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軍怔了下,覺得她在的話,反而戲更逼真一些,於是點頭同意了,對其他人說道:

“你們要進去看嗎?”

“當然,我們這些做叔叔的,肯定要看看。”

陳銘輝和陳銘祥兄弟倆,一副沉重的樣子。

陳銘軍也不攔著,他們便輕輕的走進去。

當看見躺在病床,臉色蒼白的陳陽時,柳芳繃不住,上去抱著他痛哭了起來。

沈薇晨站在旁邊,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陳---陳陽你----”

眾人看見這一幕,面面相覷,說了兩句安慰柳芳的話,便退了出去。

陳家人一走,陳銘軍才去和有關部門的人瞭解情況。

“說吧,現場當時什麼情況?”陳銘軍點上煙,面無表情道。

老潘幹這行也有近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跟家屬對話,大氣不敢踹,因為剛剛他接到上司的電話,已經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陳先生,據我們監控調查和目擊者的供詞,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請您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肯定儘快找到兇手。”

陳銘軍點點頭,道:“回頭把監控送給我一份。”

“是。”

陳銘軍沒有繼續留在醫院,知道陳陽沒事,他安心了不少,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必須要重新部署一下計劃,利用好這次機會。

病房裡,聽見柳芳還在不停的哭,陳陽有些不是滋味,於是睜開了眼睛,當看見沈薇晨也跟著一塊哭的時候,他有些內疚和想笑。

“兩位大美女,哭夠了吧?”

“啊----”

沈薇晨嚇得大叫一聲,連退了兩步,像見過了一樣,驚恐的望著陳陽。

柳芳也傻眼了,看著陳陽緩緩坐了起來。

“柳---柳姨,詐屍了-----”

聽到這話,陳陽氣得差點背過氣,沒好氣道:“你他媽才詐屍呢,陽哥壓根就沒死好嗎?”

兩人愣了幾秒鐘,隨後柳芳激動道:“陳陽,你---你沒事?”

本來為了把戲做真點,不打算告訴他們的,畢竟自己沒死,肯定會有人質疑他到底有事沒事,母親柳芳平時的反應,肯定會被人特別關注的。

但見她們哭得實在是傷心,陳陽不忍心再裝下去,只好把實情告訴他們,末了道:“我真的沒事,就是有點餓,有吃的嗎?”

柳芳高興的擦掉眼淚,有種地獄到天堂的感覺,急忙道:“你等會啊,媽去給你買。”

“那你注意點,別讓人覺得是我要吃。”陳陽提醒道。

“放心吧,媽還沒那麼蠢。”她笑臉一收,滿臉悲傷的走出去。

“------”陳陽有些無語,難怪在部隊上偽裝心理課時,老師說自己有表演天賦,原來這方面是遺傳的。

看見沈薇晨站在一邊,長長的睫毛也溼著,他忍不住調侃道:“你哭得很傷心,那麼難過嗎?”

“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順眼嗎?啥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沈薇晨稍愣,白皙的臉頰隨即暈紅了起來,沒好氣道:“誰關心你,我----我是看見柳姨那麼傷心,我心疼他的,你少自作多情。”

陳陽笑了笑,沒有多想,本來就是想調侃一下他。

平靜下來猛然才想起一件事,道:“我手機呢,快幫我找找。”

“嗯?”

兩人在房間裡搜尋了起來,後面在旁邊的櫃子裡面找到了,陳陽第一時間撥通了琳琳的電話。

“喂,陳總,你終於來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琳琳抱怨道。

“我這裡有突發情況,對了,劉哥怎麼樣了?”他問道。

“劉董已經醒了,醫生說沒什麼大事,養幾天就好了,你那邊怎麼了?”陳陽鬆了口氣,道:“你把電話給劉哥,我跟他說兩句。”

“喂,老弟,你太不仗義了吧,老哥都差點掛了,再大的事也得過來啊。”劉大勇說道。

“老哥,我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回頭你會知道的,你先把今天的情況跟我說說。”陳陽回道。

劉大勇立馬把今天的事情如實告訴他,今兒剛從酒店出來,一夥人也不知道是誰,二話沒說對他就是一頓暴打,完事也沒留下一句話,直接走了,讓他也感到莫名其妙的。

“這就對了,老哥,是我連累你了。”陳陽內疚道,這根本就是個局,劉大勇只是被牽連了進來,對方清楚自己和他的關係,才用這種方式,引自己出門。

劉大勇是個老江湖,立馬明白了他意思。

兩人聊了一會,陳陽放下手機,陷入了沉思。

看著他思考的模樣,沈薇晨不禁默默的看著他。

‘這傢伙認真的時候,跟平時簡直換了個人一樣。’

她這一刻,才感受到陳陽的不凡之處,彷彿明白之前無論自己怎麼提醒,柳姨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次日,陳陽躺著病床上,繼續裝死。

陳家人以關心為由,全都來到醫院,其實他們更關心的是結果,而不是陳陽的傷情。

醫生很沉重的宣佈道:“很遺憾的告訴大家,從傷者的身體特徵來看,他已經變成植物人,很難醒過來了。”

這個訊息出來,陳家人個個悲痛的樣子,安慰哭泣的柳芳。

最終陳銘軍下令道:“把少爺轉到咱們自家醫院,你們每天二十四小時看守。”

“是!!”

保鏢們答應道。

於是,陳陽被轉移到了陳家的私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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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陳老太的宅子裡,陳銘輝和陳銘祥帶著各自的兒子都來了。

“真是老天有眼啊,那小雜種終於遭到了報應,你們總算幹了件像樣的事。”

陳老太心情舒爽的說道。

“媽,這不是我們做的。”陳銘輝解釋道。

陳老太稍愣,以為他在點自己,高興的咯咯笑道:“對對,這是老天也看他不順眼,特意懲罰他的。”

陳凱聽到這話,嘴角不由笑了笑。

陳海則滿臉淡定,一直不插嘴。

“不過那小子真成植物人了?確定了嗎?”陳老太收起笑容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