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忍不住連忙附和:“就是……陛下還請你三思。這實在是不合規矩……”

誰知麗妃的話音剛落,秦非翎便冷笑一聲:“規矩?朕說的話,就是規矩!”

“今日朕還真就讓嘉妃,坐在朕的身邊了。”

“誰再膽敢多言……皆以欺君之罪論處。”

麗妃嚇得臉色煞白,身子哆哆嗦嗦連忙跪下請罪。

周夫人也跟著跪下了。

天子之怒,浮屍千里。

秦非翎的氣勢,經過幾年的權謀侵染,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得住。

周詩雅的臉色泛白,她連忙出聲替周夫人斡旋。

“陛下息怒。母親也只是為了陛下的名譽著想,這才多嘴了,還請你勿要怪罪她。”

秦非翎冷哼一聲,沒有讓周夫人起身。

周詩雅急得不行,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彷彿她這個皇后在秦非翎的眼裡,似乎什麼都不是。

她心頭忍不住隱隱疼著。

她的身子輕輕搖晃,整個人快要碎了。

她不得不看向周伶歌,“歌兒,母親也是你的嫡母,你說句話吧。”

周伶歌沒想到,秦非翎居然會這樣荒唐行事……倒好像,她真的是攝取了他的心魂,讓他變成了一個是非不分的暴君呢。

明明是他自已性子暴戾,她可不想替他背這個鍋。

周伶歌扯了扯秦非翎的衣襟:“陛下,臣妾餓了。”

秦非翎的臉上的戾氣,肉眼可見的快速散去。

他甚至還衝著周伶歌勾唇笑了笑:“小饞貓。”

他颳了刮她的鼻子,將她摟得更緊。

而後他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周夫人與麗妃:“起來吧,今天是皇后的壽辰,可不要掃了她的興。”

周夫人瑟瑟發抖的謝恩,周嬤嬤將她攙扶起來。

麗妃更是虛脫了般,紅著眼睛爬起來,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

陛下他真是太荒唐了。

他怎能如此寵愛嘉妃!

這樣明目張膽,獨一無二的寵愛,真真讓人眼紅,嫉妒。

秦非翎攬著周伶歌走到龍椅,緩緩落座。

他還特意吩咐宮人,拿了厚厚的軟墊,又拿了一個羊毛毯子,溫柔細緻的蓋在周伶歌的身上。

妃嬪們都嫉妒壞了。

陛下他對她們何時這樣溫柔體貼過?

她們一個個的嫉妒的,眼睛通紅都要哭出來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今天這個宴會,她們參加的實在是憋屈,鬱悶。

周詩雅唇角的笑,幾乎快要維持不住了。

明明她才是皇后啊,明明只有她才能有資格與陛下坐在一起。

可如今,他卻破例,明目張膽的讓周伶歌坐在他的身邊。

周詩雅握著茶盞的手指,泛白起來。

她咬牙,將眼眶裡的淚意……狠狠的逼了回去。

沒關係……她忍。

快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會回到正軌的……沒人能奪走她的夫君。

周伶歌實在是意外,秦非翎今晚的體貼與溫柔。

他真是將獨寵,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好像,只要她願意,他可以將這世上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來!

這個男人……貌似,真的很喜歡她呢!

周伶歌的眼角,泛出一些笑意。

她慵懶的靠在秦非翎的懷裡……心安理得的接受,秦非翎給予她的一切溫柔與體貼。

女人都有虛榮心理的。

秦非翎給了她這樣獨一無二的偏寵,她自然是高興快樂的。

特別是坐在這個位置,俯瞰眾人……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所有人都在仰望她……都在羨慕她。

怪不得人人都向往權利,地位。

周詩雅強忍著心頭的委屈……強顏歡笑的開始吩咐舞姬上場表演。

舞姬開始跳舞,眾人推杯換盞,氣氛漸漸的熱鬧起來。

很多人開始向皇后賀壽,送了一些禮物,說了一些吉祥話。

若有人準備的禮物心思巧妙,周詩雅便會賞賜下去,彰顯她的皇后之尊。

周伶歌靠在秦非翎的懷裡,坐的有些無聊……她昏昏沉沉,有些想睡覺。

秦非翎低頭,看了眼慵懶漂亮的小狸貓。

他忍不住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困了?”

周伶歌連忙搖頭,她胡亂抓起桌上的一杯酒飲了兩口。

秦非翎皺眉,“這是酒……”

周伶歌大著膽子,朝著他翻了個白眼:“酒怎麼了,臣妾不能喝嗎?陛下管的未免太寬了……”

秦非翎被氣笑了,他的手狠狠的颳著她的鼻子:“小沒良心的,朕是在關心你……”

“女子喝酒傷身……你要愛惜一些自已的身體。”

周伶歌才不聽呢,秦非翎越不讓她喝,她起了逆反心理,又忍不住飲了幾口。

漸漸的,她臉頰的酡紅起來,一雙眼睛陷入迷離。

秦非翎看著她這樣誘人的美麗模樣,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呼吸變得灼熱起來。

他扯了扯毯子,趁著給她蓋毯子的間隙,他突然低下頭,薄唇急切的擒住了她的唇。

周伶歌的醉意,霎時間褪去了一些。

她眼底滿是驚愕的看著吻住她的男人。

這男人是瘋了?

他有這麼急色嗎?

眾目睽睽下,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親吻自已,他是真的想當一個荒淫無度的昏君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濡溼的舌尖便靈活的鑽入她的口腔裡,掃蕩著那甜美夾雜著酒香屬於她的味道。

“唔……”周伶歌嘗試著推了推他的肩膀,他的臂膀猶如銅牆鐵壁,她越推他吻的就越深。

韓慕白坐在不遠處,通紅著眼睛凝著秦非翎的後背。

秦非翎將周伶歌整個都給遮擋住……他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麼……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年輕的帝王正在瘋狂的親吻美麗的寵妃。

他們兩個人似乎將所有的人,全都隔絕在了他們的世界之外。

這一刻,韓慕白痛徹心扉。

咔嚓一聲,酒盞在他掌心被捏碎。

尖銳的瓷瓶,刺破了他手掌的皮肉。

他並不覺得疼……他猶如沒有知覺,目光死死的盯著秦非翎的後背。

他的歌兒,如今被旁的男人肆意愛憐親吻。

他心裡的黑暗一點點擴大……幾乎席捲了他整個心扉。

有宮人驚呼一聲,連忙檢視他的傷口:“韓公子,你沒事吧?”

“哎呦,這傷口要處理。請公子隨奴才去偏殿,奴才找太醫給公子處理傷口。”

韓慕白心情煩躁,冷聲拒絕:“不用,我沒事。”

誰知宮人卻沒離去,反而又湊近一些,在他耳畔低聲輕語了一句:“韓公子……嘉妃娘娘傳話,讓你去偏殿等著,她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