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喜依舊笑吟吟看著他,手裡抓了一把瓜子,漫不經心地嗑著。

別問她為什麼猜到的,因為她去虞城時跟的那隊人,她五天前又遇上了。

從那些人口中得知,朝廷原來已經知道恆王府要造反的事,所以特意派丞相沈謹辰和驃騎將軍趙玉悄然潛入了虞城。

沈相以雷霆手段,一夜之間就讓恆王府換了主,軍中也順利得到了控制,但據他們說好像逃出來了三五百人。

她還聽說那些人以前和恆王府一起作惡多端,不逃就只有死路一條。

岑喜前兩天在山下確實沒有懷疑這群人的身份,但是這兩天她沒全想她自己的事情,這夥人她多少還是關注了些。

這些人練武的手法動作,以及作息習慣都與軍中人相差無幾。

所以她不懷疑也不成啊。

“這…,這…。”

身份被識破,陳大黑抓耳撓腮,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什麼推脫之詞,於是只能成了鋸嘴葫蘆。

“還有,你現在請我去喝酒,是不是打算毒死我?”

岑喜嘴角依舊掛著笑,彷彿沒看穿人家算計似的。

“沒…,沒有的事,老大誤會了!”

陳大黑硬著皮頭,又幹笑道。

“是不是誤會,咱們去喝喝你備的酒就是了!你不是要歃血為盟嗎?來!我們一起喝毒酒。”

岑喜把瓜子皮往陳大黑臉上一扔,便往這山上的議事堂而去。

見人都走了,陳大黑尷尬地抖了抖臉上和身上的瓜子皮,跟上岑喜的步伐。

一進入議事堂,陳大黑那些弟兄們,個個爭先恐後叫老大,一番恭維的話不要錢地往岑喜身上砸。

岑喜看了一眼隨後進來的陳大黑,掛著笑受用了,居然還說,這幾天兄弟們都辛苦了之類的話云云。

她走上主位後,看了他們給她準備的酒和那個酒碗看了一眼,對陳大黑說道:

“既然是歃血為盟,那本姑娘作為你們的老大自然不能落後了,這酒本姑娘與諸位共飲。”

她說完,乾淨利落把手指一割,大量的血滴在那酒壺裡。

滴完之後,她對陳大黑說道:“本姑娘滴完了,你們也開始吧!”

“啊!這…”

陳大黑抱著她遞過來的酒,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壺酒就是他們下毒的那一壺。

要是兄弟們都喝了,豈不是任這妖女宰割了。

“不敢,還是不想?”

岑喜問出這句話後,底下那些兄弟們恭維的話瞬間戛然而止,都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大黑。

“兄弟們,這女人奸滑得很,武功也高,但是架不住我們兄弟們一起上,拿出我們軍人的血性來,把她弄死,以後這飛鳳山還是我們做主。她已經知道我們打算給她下藥了,我們別無選擇。”

“抄傢伙,行動!”

陳大黑說完這些話後,一把把那酒壺摔向岑喜,然後操起刀就打算與岑喜拼命。

呃!

岑喜顯然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血性的時候,反應慢半拍,但是她還是輕鬆躲過那陳大黑扔過來的那一壺酒。

陳大黑那把大刀砍過來的時候,她瞬間飛離了大殿,然後橫劍一掃,就把追過來的陳大黑和他那群小弟們掃飛在地。

然後她迅速把焰娘給她的毒藥,朝那些人撒去。

然後他們就像兩天前一樣變成了雕像。

岑喜飛身落下,看著這些人嘖嘖搖頭: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沒記性呢,前兩天才中過我的毒,你們這麼快就忘了啊。下毒不成就想動手,是什麼德行?難道是恆王府專門培養出來的劣根性?難怪這恆王府還沒造反,就在自己的地盤被滅了。”

岑喜話說完,便看見那黑臉大漢張嘴想說話。

但是岑喜並不想他現在就開口,她還想在這些人面前炫耀一番,她並不怕下毒,以後他們要是還想下毒,儘管端來就是。

所以她在陳大黑身上摸了摸,搜了搜,搜出兩包毒藥來,放在一個酒壺裡,搖了搖,然後就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下往自己嘴裡倒。

滿滿的一口酒喝下肚後,岑喜打了個酒嗝,才開口說道:

“唉!我下山時,我師祖給了我一顆驅百毒的藥,他說極為有效。我還沒試過,今兒原本想讓你們下毒試試,沒想到最後只能我自己一個人試了。我又沒什麼反應,你們說怎麼辦?”

她這話說完,眾人眼神一片死寂,那陳大黑張了張嘴還想說話,但是岑喜就是惡趣味地看著他,就是不想讓他說話。

岑喜在這大堂晃了好幾圈,實在沒想好要怎麼處置這些人。

而陳大黑的那些藥,好像真對她沒什麼用,所以她還不知道他們打算給她喂什麼毒。

但是她又想知道這陳大黑之前對她有什麼算計,於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解開這陳大黑的毒,再給她喝喝方才她喝的酒是什麼表現。

如果不幸他被喝死了,那也只能怪他做的壞事太多了。

於是她便拿出焰娘給的解藥給陳大黑聞了聞。

陳大黑剛能說話後,又變成了龜孫子,立馬求饒:

“姑奶奶,饒了我,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我以後對你馬首是瞻,真的,這回比真金還真。”

“我信你個鬼哦,你這個兩面三刀的東西,快來喝喝你給我準備的毒藥,要是一不小心死了,你可別怪我哦?”

岑喜迅速封住他能動的穴道後,然後把他的嘴巴一捏,把她兌的毒酒給陳大黑灌進去。

“你的毒應該知道是什麼吧,接下來你就自己受著吧。”

岑喜做好這一切就打算回去休息,這些人晾他們一陣再說。

她沒想著殺他們,她要是把這些人殺了,再找些人也不是那麼好找。所以就讓他們受點罪後,再威逼利誘吧!

至於陳大黑死不死,不重要了。

他要是活,就還用他,要是死了,那就死了唄!再找一個來幫她管事就行。

“姑奶奶!我兜裡有解藥,求求你!把解藥給我餵了成不成,這藥是媚藥以及散功的藥,你要是不給我解了,我會死的,要不你給我找個女人也成啊。”

陳大黑見岑喜給他灌了藥,就走出房門,他就火急火燎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