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自岑喜走後,柳九意這兩天一直坐在他房間外的臺階上發呆。

君劍愁觀察了他兩天,覺得他不是不在意某人,他只是小孩子倔強,不願意承認他對岑喜的依戀之情罷了。

今日他辦完事,見他又坐在臺階上發呆,君劍愁也跟著坐下問:

“有心事?”

“沒有!”

柳九意淡淡瞟了一眼他師父回道。

“你娘走了之後,你就這副蔫噠噠的樣子 ,你是不是想她了?”

君劍愁彈了彈這小子的腦門兒問道。

“他不是我娘,她也有別的男人了,她跟我爹也沒什麼關係,我們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所以她不是我娘。”

一提到這事,這小屁孩就惱羞成怒的說道。

“他確實不是你娘,但是她也照顧了你們好長一段時間是吧?小屁孩兒,你只怕把她當成自己的娘了吧?有些事情千萬不要嘴硬,你看為師,以前沒有厚著臉皮賴上她,失去的東西是再也找不回來了,你呢?你只要放下成見接納她,他是會對你好的,會把你當親兒子對待。”

“你要是還對她有牽掛,小子就不應該這樣,我覺得你應該學學你妹妹。”

見他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君劍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諄諄教誨道。

“我…,誰說我對他有牽掛了?就算我對他有牽掛,又怎麼樣?你看她,說把我扔下就扔下了,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還說。把我當親兒子呢。”

聽著君劍愁的話,柳九意一時有些語塞,但是他很快又強行建立起了自己的怨恨,反唇相譏道。

“你那天,很直白的向她坦誠了你的思想,說你要跟著我這個師父,要與人家一刀了斷,他真給你一刀兩斷了,你又不舒服了。小子,你未免矯情了些。”

柳九意言罷,君見愁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嫌棄的看著他。

“我…,我是小孩子,我耍耍性子,怎麼了?她一個大人,就不能遷就遷就我啊?”

柳九意也知道,當時他的言辭有些過,但是他才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啊,那些大人有必要這麼跟他計較嗎?

“小子,你知道當初他為什麼會把你塞給我嗎?她是煩你了,以前她的家庭環境不好,養成了她生性涼薄的性子,但是我看的出來,他一直對你是好的,可是你呢?”

“你從知道她不是你母親開始,就以各種激烈的語言傷害她,你說你站在她的角度她是不會放棄你,你既然你既然放不下他,那就得妥協,比如我,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可是她沒有選擇我,我只怕這一生,都只能以他哥哥的身份陪伴她一生了。”

見他還冥頑不靈,君劍愁只能又給他講道理,甚至還把自己搬出來做例子,開導這小屁孩。

“那她現在都走了,我們怎麼辦?”

柳九意一下哭了,他頂著一張溼露露的眼睛問。

“我們可以去找她呀,你妹妹還在飛鳳山呢,就不想去看看。”

君劍愁又彈了下他的腦門,說道。

“對呀,我還可以去找,師父我好想孃親,咱們一塊上山吧,還有你不能這樣輕易放棄,就算放棄了,也得給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使絆子,之前的流言我也聽說了,我娘就這樣被他騙了,連個三媒六聘都沒有,就住在了一起,他未免也太輕視我娘了,我們得上山去阻止他。”

經過一番開導,柳九意想通了,於是說了一堆引導的話,想讓君劍愁帶他上山去。

“是不能這麼便宜了那個狗男人,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這條狗就無所不用其極,得到了岑喜,不給他使點絆子這怎麼能行?小子我們上山後就合作哦,能讓那個男人吃癟,我就把我這一身本事全交給你。”

君劍愁蹲在臺階上,想了想,是不能讓那男人太囂張,雖然生米已成熟飯,對啊!岑喜終究還是沒嫁他是嗎,他這樣輕賤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讓他知道岑喜是他們眼中的寶,他要是有半分對不起她,他君劍愁必第一劍割了這負心人。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現在就走嗎?”

柳九意一下從臺階上站起來,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明日一早,為師還有事要處理,你自個兒先待會。”

君劍愁確實還有事,於是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飛鳳山上,青衣、春蘭和沈謹辰的護衛峰琴,已經在崖上吹了三天的風了,雖然已經過了正月,但寒風刺骨的冷還是能透徹人心。

“你們公子怎麼回事?都三天了還拉著我們家主子廝混。”

春蘭眉頭緊擰,顯然是隱忍的爆發邊緣 她新跟著的這個主子,也太…

比她以前的主子都還離經叛道,她太隨心所欲了,這樣和一個男人廝混三天,她的名聲還有嗎。

“什麼叫廝混,你們家主子是喜歡我們家主子,自己甘願的。”

峰琴心情極好,他家主子終於得嘗所願,她想他與主母廝混多少天都是可以的,最好造出個小主子出來就能夠好了。

“你們家主子不是受了重傷了嗎?為什麼還能和我們家主子那…,那個啥?”

春蘭裹了裹自己身上短襖,上下打量著旁邊這個峰琴,她總有一種感覺,那個沈相傷似乎沒那麼重,這裡面隱隱有一種算計的感覺。

而她家主子,顯然是被沈相的皮囊迷惑了,而忽略了一些事情。

“我…”

峰琴一時語塞,沒有言語,他其實很想說,其實他家公子那傷,能夠用內力修復,一天就能好。

可人家為了抱媳婦兒,故意不讓自己恢復,他能有什麼辦法。

時機差不多,他又騷起來了,把人引誘到這裡來,做了他一直想的事。

“難道你們公子其實是沒重傷?”

春蘭在峰琴來回轉了一圈,嫌棄地地翻了白眼,然後問。

“春蘭,其實你不必又這麼攻擊性,主子現在既然喜歡,就隨著她好了,要是沈相負了主子,我們帶她離開就是。”

青衣看著春蘭那嘲諷的眼神,心裡有些不自在,她總覺得她戾氣太重了,其實她們主子也沒做出多出格的事,不就是喜歡了個人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