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爾湖泊的美景我可是非常有自信的,鶴憐看得幾乎都呆了,她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大的湖,在北境雪原裡,她甚至都見不到幾次流水.】

【我說不管以後怎麼樣,要是她回到了雪原,也可以經常出去走走的,畢竟雪原並不會完全限制她的行為,但是鶴憐的臉上並沒有心動,她就像是一塊純潔無瑕的冰塊,我剋制著自己想要拿著工具去雕刻她的衝動,卻發現在冰塊之下什麼也沒有,又好懂,又難懂.】

【我想要知道末日為何而來,可是文爾湖泊裡似乎沒有我想要的答案,我看過卷宗,這幾年的降水雖有減少,但並不算是很大的問題,周邊植物也沒有異樣.】

第一本日記記到這裡就結束了,舜南也只能從當前的環境裡打算分組行動:“一組去找駐紮在這裡的魔法使,另外一組在這附近探查情況.”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幾人正要分組,就見鶴憐還站在原地沒動.

“鶴憐小姐……”

鶴憐微微抬頭看向湖邊森林,輕聲說:“有人來了.”

五人反應一致,迅速也跟著鶴憐的目光往森林那邊看.

風吹過湖面和枝葉的聲音一起拂了過來,並沒有屬於人的腳步聲.

但是哪怕是翁佳偉都知道,鶴憐能活到現在,動態視力肯定比他們要強.

翁佳偉手裡迅速結了一個印,已經準備好了進攻姿態.

樹枝被撥開,露出了一張消瘦蒼白的臉,那人的目光很沉靜的掃過幾人,直到看到了鶴憐,才猛然睜大了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泛起了漣漪.

鶴憐也只是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但是對方的表情讓她意識到了什麼:“你認識我嗎?”

男人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這張臉對於五個年輕人來說也並不陌生,李楊看了舜南一眼,提醒他說:“大魔法師彭格.”

聽到這個名字幾個人連忙向彭格行禮,並且開始說明自己的來意.

“彭格老師就是駐紮在文爾湖泊的固定魔法師,很厲害的,我記得他的個人魔法是……假性傀儡,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反正就是可以複製出一個人的身體然後操控,在建設大型建築的時候,這項魔法可以省下不少的錢財和人力呢,”文梨向鶴憐解釋著解釋著就有些莫名不安起來:“可是憑彭格老師的實力和為人,為什麼不向王城說明文爾湖泊的情況呢?”

另外一邊的翁佳偉也提起來了這個問題,但是彭格並沒有一定要滿足這些魔法使的義務,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和鶴憐記憶裡的那個樣子變化的太大了些.

“你是……我們見過.”

這是肯定句,彭格也點頭:“三年前,你和谷兄來過我這裡喝茶,不過很快就離開了.”

彭格的話讓鶴憐想起來了更多的畫面,只不過那個時候比彭格先發現她和谷昀然的,好像是另一個人來著?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她踩在淺灘上的流水聲,鶴憐心裡一動:“上次我過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一個女生在這裡?”

但是她記錯了,因為彭格皺眉否認:“我這裡的魔法使都安排在附近了,一直常住在此地的只有我一人.”

“分配在附近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鶴憐記錯了的可能性,畢竟以前見過的人站在她面前她都能認不出來,但是她一踏入這湖,試圖去想起來幾年前發生過的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卻還是那個活潑的女生.

鶴憐沉默片刻,還是選擇再問一遍:“我和谷昀然上次來的時候,真的不是一個女孩子帶的路嗎?”

事情的走向開始詭異,鶴憐堅稱上次來文爾湖泊是一個女生帶的路,彭格則堅定的說此地只有他一個人在.

而五個年輕人無法參與此次聊天,說的話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就偏向了彭格.

“會不會帶路的其實是彭格老師的傀儡,只不過老師魔法強勁,您才認不出來對方並不是人?”文梨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就像是這次我們過來是聽玉風說這裡有很多的詭異人影,實際上那些也是傀儡?”

“這裡沒有專業的訓練裝置,我確實會在這附近製作傀儡,但製作完了的傀儡最後也會按照王城排程前往各處去幫忙,”彭格說:“我不知道那個村民是怎麼和你們說的,但要是她是晚上看到的,在那麼暗的環境裡 這附近還只有月亮一點光亮,被我的那些傀儡和傀儡的影子看錯成什麼東西都很正常.”

這個解釋也沒什麼問題,舜南很快就想要把話題引到谷昀然後面的行蹤上去.

但或許是看鶴憐實在是困惑不解,彭格還是補了一句:“我就是怕嚇到人才讓傀儡在夜晚行動的,嚇到了附近的村民我很抱歉.”

“彭格老師不用自責,就是我們來到這裡以後發現這裡並不是想老師和王城那邊說的一切如常的,感覺有些奇怪,”舜南打著哈哈說:“鶴憐小姐和您也算是舊相識了,她也覺得這裡和三年前不一樣了.”

彭格並不是那種不苟言笑的性格,在聽到舜南的疑問後,他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苦笑.

“你們是從王城過來的魔法使,那我問問你們,其他地區哪個不比文爾湖泊要嚴重,因斯特城甚至爆發了地震,無數人居無定所,我奉命前往參與災後重建,滿地的都是屍體和血……文爾湖泊只不過是少了些水,王城的救援力量肯定得往更重要的地方去……而且遞交情況彙報的時候我去了因斯特城,那份說明是我手下的魔法使遞交的,他和我說了他的想法,我想的是下個月再完整說明文爾湖泊的情況.”

這個解釋也沒什麼問題,就連舜南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至於你們說的谷兄後面去了哪裡,這個問題鶴憐應該知道吧?”

彭格把問題拋回到鶴憐的身上,鶴憐則頂著其他人的目光緩慢搖頭:“我不記得地名了,只記得那裡有很多很多的樹,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

文梨眨眼:“都是雪女嗎?”

“不是,都是不會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