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萬萬去不得

不久之後，三人上路，決定先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並不一定同往東海岸，但具體去到什麼所在，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決定的，索性邊走邊看。

月夜之下，天清氣朗，何髯騎著花豹在前，烏丁騎著座狼在後。

李塵則是讓機關獸牙虎以簡易智慧自動跟著他們，自己捧著那本線裝紙書看得津津有味。

他突然對法修術士的外道法門產生了幾分興趣，正好身邊就有一位法修，乾脆向其請教，畢竟有些事情，光看書是遠遠不行，還得有人指點迷津。

烏丁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修煉這些法門需要陽性木屬靈根，也就是俗稱的雷靈根資質，李老弟，你知道擁有這些資質多麼難得麼？”

李塵默然：“雷靈根啊……”

烏丁道：“是啊，看李老弟你年紀輕輕，就有如今的修為，想來頭腦和體魄都不錯的，法力也能修得出來，但還真的未必適合這些雷法。”

“老實說，就算你理解了書中所言，知曉了種種道理，還是修煉不出什麼名堂，這也不是我看輕你，實話實說罷了。其實我自己也沒有什麼資質，就是恰好比常人多出了下品雷靈根，所以才僥倖修成這個靈霄門的雷法，但成就也僅限於煉氣境界的樣子，更進一步，那是希望渺茫。”

李塵若有所思道：“聽說我們東勝洲人靈根資質普遍不如外道，屬性的豐富性也同樣不如，別的不提，光是靈根種類，就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另有陰陽靈根，還有特殊的宇道，宙道，對應時空法則種種，每類靈根，又分上中下三品，雖說未必見得能夠限制一個人的成就，但靈根屬性不全，品級低下者想要有大成就，需要的資糧和奇遇機緣遠超高者，這種差距能夠抹殺九成九以上人的努力，甚至在子孫後代之間也形成巨大的鴻溝，甚至就算擁有極佳的靈根資質，普通散修還是不得其門而入，也無法享有足夠的成長資糧，因為大能高手的獨佔資源，與其分潤眾生，不如成就自身。”

烏丁道：“這或許就是我們這邊要走上偃者道途的原因吧，老實說，我之前修煉成功，也曾自命不凡，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來著，結果卻不曾料，還是卡在瓶頸上，絲毫寸進不得。”

聽到這裡，李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個烏丁修為實力其實也不差了，在煉氣境中應當稱得上是頂尖的，但這麼說的話，應該是並無什麼築基潛力。

不過這麼尷尬的問題，他也不會問出來，轉移話題道：“對了，老烏，你之前說東海岸那邊很亂，到底怎麼回事？”

烏丁搖搖頭：“不是我誇張，東海岸那邊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去到那裡，要做好隨時玩命的準備！”

李塵問道：“怎麼說？”

就連前面的何髯都忍不住投來了幾分好奇。

烏丁道：“那裡的精怪又大又兇，那裡的魔頭又惡又狠！就連偃者也時常和異大陸的外道交戰，打起來，那可真叫個天昏地暗！”

“光是眼睛就磨盤大的妖魔，你們見過沒？一爪子下來，房屋都倒塌了，但那卻只不過是妖魔大軍的普通嘍囉而已！我還見過好幾十層樓那麼高，像座山那樣的海樓魔獸，人被吞進去，塞牙縫都不夠！還有好幾百丈的大章魚，攪起的水花都能直接能把大船吞沒！”

“更不要提異大陸的外道，呼啦一下，就召喚出一大堆他們的弟子和兵卒，屠城滅國，寸草不生！當真撞在他們手裡，就得自認倒黴了，還時不時要提心吊膽，生怕會不會走在路上就被那些師匠，大匠們抓去做成傀儡！那些人全他孃的都是變態來的，而且根本沒有人管！”

李塵與何髯聞言，不由得笑了。

何髯對他道：“我也曾經去過東海岸，對那裡的情況大致有些瞭解，你說的的確都是真話……不過，太誇張了。”

烏丁愕然道：“你也去過？”

何髯道：“是啊，年輕的時候，誰不想去那邊闖蕩一番？不過真正星海的範圍，我倒是從未涉足，我想，以你修為，大概也不曾去過那裡。”

烏丁頓時無言，他倒是沒有想到，何髯也是個經歷豐富的老江湖，曾經去過東海岸一趟。

李塵勸導道：“好了，烏老哥，你就不要垂頭喪氣的了，你看這樣如何，你就陪我們去東海岸那邊的城池坊市走一遭，順便給我們講講路上的風土人情，等我們到了之後，任由去留，絕不勉強。”

“當然，若能詳細講解一番你得到術士傳承的經歷，那就更好了，我們也知此物是你奇遇，絕不覬覦，但你得到它的經歷，總可以跟我們說說吧。”

烏丁不禁笑嘆道：“跟我一樣去撿奇遇，有那麼大福緣麼？”

散修多見沉淪底層者，沒有奇遇得寶，還真難以逆天改命。

相關之事，都早已經成為喜聞樂見的江湖傳說了。

他們既然對東海岸那麼感興趣，烏丁也沒有藏私，索性挑著一些東西講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三人的話題轉到了散修們喜聞樂見的奇遇上。

這個時候，李塵與何髯都已經知道，他和那個胡行曾經是同一座城池的老鄉來著，只是後來胡行殺了他們相識的老夥計，他一來這邊，就被烏丁給盯上了，正好錢會首要和他們為難，索性趁著李塵兩人出手，來個火中取栗。

李塵與何髯也沒有計較這麼多，追問那場奇遇的細節。

烏丁輕嘆一聲，面上露出了幾分追憶的神色，娓娓道來。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一天，我當時還只是個四處廝混，看不見任何前途與希望的普通散修，獵妖之餘，在城中休整……”

“但突然，天空傳來一聲巨響，兩片如同洲陸的巨大黑影在上空相撞，隨即便見屍如雨降！”

“當時城裡有見識的高手就說，那是偃者大師們駕馭浮空城，在與外道交戰，大家都瘋了一般出城爭搶，我也加入其中，幸運得到一具摔得血肉模糊的法修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