈謹辰搶先一步說道。
“沈相一向對女子呲之以鼻,沒想到最後還能娶妻,真是恭喜,你放心,她在我這裡沒人欺負得了她。”
柳貴妃一向溫婉知禮,說話語氣溫溫柔柔的,既然沈謹辰替岑喜回了,她便也沒有多問了。
“早朝就要開始了,你還是趕緊去朝堂吧,貴妃娘娘很好,不用擔心我。”
岑喜故意溫柔的對沈謹辰眨了一下眼睛,笑著說道。
“好!”
沈謹辰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這座宮殿。
柳貴妃好笑的盯著沈謹辰的背影看了許久,才對岑喜說道:
“姑娘好福氣,沈相可是全京城未嫁女郎想嫁的人,我們皇家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都喜歡他呢,結果,他最喜歡你這種姑娘。”
“貴妃娘娘,覺得我是哪一種姑娘?”
岑喜笑問。
“很有靈氣,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有一種快意恩仇的俠氣,像個掉落凡塵的俠女,不知道我這麼形容,對不對?”
柳貴妃笑盈盈的說道。
“俠女?貴妃娘娘的意思是我很彪悍吧?”
岑喜忍不住勾唇笑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