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丈夫的話,柳芳漸漸平靜下來,抹著眼角道:“現在知道是誰了嗎?”

陳銘軍擰著眉頭道:“他們在深城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把所有可能謀害陳陽的人也都查了,可還是沒找到線索。”

“所以我懷疑,或許不是深城那邊乾的,或許-----”

柳芳心裡一緊,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有可能是他們,陳陽的身份或許讓他們察覺到了。”

“那你還等什麼,去找他們啊。”柳芳急道。

“再等等,如果再沒有陳陽的訊息,我只好和他們攤牌。”陳銘軍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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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省城某座茶樓裡,陳銘軍和陳銘輝兄弟倆,愜意的坐在包廂裡,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大哥現在什麼反應?”陳銘輝漫不經心的問道。

“目前還看不出來,但深城那邊動靜鬧得挺大。”陳銘祥回道。

“老大還真是坐得住啊,如果明天他再沒什麼動作,也該讓陳陽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陳銘輝冷笑兩聲,兄弟倆舉杯幹了起來。

深城。

林悅溪獨自在別墅裡,以淚洗面,想到白少龍的話,她心如刀絞。

“陳陽,你到底在哪裡?你真的離開我們了嗎?”

“你要是走了,弟弟妹妹他們怎麼辦?明天週五他們從學校回來,我怎麼和他們解釋?”

“求求你回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說到這,她崩潰的捂著臉痛哭起來。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林悅溪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般跑出去。

“陳陽,你回來了?”

“陳陽,是不是你----”

拉開大門,林悅溪被嚇了一跳,更多的失望和緊張害怕,門外的人並不是陳陽,而是個非常神秘的黑衣人,穿著一件大斗篷,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裡,露出一雙寒冷的眼睛。

“你---你是誰?”

林悅溪警惕道。

罪用纖細的小手,打了一連串的手勢,然後看向屋裡。

林悅溪皺了皺眉,根本看不懂手語:“你---你不會說話嗎?”

罪點點頭,頓了下拿出手機,打字道:我是陳陽的朋友,他在家嗎?

“陳陽的朋友?”林悅溪暗想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朋友。

“陳陽失蹤好幾天了,你見過他嗎?”

罪呆滯了下,接著打字道:我知道他在哪,你不要擔心,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說完,罪轉身上了賓士,直到消失林悅溪才漸漸緩過神。

這人怎麼莫名其妙的?知道他在哪還過來問我?

林悅溪不知該不該相信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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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廢棄廠房裡,平頭男去房間看了一眼陳陽,此時的陳陽和一條死狗沒什麼區別,連續四天沒吃東西,額頭的血跡都凝固了。

他躺在地上,一點精神都沒有,死氣沉沉,目光呆滯。

“呵呵,真他媽一條死狗。”

平頭男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何煒聰他們正在外邊打牌,他走過去道:“聰哥,天天窩在這快無聊死了,到底啥時候收工拿到錢?”

何煒聰輕笑道:“剛才來電話了,說最遲明天晚上,再忍忍吧,最遲明晚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太好了,等出去了老子非好好浪一波不可。”其他小弟說道。

“瞧你那沒出息的小樣。”何煒聰打趣道:“放心吧,等拿到錢老子帶你們去體驗外國黃毛。”

“嘿嘿,還是聰哥會玩。”

眾人一同發出猥瑣的笑聲,絲毫沒注意到危險正在靠近。

郊外的夜晚,除了蟲兒知了大自然的聲音,非常安靜,任何聲音都顯得很突兀,比如槍聲!

“嘭!!”

一道槍聲劃破夜空,嚇了他們一跳,只見站在右邊一名小弟,忽然倒地不起。

“槽,有敵人。”

何煒聰叫了一聲,急忙滾到一邊趴下,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

“都散開躲好,回擊。”

“嘭----”

眾人散開的時候,又有一人倒地,脖子中彈,當場斷氣,看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給我打!!”

眾人趴在地上,朝槍聲的方向扣動扳機。

“砰砰砰----”

“沒動靜了,不會被咱們打死了吧?”

有名小弟停了下來。

“媽的,怎麼難道被發現了嗎?怎麼會有敵人?”何煒聰更害怕這點。

“不可能啊,咱們好幾天都沒出去了,吃喝拉撒都在這裡,怎麼可能會被發現?難道是他們自己找過來的?”平頭男回道。

“砰砰----”

就在他們還想的時候,槍聲又從另一個方向打過來。

“呃----”

接連有兩個人應聲倒下。

何煒聰瞪大眼睛,額頭不由冒出冷汗,強烈不安了起來,轉眼間他們總共六個人,只剩下他和平頭男了,而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啊----”

平頭男嚇得不斷扣動扳機,看著倒在地上的兄弟,他有些承受不住這種未知的恐懼了。

“砰----”

一槍爆頭,乾淨利落。

腦子平頭的腦漿濺出來,慘不忍睹的慘樣,何煒聰徹底慌了,眼神驚恐到了極致,深知來的是個高手。

“有種出來單挑啊。”

“曹尼瑪的,躲在暗處放冷槍算什麼英雄好漢。”

“有種別躲,出來啊-----”

他崩潰的大喊道。

“砰---砰----砰---”

接連三槍打在他身後的車子,何煒聰能感受到子彈擦肩而過的驚險,嚇得渾身一震,瞬間冷靜了下來。

哆嗦著跪下舉起雙手,哭饒道:“別---別殺我,我投降。”

“求求你別殺我-----”

“踏踏----”

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何煒聰猛地向前看去,只見一名神秘的黑衣人,端著一把狙擊步槍走來。

她的腳步很輕,何煒聰卻聽得真切,每一步彷彿都踩在他心臟上,看著她那一身神秘的裝扮,宛如從地獄走出來的死神。

何煒聰渾身哆嗦,直覺上知道她不妨放過自己,所以看見她現身,心一橫把手放下來。

“砰---”

槍口還沒對著她,手腕一疼,何煒聰慘叫了起來,槍也掉到了地上。

“砰---砰---”

接連幾槍,都準確的打在何煒聰的四肢,恐怖如斯。

待罪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何煒聰幾乎快變成了一個血人,兩條胳膊垂直的放著,血液滴在地上。

“你---你到底是誰?”

他雙目通紅的盯著眼前如死神一般的罪。

罪不語,槍口對準他腦袋,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連周圍的鳥蟲彷彿都被嚇跑了。

罪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廢棄工廠,快步走了進去。

一路來到房間,當看見躺在地上的陳陽時,她猛然跑過去,看見陳陽還有呼吸鬆了口氣,急忙給他鬆綁。

“罪,你---你怎麼來了?”

萬念俱灰的陳陽,看見她眼神燃起了一絲生機,可這一句彷彿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剛說完就昏了過去。

當陳陽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次日上午。

他躺在一間小診所裡,正在輸著液。

“你朋友沒事了,只是餓暈了過去而已,身上倒是皮外傷不礙事,休養幾天就好了。”

一名戴眼鏡的醫生說道。

旁邊的罪微微點頭,他才退出去,心想這人莫不是有病還是咋地,什麼年代了還打扮成這樣,拍電影寫小說玩呢?

罪不怕殺人,甚至喜歡殺人,卻又怕見生人,越熱鬧的地方她越害怕。昨晚把陳陽救出來後,又怕他死了,不敢去大醫院,只能把他帶來小診所。

陳陽睜開眼睛,發呆了足足三分鐘,才知道原來自己沒死,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