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
上瑟走後,沈謹辰沉默片刻,寫完一封書信對外面喊道。
“屬下在。”
沈謹辰話落,有和推門而入。
“去春花樓把這封信交給老鴇。”
沈謹辰語氣淡淡,聲音聽不出情緒。
“是。”
有和是沈謹辰身邊最穩重的護衛,不同於上瑟聒噪,也不同於峰琴的奸滑,更不會像蜂鳴那樣算計。
所以沈謹辰所有的暗勢力沈謹辰都交給了他。
春花樓其實不止上陽城一樓,其他重要城鎮都有。
不過他的女人想要,他送給她就好了。
有和走後,沈謹辰又把蜂鳴叫進了書房,讓他去了牙行。
翌日,岑喜一覺睡醒,正想和朱焰娘一起下山。
不想山門處守山門的人頻繁到她院子裡來彙報,一會兒說溫家的溫公子上山想與她和解,一會兒說春花樓的老鴇春娘要找她談生意,一會兒他們又來彙報說上陽城有名的牙行前來賠罪,還帶了許多人來讓她挑。
岑喜還沒來得及安排要見哪波人,上瑟就帶著十箱金子到了山門口,說他家公子以前多有得罪,特派他送重金來賠罪。
岑喜…
岑喜如果前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上瑟一上來她便明白這一切都是誰的鍋了。
那個狗男人要幹什麼?
賄賂她?
“夫君,你看我哥都這麼有誠意了,要不先見我哥?”
溫琦禾為了在山上安然立足,岑喜能與溫家和解她自然不遺餘力。
“先不見,讓他和那兩波人都去議事堂候著,小五你先去把沈相的護衛請進來。”
岑喜覺得她必須要搞清楚這狗男人要幹什麼,他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讓她很不放心。
“是!”
守門人小五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上瑟帶著人,抬著十箱金子放到岑喜院內。
岑喜看著他直接開門見山:
“你家沈相要幹嘛?”
“公子說,以前冒犯了姑娘,今日幫姑娘解決三樁事,並送上一萬兩黃金賠罪,還請姑娘不計前嫌,不要太記恨公子。”
上瑟原本對這個把公子迷的五迷三道的女人很反感,但是他又想起公子說的了塵大師那一卦,神色便恭敬了幾分。
“他既然要道歉,為什麼不親自來?”
岑喜挑眉輕笑,她心中忍不住猜想這狗男人莫不是真得病了吧。
前面只要一遇見她,便想綁著她睡覺,是受刺激了,所以才想做一回君子?
“公子說,他會來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還請姑娘再等上一等。”
上瑟抬眼解釋道。
“你家公子倒是訊息靈通,今日來的這三波人,倒是解我所急,說說,我這山上哪個人是你家公子的人?”
“安排得這麼周到,不可能是我岑喜自己說出去的吧。”
岑喜眼神一冷,直勾勾盯著上瑟,這些人仗著有權有勢,了不起了是吧。
是不是要她真去皇城認個親,弄點權利在手啊?
“沒有,公子昨日上了山,知道姑娘你有所急,所以回去安排了這些事,上瑟出門時,公子讓我轉達給姑娘一句話。”
“公子說,他不會派任何一個人到你身邊監視你,那些人你要是不信任,儘管換掉好了。他是誠意道歉,姑娘不必懷疑他的用心。”
上瑟看眼前這姑娘冷光乍現,恨不得立馬捏死他,他明白他走時,為什麼公子把他叫到跟前耳提面命,讓他一定要把這句話轉達。
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知道這女人會懷疑他的動機。
“哼,現在倒是光明磊落,行吧!把這些金子留下,就走吧,我這裡不留客。”
岑喜哼笑一聲,抬手趕人。
“這麼說,姑娘是原諒我家公子了?”
上瑟忍不住替他家公子問上一句。
“我也不知道誒,但這金子我看著喜歡,又捨不得讓你抬回去,所以我只能這麼回答你了。”
岑喜攤攤手,耍無賴耍得理所當然。
“好吧,姑娘的話我會如實轉達給公子。”
上瑟覺得果然還是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比京中那些貴女差遠了。
也不知公子是如何瞧上的,為什麼天意也要輪到這個女人身上,真是不長眼啊。
“隨便你,既然你事辦完了,滾吧,別在這礙眼了。”
岑喜從來就很眼尖,又看人看得透徹,所以上瑟那一閃而逝的輕視,她看得極清楚。
連一條狗都這樣,更何況狗主人了,她原諒個屁啊。
不過送上門來的便宜她不佔,她怎麼都覺得虧。反正之前那個男人本來就對不起她,她都笑納了,不會良心不安。
攆走了上瑟,她便抬步去了議事堂,她今日倒要看看溫琦細為何而來。
“等等,我也去。”
溫琦禾見岑喜往外走,直接跟著岑喜寸步不離。
“我也去。”
朱焰娘對岑喜嘴裡那個狗男人好奇的緊,今日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為她做了多少。
“那就都跟上。”
岑喜抬眼看她們一眼,點頭。
巧盈見她家小姐和朱焰娘都跟去了,她按耐不住,於是也尾隨而後。
議事堂,岑喜把溫琦細請到偏殿,走到主位上坐下,看了他好久才開口。
“溫公子,這是什麼意思?被人家逼來的?”
“岑姑娘,溫某今日來,願把溫家的珍饈樓全部生意拱手相讓,還請姑娘不要計較溫某的冒犯,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還請姑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退一步,至此溫家上下對姑娘感恩戴德。”
溫琦細還是像以前那樣溫人如玉,謙謙君子,但觀其眸色,已不復初見。
岑喜看得出來,他已經做了好了以後不與她糾纏的決定。
也好,像他說的,之前也是有一點情分在的。
他願意拿出誠意來和解,那就和解吧。
“既然溫公子這麼說,我岑喜便也不計較,反正你送的那個多嘴多舌的人我已經處置,你的小妾我也打發了,也算扯平了恩怨。那就這樣,你回去吧,珍饈樓不必拱手想送。”
“如此也好,珍饈樓現在已經易主,我已經賠給了沈相,沈相既然讓我送給你,姑娘就收著吧,要不是他,咱們也不必鬧得如此,這是姑娘應該得的,就收下吧。”
溫琦細淡淡點頭,順道還解釋了一下現在珍饈樓的歸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