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辰款款走到床前,摸出岑喜的手給他探了探脈,語氣平淡中又帶著些無奈。
“小姐喜歡自由,而你這樣囚禁她,只會讓她越來越反感,沈相是希望你們的關係就這樣一直惡化下去嗎?”
青衣看著極其自然地照顧著岑喜的沈相,莫名有一種無力感,即便她不該說,她還是想說
“我…,有我的責任,但是我又做不到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我怕他一離開我,她就再也不會想起我這個人了。”
沈謹辰握著岑喜的手一頓,其實他也有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也太瞭解岑喜,她只要一放手,他只怕再也不會願意來京城,或許不久,他還能把自己給忘了,所以他不能放她離開。
“那我覺得你們的關係無解,沈相你還是自個想辦法吧,我們家小姐,我與她相處不久,但我也知道,一旦她認定的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青衣難得一見一個男人會對女人這麼深情,深情得有點讓人同情,但是他做的事確實讓人無法接受。
罷了,她還是做好自己的丫鬟分內之事為好,或許她同情這位沈相,也是與她以前的男人有關吧,她潛意識裡希望總有個男人不一樣吧,其實她離開門主,也是對某些事不認同。
“你們家小姐醒來之後,你告訴她,她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們談談,只要她願意與我談,我可以放過她。”
沈謹辰探完脈之後,起身寫了個方子,遞給青衣,走到門口突然想了想,最終還是說了這麼些話。
“行,她要是願意跟沈相談,那自然是最好!”
青衣也不想他們兩人再進行拉扯和拉鋸,這樣的關係她都替他們累的慌,他們要是能夠和平相處,她這個做丫鬟的也輕鬆許多。
“還有,這幾日不要讓你以前的主子,和那個姓君的女人,進府!你要是放她們進來了,以後你也就別在丞相府待了。”
沈謹辰冷眼看著青衣,語氣平靜的說出這番話。
“哦,好!”
青衣一愣,見他突然冷漠起來,頓時不再敢多言什麼,畢竟這人權傾朝野,她也是怕的。
沈謹辰走後,岑喜過了一盞茶,眼睛就突然睜開了。
“他不會再來了吧?”
“奴婢不知道,小姐,這個世間負心男人太多,沈相能為你做到如此,證明他確實挺愛你的,你難道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接受他?反正你怎麼折騰,最終也只是回到了原點,我們何苦用雞蛋碰石頭呢。”
青衣無奈看著她,最終還是勸慰道,以前她以為她們已經夠作的了,今日她算是遇到了鼻祖了。
“就算是雞蛋,我也要碰石頭,你說他對我半點沒有尊重,不能說服我,就穴道一點就把我強行扛到了京城,這種愛,老子要不起,你過來給我穿衣,我要進皇宮。”
岑喜眉色一擰,就打算從床上起來,結果一拉扯就拉扯到了傷口。
“小姐,你難道沒有聽到方才沈相說的那些話,咱不掙扎了行嗎?奴婢看的出來,只要你不離開他,他會縱容著你的,咱們又何必…”
“行了,你別說了,我心意已決,就算我要與他在一起,我也是要站在平等的角度,而不是現在這樣憋屈。”
岑喜不想聽青衣再說下去,於是打斷她的話,艱難地撐著身子下床,她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她要當公主,讓皇帝單獨給她賜一座公主府,就算被指婚又能怎樣,那時候她就有了主動權,就算被他管著又怎樣,她可以變著法的養面首氣死他。
青衣沒法攔住她,最後只好幫她穿衣,扶著她出去。
不過丞相府所有的地方都有沈謹辰的眼線,所以她還沒走出院門,沈謹辰就黑著臉出現在她面前。
“你還要去皇宮?”
“對,沈謹辰就算我現在受制於你,但你能綁我一輩子嗎,我一旦有機會,就會想方設法離開我,永遠不會服你,識相的,就離老子遠點。”
岑喜邪惡的笑了笑,然後一把推開青衣,一副要與他大幹一場的樣子。
“我們談談!”
沈謹辰沉默片刻後說道。
“沒什麼好談的,要麼你放過我,要麼我們就這樣僵持著,如何?”
岑喜揚著下巴,惡劣地看著他,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你說過你喜歡我!”
沈謹辰看著她這樣,眼裡有點陰沉。
“我還說過我討厭你呢,我還想著請殺手殺了你,都是我以前的想法,這些都比說喜歡你,說了很多次,你想不想再聽一次?”
岑喜磨了磨牙,像個流氓一樣抖著腿,她現在只有一種想法,就是氣死眼前這個男人。
沈謹辰見她這樣子,骨節分明的手緊了緊,隨後伸手一招,就把岑喜拉進了懷裡,不顧岑喜身上的傷,就堵住了她那張惡劣的嘴,然後就是瘋狂激吻。
搞得一旁的青衣,有些猝不及防。
岑喜一向對這人的觸碰難以抵抗,不會兒功夫,就被這人吻得暈頭轉向,直到被人抱回床上,她腦子還沒有清醒。
“好好養傷,好了之後,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帶你去,別說那些胡話了,還說不喜歡我,你這身體倒挺誠實。卿卿,不會其實你只要待在我身邊,我不會干涉你做任何事,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沈謹辰把她放下,幫她蓋上被子,溫柔的看著她說了些話,才慢慢離開了房間。
岑喜知道對方走了好久,大概過了三盞茶,她把反覆摩挲著自己的柔唇,才反應過來方才他倆幹了啥。
岑喜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青衣,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向來臉皮厚如城牆的她,臉有些紅,她貌似真的很貪戀沈謹辰的靠近。
一想到,自己決絕離開他之後,享受不到這樣的福利,她又覺得有些虧。
“小姐,你是不是想通了?”
青衣看她尷尬又通紅的臉蛋,忍不住調侃一句。
“丟臉死了,別打擾我,我有病,你趕緊給我吃藥。”
岑喜此刻很難形容她這複雜的心情,所以她有點不敢面對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