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日牙行的人,得罪了貴府,老朽特來賠罪。”
岑喜話說完,地上的中年人爬起來說道。
“昨日不是說,看不上我這飛鳳山嗎?怎麼今日又上山了,有人威脅你了?我的人是打算去教訓你一頓的,但還沒出去啊,你至於這麼怕嗎?”
岑喜明知故問。
“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姑娘仙人之姿,像我們這樣人世間的凡人自然是怕的,還請仙人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一回。”
岑喜聽著這個醜不拉幾的中年人,說完這話,瞬間一口茶水噴出。
媽的,這個世間莫不是有病吧?
怎麼這麼多奇葩啊?還仙人,仙你妹啊。
岑喜好不容易穩定好情緒後,才正色開口:
“要我高抬貴手,可以,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得罪我,又拿什麼來補償。”
岑喜莫名的覺得今天這一出,沈謹辰安排得甚得她心,她此刻看著昨天瞧不起她,今日又不得不上她跟前賠罪的人,心裡爽極了。
她連日來鬱結之氣,一掃而空。
“老朽犯的錯罄竹難書,不提也罷,今日老朽把我們牙行最得用的人都帶來了,還請姑娘笑納。”
中年男人認錯的態度十分積極,諂媚的話語說的頭頭是道,臉上神情極為沉痛,那種痛心疾首的樣子,看得岑喜好想把他扶起來說,不礙事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那你把他們叫過來我看看。”
岑喜正了正神色,把自己的思緒拉回。媽的,這人演戲演得真敬業,她刁難人的氣勢,都發揮不出了。
“好,姑娘稍候,老朽這就叫人進來。”
岑喜話落,那老頭一臉感恩戴德的神色,給岑喜行了一個禮,就對門外的人招手。
隨後進來了二十名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看著都很乾淨利落的。
人都進來之後,這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地看著岑喜:
“都在這裡了,姑娘挑上一挑,只要看上的隨便用,我們牙行不收一分錢的。”
“哦?讓你上山的人威脅了你什麼?你這麼聽他的話?”
岑喜挑眉笑問,看來那個狗男人不僅在她心中心理陰影面積大,其他人也不敢惹啊。
今日他送了這麼多嫖資,她下回見到他還要不要跑啊?
“沒,老朽是深刻認識到自己頭頂上長了狗眼了,所以才那個啥,才冒犯了姑娘派來的人,老朽今日來是真心誠意來賠罪的,你看我這面善的樣子,誰會忍心上門來威脅我,嘿嘿,姑娘可以千萬別多想。”
見岑喜開門見山地說那人,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又連忙笑著辯解道。
“行吧,送上門來的東西,不收白不收,那你到一邊去,我問問你帶來的這二十個人。”
岑喜把話也說到明面上,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她要是拒絕她就是傻冒。
“好嘞,姑娘隨便挑。”
中年男人依舊堆著笑,看樣子還真像他說的,一臉的面龐。要是沒有劉基昨日的話,她倒是能信上幾分。
現在嘛,她只能呵呵了。
“廚藝精通的,出來!”
岑喜話一落,站出來三個婆子。
“姑娘,我們三個做飯還可以,你可以留下我們。”
站出來的三個人中有一個年齡稍長開口說道。
“嗯,先到一邊站著。”
岑喜勾著唇瞥她們一眼。
然後又對剩下的人說道:
“不會做飯的人,站出來。”
她話一落,頓時又出來十一個人,這十一個人岑喜看了一下,都是些姑娘,應該是準備給大戶人家當丫鬟的。
剩下還有六人。
岑喜仔細端詳了那六人的神色,最後指了看得順眼的三個婆子說道:
“廚房婆子,就你們三個了。”
岑喜說完還有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最初站出來的三個人,果然她們的臉色讓人耐人尋味。
岑喜嘴唇揚了揚,又對那十一個妙齡少女說道:
“沒伺候過人的,站出來。”
岑喜話落,瞬間站出來六個姑娘,出來後她們看了一眼方才說廚藝精通的那三個人,沒說話。
“會醫術的出來,不管方才出沒出來,都站在我左手邊。”
岑喜挑了挑眉,沒表現出什麼情緒,淡淡說了一句。
她話一落,隊形頓時出現了變化,方才最先站出來的婆子,也站出來一個走到了岑喜左邊。
岑喜看著自己左手邊,居然站了有六個會醫術的,其中還有兩個叫出來沒伺候過人的姑娘。
心裡頓覺好笑,那個姓沈的什麼意思,今日明目張膽的跟她說他聽了她的牆角。
然後還敢明目張膽地給她塞人,他莫不是昨日牆角只聽了一半,她責難劉基的話沒聽到?
也不對啊,沒聽到的話,這些牙行的人為什麼要來?
岑喜越想腦子越懵,原本很確定的選人方案,現在也只能打上個問號了。
岑喜覺得那個狗男人,堂堂一國丞相,一定心思深沉。他不可能明目張膽告訴他,他送了人上山,亦或者他反其道而行之。
或者那些閉口不言的才是他的人。
“岑喜你在想什麼?要什麼會醫的,你忘了,老孃可是醫毒一絕。”
“青衣醫術也是不錯的,到時候讓她跟著你,我的人你絕對能信任,這些人也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主人,我看你還是別挑了,免得整個奸細進來。”
朱焰娘也是個會來事的,她看岑喜一臉糾結,便知道她有懷疑,所以她毛遂自薦道。
“可是就算有醫者,廚房怎麼辦?”
岑喜一臉糾結,素女門她偷偷查過,朱焰孃的人還是可以信任的。
“君劍愁呢?他不是你朋友嗎?讓他幫你找個人唄,我覺得這掌櫃帶的人信不得。”
朱焰娘想起那個厲害非常的男子,她眼中的唯一一位正人君子,對岑喜那樣好,肯定有人送給岑喜挑選的。
“帶著我的便宜兒子游歷去了,遠水解不了近火,現在我們山上急需廚子。”
岑喜往主位上一坐,無奈攤手。
“我素女門也沒有什麼好廚子,吃飯是大事,這個確實應該好好選人。”
見岑喜這麼說,朱焰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選人了。
“就選方才最先站出來的那三個,表現得越有問題,就越沒問題。”
岑喜一拍椅子扶手,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