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誰言無情才是劍（4）

風曉月點了點頭，眼睛也望著遠方。一時間，二人各自在自已的腦海中遨遊。不可否認，莫將離的這段話已經在風曉月心中激起了千層波浪。

他這十年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將仇恨看的如此開？風曉月只感覺這段話意味無窮，她一時還不能領會。

伴著徐徐暖風，小船已經駛過帝都的觀音門，開始由東北往正東方向駛去了。遠遠地，一座山映入莫將離眼簾。

“莫大哥，你看前面！”風曉月忽然指著山腳岸邊叫莫將離。將離也看到了前面的異狀，風曉月奇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聚集了這麼多人？”

莫將離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不能說，於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管他們為什麼聚集在一起，我們趕我們的路。”

“好奇怪！看這些人的裝束好像都是江湖人士。”風曉月喃喃道。

“哦？”莫將離仔細看去，果然岸上和船上的許多人身上都有兵刃在身。

這時老船伕也走上了甲板，看見前岸人頭湧動問莫將離：“莫相公，前面是幹什麼的？”

莫將離搖了搖頭。

“哈！前面幹什麼的你們都不知道？”忽然左邊傳來一個聲音。

莫將離心中一驚，老船伕詢問聲不大，竟被人聽了出去！三人都轉過身去檢視。

原來是他們這條小船左邊大約有五六個人距離的另一條小船上發出的聲音。看著發出聲音的人竟是個長得頗有風度的公子，他面容俊朗，挺立在甲板上看著三人。風曉月還看見這公子模樣的青年腰間懸掛的一支玉笛。

“敢問公子何人？”莫將離抱拳問道。

公子哈哈一笑說：“在下姓李，不知閣下貴姓？”

“免貴姓莫。”莫將離說。

李公子轉頭笑著問風曉月：“不知姑娘芳名。”

風曉月心中哼了一聲，學著莫將離說：“免貴姓風。”

李公子尷尬一笑：“原來是風姑娘。怎麼幾位不知道今天這棲霞山下的熱鬧？”

莫將離搖頭道：“還望李公子明示。”

李公子問道：“莫兄也是江湖中人？”

莫將離點了點頭。

李公子又問：“不知莫兄師承何派？”

莫將離皺了皺眉，心中也不甚想知道此地發生了什麼，於是懶得跟他糾纏，於是便說：“這個，無可奉告！”

李公子哈哈笑道：“也罷，不願說也行，我試試便知！”說罷也不見什麼動作，腰間的玉笛便被他握在手中。他一躍而來，半空出招便向莫將離打來。

“你這人好生無禮！”風曉月氣道。

李公子恍若未聞，直直向莫將離撲來。為了避免一些麻煩，莫將離的青鋼劍一直放在船艙，還好老船伕機靈，見李公子打來連忙轉身跑去船艙拿劍去了。

李公子玉笛打來，莫將離決定給他一個下馬威，當即一掌揮出直接拍向李公子的玉笛。這一掌是‘白鹿掌’中最為剛猛的一掌，若是普通玉笛被掌力打到非斷為三截不可。

莫將離也料到李公子的玉笛定非尋常寶貝，哪料到李公子的玉笛不光擋住了莫將離的一掌，還在李公子手掌中打了個旋然後揮出了一股真氣！

“糟了，我命休矣！”莫將離嚇了一跳，心中暗道。

這一股真氣狠狠地打到了莫將離的掌心，直打的莫將離虎口崩裂，鮮血直流。

“蹬蹬蹬”莫將離連退三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李公子一副驚奇的模樣，不由笑道：“不錯不錯！竟然沒倒！”

“胡鬧！李元，誰讓你下這麼重的手了！”李公子的船艙中忽然傳出莫將離熟悉的聲音。

這時風曉月已經跑過去扶住了莫將離，莫將離一聽這聲音不由得一呆：“張前輩！”

船艙中人哈哈一笑走了出來，竟是莫將離許久不見的張辭！

李元訕訕解釋道：“額。張大哥，我看莫兄弟掌法挺剛猛的，所以有心一試，這才失手加了幾分力。”

“罷了。這事也怪我，是我讓他試探一下你功夫的長進情況的。”張辭邊說邊跳到莫將離船上來。

風曉月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給莫將離纏上虎口，莫將離苦笑道：“不怪張前輩和李大哥，是我功夫還沒練到家。”

李元走過去拍了拍莫將離的肩笑道：“哪裡話！你能硬接我三層功力沒有倒下也是很不容易了！”

莫將離心中暗道：“這才三層力就已經把我打成這樣！這些江湖高手真是可怕！”

張辭也安慰道：“不錯了。想當初我見你時你幾乎沒有內力，我看你現在內力紮了很穩了。比之前強了不少啊！”

“多謝前輩誇獎。”莫將離謝道。

張辭看了看莫將離身後的風曉月說：“看來風姑娘已經從虎口脫險了，真是可喜可賀！”

“小女子見過張大俠！”風曉月行了一禮。

之後張辭又問起他們此行的目的，莫將離如實說了，氣的張辭怒道：“幽賊真是卑鄙無恥！”

風曉月不想因為自已的事令幾人生氣，於是趕緊將話題引開：“不提這些了，我沒事的！我還是比較好奇這棲霞山下到底發生什麼。”

張辭聽了一臉複雜，半響才道：“此事與二哥有關。”

“與董前輩有關？”莫將離聽了一愣。

“我們先下船，然後邊走邊說。”張辭說道。於是眾人靠岸停船，由老船伕看著船。風曉月剛想隨眾人下船，老船伕從後面拉住了她。

“老翁有何吩咐嗎？”風曉月奇道。老船伕探頭瞧了瞧走在前面的莫將離說道：“莫相公自到了京師便有些心思不定，一直也沒有好好吃飯，今日更是什麼也沒吃。”他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包食物塞給風曉月，道：“這裡面有些栗子，姑娘在路上剝點給相公吃吧。”風曉月接過栗子，轉頭看了一眼莫將離消瘦背影對老船伕說：“老翁一番心意我替莫大哥謝過了。”說罷轉身快步跟上了莫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