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闖衙門斗鷹爪（2）

莫將離問道：“前輩可知道幽盟？”

張辭點了點頭，說：“幽盟是近四五年才興起的武林同盟。他們是由邪派的一些高手組織的，這兩年在江湖上處處興風作浪！”

莫將離奇道：“這麼惡毒的同盟，為何正派同道不聯合起來滅了他們？”

張辭嘆道：“小兄弟你想的太簡單了。若事事如你所說的如此簡單就好了。且不說這樣幹會牽扯的各方利益，況且你真以為各大門派是鐵桶一般？還不是各個心懷鬼胎！”

莫將離皺了皺眉，說：“那也不能任由他們興風作浪呀！”

張辭道：“現在還好。幽盟並沒有針對各大門派下手，他們也就欺負一下小派小幫、世家門閥和一些我們這樣不屬任何門派的遊俠罷了。”

莫將離問道：“前輩就不想滅了他們？”

張辭搖頭道：“我一人又能和一個幫派抗衡？不過他們倒也不敢真的惹到我，不然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莫將離點了點頭，心想：他倒說的也對，憑藉一個人的力量確實不足以對抗幽盟，但幽盟也是恰恰抓到了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

張辭繼續說：“好了，有些事你以後可能會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餓了嗎？咱們下去吃點東西？”

客棧一樓吃客眾多，二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剛一坐下，小二便走了過來，說：“二位想吃些什麼？”

張辭轉頭問莫將離：“小兄弟有什麼想吃的嗎？”

莫將離笑了笑，說：“我都聽前輩的。”

“既然這樣，”張辭點了點頭，對小二說：“那就來一盤東坡肉，再上幾盤精緻的小菜。”

小二點頭應下後便下去備菜去了。

莫將離見小二離開便附在張辭耳旁，低聲說道：“前輩，你銀兩夠嗎？”

原來，莫將離雖然見張辭衣著華麗，但他們住的兩間房卻是比較普通的房間，所以才有剛才的疑問。

張辭聽了嘿嘿一笑，說：“我還真沒看口袋。算了，我看隔壁桌那個胖子就挺闊氣的，我去拿些來。”說罷起身去隔壁桌子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到座位上了。

莫將離一怔。

張辭笑著低聲說道：“銀兩取來了。”

莫將離恍然大悟，低聲笑道：“前輩真是好本事，我可一直盯著你看著呢，竟未看出來！”

張辭笑道：“讓你看出來就不是我的看家本領了！”

二人在一起吃飯倒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期間莫將離知道了張辭也要去匡山一趟，於是二人約定好明日一起去匡山。二人吃過飯後，張辭便拉著莫將離去街上走了一趟。

九江府並不大，但人很多。因為這裡在廬山腳下，前來遊山玩水的文人騷客還真不少。

莫將離和張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期間也表達了想讓張辭幫他一起救出風曉月的要求。可張辭笑道：“按理說這個忙幫你也罷，畢竟我與匡山派有些淵源。但可惜的是浣花樓那一幫子人好像怕了你，竟然關了門。我估計現在裡面要麼沒人，要麼就是龍潭虎穴，救你心心念叨的風姑娘還是交給匡山派的人做吧。”

莫將離一聽張辭說風曉月是他‘心心念叨’的人便有些臉紅，但張辭說的有些道理，便只能不再提這件事了。

莫將離心中暗暗祈禱風曉月一切平安之時，前面一陣吵鬧聲吸引了二人。二人往前一看，原來是一群手持長矛計程車兵在疏散街上了群眾。緊跟士兵後面的是十二名錦衣衛，錦衣衛後面是兩輛牢車。牢車裡有兩名犯人，車旁有士兵護車。

張辭低聲問莫將離：“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嗎？”

莫將離看了一眼，淡淡道：“應該是錦衣衛。”

似乎聽出了莫將離有些冷淡的語氣，張辭奇道：“他們得罪過你？”

莫將離搖頭道：“沒有，只是覺得這些朝廷走狗沒什麼好看的。”

