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卿卿說什麼本相都會應的。”
沈謹辰望著岑喜,把他對岑喜的深情演得淋漓盡致,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岑喜越發的發毛。
那隱忍委屈的樣子,讓岑喜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岑喜摸了摸鼻子,騰地站起來快步往外走,落荒而逃。
上輩子她從未經歷過戀愛,況且李女士和她兩個爹的婚姻對她的影響深入骨髓,她潛意識裡是不相信愛情的。
以前也有不怕死的男生往她跟前湊,她只需稍加試探,醜陋的嘴臉就顯露無疑。
在她眼裡所有的男人都只不過貪圖你的美貌,最終目的不過是想睡你,睡了想不想對你負責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價值了。
所以她從來不相信愛情。
但沈謹辰這樣得到之後,還對他深情款款,這倒讓她有些迷茫了。
腦子煩亂得要死,正無處發洩時,一隻青鳥突然落在她頭上啄了她一口。
岑喜撥出一口怒氣,一把這鳥抓下來,正想不擇手段地捏死。
好死不死,正好看到它腿上綁的信箋。
“念你信鴿的份上,扒你幾根毛,算是抵消你的冒犯之罪了。”
岑喜抽出信箋,呲牙咧嘴瞪了這隻青鳥一眼,狠狠地拔了兩撮毛。
“嘎嘎,呀呀!”
那隻青鳥被拔了毛很氣憤,連連叫了兩下,忍不住還想在岑喜頭上琢。
岑喜手一招,又把它抓到手裡威脅道:
“乖乖的,你還能有命活,不乖,哼哼,那麼就別怪我把你燉了,想必君劍愁不會心疼的,因為…,像你這樣的鳥我記得他應該有很多。”
“嘎嘎,咕咕。”
青鳥委屈地耷拉著腦袋,像是在控訴什麼,但它識相地妥協了。
“這才對嘛!你要記住你是隻鳥,無論何時,都不要冒犯你的主人,知道嗎?”
岑喜摸了摸她的毛,又撮了撮它耷拉的腦袋教育道。
青鳥:“……”
“在這院子裡待會兒,別跑,我也有一封信需要你帶走。”
岑喜抓著它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見它乖覺不少,嘴唇勾了勾,又說道。
“嘎嘎嘎!”
小鳥看著她似乎在說,我知道了,你可以放下我了。
“去吧,規矩些哦,不然你家主子回來,連你的屍體都看不到。”
岑喜放開它,又威脅了一番進了屋。
開啟君劍愁的信箋,岑喜手一顫,信直接脫落到地。
“不日將回上陽城,岑喜!看盡千帆,依然不能忘記你,你放心,只要你一輩子不嫁人,我不強求你,我回來,我們一起過年。”
這算什麼,岑喜感覺自己要玩完,現在她與沈謹辰的關係,只怕一定會傷害到君劍愁。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在她的無數拒絕下,他還是沒放下對她的情。
什麼過盡千帆,還是忘不了你,岑喜真的很想問問君劍愁:
“我到底哪裡值得他喜歡了,我改還不成嗎?可別在我這顆書上吊死了成嗎?你這樣我很愧疚,但又不能回應你的感情。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呀?”
“你抓自己頭髮幹什麼?”
屋內沒有掌燈,岑喜又不喜歡讓人伺候,青衣方才被沈謹辰叫去之後,看見她家小姐去肖公子的院子了,她沒有跟過去就直接回屋睡覺去了。
那麼這個人是誰?岑喜驚叫一聲,連忙開啟火摺子看那團黑漆漆像個女鬼的人。
“大驚小怪,看來這病還沒好全,算了還是讓青衣給你再熬一副藥吧。”
朱焰娘白她一眼,轉身回到床上一躺,繼續睡覺。
“朱焰娘,你怎麼在我屋裡?”
火摺子的亮光總算讓岑喜看清楚了人,見她乾淨利落的爬她的床,岑喜趕緊走上前質問道。
“因為你生病了,青衣才把我叫上來的,你還染著瘟疫呢,滾到別的房間去睡,我這些天忙你的懿春閣,忙得腳不沾地,你生病了,我又被青衣從被窩裡拉出來救你,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別打擾我了。”
朱焰娘把被子一蒙,甕聲甕氣地趕人。
“你是說你治好了我和沈謹辰的瘟疫?”
岑喜想了想好像是聽她說過,她會醫術。
“不然呢?既然知道就領點情,去隔壁睡,對了,既然你們醒了,你就把你的血喂一點給那個叫什麼溫琦玉的,他好像也染上了瘟疫。”
朱焰娘在被子裡,懟了岑喜一句,想起除了沈相和這臭女人,似乎還有個人染了瘟疫,而且那個人還沒岑喜和沈相那麼好命。既然都施捨了一份聖母心了,那就再提點一下吧。
這女人要救就救,不救也不關她的事,血反正不是她的,她總不會有救不了人的愧疚,也不會有放了血的可惜。
“溫琦玉也染上瘟疫了?我去看看。”
岑喜怎麼也沒想到肖啟良那個狗東西,不僅對她和沈謹辰下了手,居然連溫琦玉都不放過。
溫琦玉院內,岑喜盯著蔣瑜面容快步走進去,就看見常跟在溫琦玉身邊的那個人小廝一臉萎靡地躺著門外的門檻上。
岑喜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顯然他可能也染上瘟疫了。
推門進屋,走到溫琦玉的窗前,看溫琦玉一臉酡紅,顯然燒得不輕。
岑喜拔出她附在小腿上的匕首,眼睛眨也不眨劃破了手指,把自己放到溫琦玉唇上讓他吸吮。
可能是人本能的求生欲,溫琦玉連眼睛都沒睜開,下意識就吸吮著岑喜的血。
一盞茶的功夫,岑喜覺得應該夠了,便撤回了手。
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躺著的小廝,岑喜終究還是回去放了一小碗血,給那小廝餵了下去,喂完血,岑喜怕自己的血白糟蹋了,於是又把那小廝拖到溫琦玉屋裡的軟塌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岑喜出門感受了一下瑟瑟的寒風,準備往自己院子去,不想剛踏出院子,又被沈謹辰身邊的護衛峰琴截住了。
他笑嘻嘻地對她說道:
“主母,公子說你這來回奔波寒氣重容易加重病症,他給你準備了藥,你喝點藥,再回去休息吧。”
“他又想幹嘛?”
岑喜一臉戒備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