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對面那女人,她問你,咱們要不要回答?”

肖啟良在玄衣男子身邊,冷漠地看著對面城樓上的女人問。

“他要問,我就回答?抬把我的弓拿來,速戰速決。”

宴盛蕭眸色一深,似冷似嘲說道。

岑喜見對方久不回答,瞬間也明白了其用意,看來今日不是你死,真的就是我亡了。她便也沒再說話,用了十成內力,直接撥弄琴絃。

“主子,他又彈這個曲子。我們的人只怕是又得受制。”

琴音一響肖啟良就感覺氣息有些不穩。

“雕蟲小技!今日等的就是她狂妄自大。”

宴盛蕭冷聲說了一句後,接過侍從遞來的弓和箭。手指彈動弓弦,忽的搭上三支箭與奮力拉動弓弦,也是用了十層內力,朝對面女子射去。

破空中三支箭矢在岑喜強大的內力攻勢下,擋了回去,之後又破出了三支箭矢。

岑喜奮力撥動琴絃後,那破空而出的箭矢又被擋了回去。

雖然接的很順利,但岑喜明顯感覺,對方的威壓強勝於她。

於是她趕緊蹲到牆根處,席地而坐,撥弄琴絃。

但因方才事態緊急,他幹到了敵軍,也幹到了友軍,現在城內已然無人守城,而自己透過內力加持的琴音,最多能堅持一盞茶的功夫,一盞茶之後,恐怕敵軍長驅直入,她也就成俘虜了。

思慮再三之後,她打算奮力一搏,今日。即便自己要死,她也要與對方同歸於盡。戰亂中犧牲,兩個人都死了,她也算是盡職盡責了,老天爺下回應該能讓他投個好胎了吧?不會整這麼多,彎彎繞繞了吧。

打定主意之後,岑喜就怒而摔琴,拔出自己的破影劍,灌注十層內力直射對方面門。她心想,雖然在百里之外,但她以自己的這身功力,家族怎麼也能刺到對方。

哪知對方反應極快,她的破影劍在離對方十丈之外,就被對方隆起一陣白色的光霧擊得粉碎。

隨後人家又三箭齊發,破空而來,岑喜奮力抵擋著這對方這手九珠連環,但終究因對方內功深厚,箭矢夾雜著破空之勢,她躲過了前六支,但最後那三支她是怎麼也躲不過了?

眼看著那三支箭矢朝她左肋腹部、右手臂和頭頂飛來,岑喜往左邊一倒,希望能僥倖逃過一劫。

哦,對方這箭矢像是知道她會這麼躲藏一般,堪堪拐個彎,直接往她身體裡鑽。

或許她真的命不該絕,消失兩日多的沈謹辰不知從哪冒出來,直接把抄起她的身子,就把她甩到一邊。

然後她就聽到,箭矢洞穿人肉的聲音。沈謹辰身上身中三箭,在她面前轟然倒地。

“不!為什麼?”

岑喜眼睛瞬間通紅,不顧一切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撈那個要落地的人。

城外的宴盛蕭,聽到對面那女人的一聲大吼,便知他們已無還手之力。

於是對身邊的肖啟良吩咐道:

“對面兩人已無一戰之力。啟良你去把那兩個人頭顱給我割下來,既然瘟疫死不了人,今日也一樣,本座的大業就算是天意要阻止又如何?我從來不信天命,只信人定勝天。”

“是!主公大業必成。”

剛才對面那女人的那聲嘶吼,他也聽到了,故他的回答也十分高亢欣喜。

可是有些時候,事態的變化就是那麼波雲詭絕,此消彼長用在誰身上都不違和。

肖啟良話剛落,他們身後殺聲震天,顯然城裡那些人的援兵到了。

與此同時,城樓上突然出現了一名長身玉立的青衣男子,操著一把長弓,彎弓搭箭也是三箭齊發,他們這邊而來,說完之後,他又動作迅速連射了三箭。

“主公當心!”

肖啟良情急之下,剛吼完這句話。他就見他家主公左肋腹部和右臂上連中三箭,與此同時,對面的箭矢還向這裡射來。

他情急之下,只能學對面那白衣男子以身擋箭,背上中了三箭之後,他才堪堪回神。

“撤兵,這是我那師弟的弟子回來了,我們沒有勝算了。”

宴盛蕭吐出一口血,冷然吩咐道。

“撤兵!”

宴盛蕭身邊的侍從看他家主子和軍師都受了傷,只能憤然吼出這句話,然後奮力的揮舞著撤兵的旗幟。

城樓上岑喜摟著沈謹辰看他一口一口的吐血,慌張的四處找了一圈人,也沒發現平時跟著他的峰琴和上瑟。

慌亂之下,她打算抱起沈謹辰就君刺史府邸去,不想一剛起身就遇見了一身青衣的君劍愁。

“君劍愁?你…你回來了?快!趕緊給他看看,他快不行了。”

岑喜晃了一下神,然後腦子裡突然蹦出君劍愁會醫術,於是把沈謹辰輕輕放到城牆上輕輕地靠著,拉著他就央告道。

君劍愁解決了外面那群賊人後。眼神也瞟見了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在外遊歷半年,他怎麼也沒想到與她再次相見,會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開啟。

而且她抱的那個人,卻是她心心念念想除去的人,他本滿心歡喜,可是他心愛的女子,卻央求他救他的情敵。

“你怎麼不說話?快呀,他快死了,他是為我受的傷,君劍愁你不能見死不救。”

見對方一直呆立的站著,看著她一動不動,岑喜急了,直接晃著他的胳膊就質問道。

君劍愁看她一眼,緊抿了一下唇,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直接走到沈謹辰面前,封住他,周身要穴。一推一拉,乾淨利落地拔出了沈謹辰身上三支箭矢。

然後從自己袖中掏出一瓶傷藥出來,對準他的傷口撒藥。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拿出繃帶給他簡單包紮傷口。

“他有沒有事?”

岑喜看他一直動作,並不說話,實在忍不住便出言問道。

“沒事,死不了!有我!”

君劍愁聽見她的聲音後手一頓,然後才緩緩回答道。

“我…”

陳曦又想說話,這時沈謹辰的那兩個護衛終於追到了這城樓之上。

上瑟看見他家公子滿身血汙,頓時不顧一切朝岑喜憤怒的大吼: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逞強,我們家公子怎會費勁心思上這裡來救你,以前有人說你是公子的貴人,我看是煞星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