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琴!”

上瑟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狠狠的跺了一腳,但他也無可奈何。裡面的女人,他惹不起,逃跑的人他抓不回。他只能憤然席地而坐,等待沈謹辰醒來。

屋內,岑喜一遍一遍的在換沈謹辰額頭上的巾帕,也一遍一遍的用手在探沈謹辰的額頭。

君小喬來到院子在屋門外瞧見了這一幕之後,嘴角忍不住翹起。

幾天前,某人還說他這輩子都不會相信愛情呢,結果這才過了多久就被對方牢牢的給拴住了。

誰說這世間沒有鳳求凰?愛情總歸是有的,同樣,渣男也是有的。只能說不同的人境遇不一樣,環境不一樣,遇到的人不一樣,而產生的結果不一樣而已。

真心愛你的人,是甘願為你付出生命的,是甘願孑然一身,從上輩子追到這輩子的。

前者如沈謹辰,後者如於狂,岑喜啊,岑喜也不知你是幸與不幸了。

見著屋內這麼和諧的場景,君小喬看了一會兒,沒有去打擾,留下青衣和她打算送給岑喜的婢女春蘭,就走了。

走之前她還想只怕以後她得吃盡狗糧了,就是不知道會齁不齁。

這一日,岑喜在屋裡守了一日,沈謹辰昏迷了一日,也高燒了一日。

晚間君劍愁進屋探了一次脈,又開了一張方子,他原本有很多話想找岑喜談一談,但張了好幾次嘴,都覺得不是時候。於是把方子遞給青衣之後,他就離開了。

岑喜也知道她與君劍愁總歸要說清楚,但沈謹辰直到現在都還高燒不退,她是如何也不放心離開一會兒的。

所以…

她終究還是留在了沈謹辰屋內。

其實君劍愁,方才想說什麼她也知道,同時也知道之前君劍愁那句我回來陪你過年意義之重,但是今年怕是怎麼也不行了?

因為明日就是除夕,她如何能撇下高燒不退的沈謹辰不管不顧。如果要負一個人,她只能負君劍愁了。

“青衣!把藥端來。”

呆愣了半刻,岑喜發現沈謹辰高燒又嚴重了些,於是慌張的叫道。

“好,我進來。”

其實青衣早就把藥熬好了,但是屋裡一直沒動靜,所以她也就沒敢進,現在聽到小姐叫,她趕緊把藥端進了屋。

上瑟原本想進去看看,可門口那個春蘭死死的瞪著他,他知道進去之後可能會大打一架,只怕會影響公子養傷。所以猶豫再三,還是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沒有動。

屋內,岑喜一勺一勺把藥灌進沈謹辰嘴裡之後,便讓青衣又退出了房間。

她這一日不知怎麼的精神異常的好,原本前一夜就沒有睡覺,就與人大戰了一場,是很累的。但是,不看見沈錦城脫離危險,她的心總放不下,所以她的精神被迫受到了激發。

半夜,燒了一天多的沈謹辰終於退燒,這時岑喜才鬆了一口氣。眼睛一閉就躺在床沿邊睡著了。

凌晨,昏迷一天一夜的沈謹辰,終於悠悠轉醒,他看著熟睡的岑喜,眼睛裡的光,溫潤又柔和。同時心裡甜蜜蜜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意外受傷,卻得到了,以前一直想得到的東西。

果然,他以前的堅持是沒有錯!他心裡終究是有自己的。

看著她那張精緻美豔的臉,沈謹辰看得有些恍然,不自然間他那一雙白皙乾淨,溫潤修長撫上了女子的臉頰。

岑喜感受到溫涼的觸碰後,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明。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一身病態的沈謹辰正溫柔的看著她。

“你醒了?”

岑喜展顏一笑,握著他的手就問。

“嗯!你…,你是不是一直守在我身邊?”

沈謹辰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然後一臉希冀的問道。

“嗯,你…你是為我受的傷,我…,我又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我自然要照顧你。”

想起以前他們針鋒相對的關係,不知怎的,岑喜臉有些紅,然後說話也結結巴巴。

“嗯,我知道,一睜眼能看見你,我很歡喜。”

沈謹辰喉結滾動,語氣中帶著纏綿的情意,讓岑喜不自然地縮回了自己的手,面紅過耳。

“以前倒不知你是個害羞的,我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點情話你就聽不得了?”

見她害羞,沈謹辰忍不住又抬起手,撫摸她的臉頰,忍笑道。

“你…,就知道你醒來之後沒好話。既然你醒了,就讓你的護衛來伺候。我沒睡好覺,去隔壁休息休息去。”

見他又如此流氓,岑喜語塞片刻後又憤然反擊。當即站起來就想走。

“卿卿,我還如此虛弱,你能忍心這麼丟下我嗎?我可是為你受的傷。”

見岑喜奮然想走,沈謹辰立馬轉變了語氣拉住岑喜一臉受傷表情。活像岑喜要立馬拋棄他似的。因為力道有點大,左肋下的傷口有隱隱血跡流出。

“你幹什麼呀?動作幅度這麼大,你看都牽動了傷口了,我可照顧了你一天一晚,連覺都沒睡好,你可別糟蹋我的勞動成果。”

岑喜見他傷口滲血,頓時心中又一慌,連忙扶他躺好,抱怨道。

“我不動,你也別走成嗎?”

沈謹辰眼巴巴地看著她,眼裡全是哀求,哪裡還有以前的霸道和朝堂上的肅穆以及平時算計人的陰險。

岑喜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

“我不走,那麼我請問你我去哪睡覺?”

“我重傷在身,你就躺在我身邊吧!你放心,我都這副樣子了,不會對你怎樣的。”

沈謹辰一臉希冀的看著她,等待她答應,眼裡的情誼著實令人難以忽視。

“我…,你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幫我擋箭?”

岑喜從未見過一個人的情誼,會有這麼深,不計生死。

“因為我想你做我的夫人呀,沒有了你,我到哪裡去找夫人去?”

看著岑喜,那認真問的模樣,沈謹辰心頭一凜,認真回道。

“你會一輩子對我這樣情義深重嗎?”

岑喜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但我活了二十六年,你是我第一個想娶的女子,我想我會堅守一輩子吧!”

沈謹辰知道這個問題很重要,所以他回答的也極為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