張辭嘿嘿一笑，說：“我倒對這些錦衣衛的繡春刀比較感興趣，要不我去搶一把來耍耍。”

莫將離聽了，靈機一動說：“前輩若是去搶刀，倒不如順便把那兩個犯人幫我救出來吧。”

張辭一偏頭，忽然笑道：“怎麼？十年了，心中還是滿腔仇恨？”

這句話說得古怪，但莫將離卻身軀一顫。張辭其實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前輩…前輩知道我是誰了？”莫將離露出一絲苦笑。

張辭道：“大哥跟我說過你被收養的事。十年不見，你變化真大啊！”

莫將離苦笑著請罪：“非是我瞞著前輩，而是義父令我不許隨意暴露我的身份。當年多謝前輩相救，可是我當時在沉睡，一直沒見過前輩。”

張辭點了點頭，嘆道：“當時你在我懷中沉睡還是小孩子，轉眼間竟是翩翩少年了。”說著不禁回想起十年前的帝都……

今晚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一大半，這樣的夜空張辭十分滿意。

他決定今晚帶莫將離去衙門裡踩點，觀察一下各個屋子的走向，好利於明晚把犯人救出來。

當更夫敲了三下囉後，本來在床上躺著的莫將離猛然睜開了眼。他跳下了床，脫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白衣，繼而換了一身下午在商鋪買的一件黑衫。

輕輕敲了敲門。張辭在內除去門栓，開門讓莫將離進屋來。這時張辭已經換好了那日救莫將離時所穿的黑衣。

莫將離好奇道：“為何非要大半夜的去踩點？外面客棧的大門鎖著，街上又有士兵巡夜，我們怎麼出去？”

張辭笑道：“翻窗戶，上屋頂。我先來，你跟著我。”張辭推開窗戶，一躍而出，提起一跳便到了屋頂。

莫將離瞪大了眼，不由得砸了砸舌。

黑衣俠盜的輕功身法果然名不虛傳！相比之下，莫將離的身法就有些相形見絀了。只見莫將離先走到窗沿，縱身一跳便抓住了屋簷，然後靠著肘力撐著跳上了屋頂。上到屋頂，莫將離一屁股坐到瓦片上，滿臉苦笑的看著張辭。

“看來小兄弟你的輕功還有待提高啊。”張辭戲謔道。

莫將離苦笑道：“讓前輩見笑了。”

張辭拉起莫將離，說：“抓緊我的胳膊！”莫將離點了點頭。他知道張辭要帶他穿過眾多屋頂，直奔衙門。

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饒是知道張辭輕功玄妙，莫將離此刻也不禁砸了砸舌。張辭只是腳尖一點，身子便帶著莫將離直飛了過去。轉眼間，就暴掠了數十丈。

冷風颳面，莫將離卻嚇了一跳。這輕功也太逆天了吧！畢竟還帶著一個人呢！

次日一早，莫將離便出去打探犯人被錦衣衛關在了衙門什麼地方。而張辭則留在客棧，畫著昨晚觀察而來的衙門地圖。

中午時分，莫將離便興奮的回來了。原來他已經從明月樓小二口中得知犯人關押著衙門後院的東廂房內。二人謀劃了一下晚上如何行動後，便各自回房睡覺了。

二人正是要養足精神，晚上行動！

當晚的月亮十足的亮，大地如同被老天蓋了一層白霜。

張辭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一輪孤月，說道：“今夜行動不如昨夜。”莫將離自然懂他說的意思。昨夜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大半，便於隱匿身形，今夜則恰好相反。莫將離問道：“今夜確實不如昨夜好隱蔽身影。不知前輩意下如何？”張辭凝視了一眼衙門的方向，說：“不能再拖了。萬一那些錦衣衛明日離開了九江府，那可就麻煩了。”

“即使他們走了也不打緊，反正救那兩人也是我一時興起。”莫將離道。

張辭搖了搖頭，說了一聲：“走吧！”不待莫將離再說什麼，左手拉著莫將離，腳尖一點，便向衙門的方向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