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童正常去學校,而宴庭出現在葉家村當地的派出所。
“宴總,那個叫李偉的就在裡面。”
“嗯,問出怎麼回事了嗎?”
“都交代了,說是夫人的弟弟葉子進讓他這樣做的,還保證會把夫人騙回家,這李偉在之前就看上了夫人,逼迫夫人嫁給他,而葉家人也想把夫人賣出去。”
“葉子進?”
“葉家當年生不出孩子,就去福利院抱養的夫人,可是沒多久那葉國富的老婆就懷孕了,生下自已的孩子後來夫人的地位可想而知,從來沒有過一天好日子。”
宴庭周身冒著冷氣,難怪之前剛認識的時候葉童那麼膽小,在無人撐腰的年紀被欺負成這樣。
“去給葉家找點麻煩。還有,這李家的人也沒有出來的必要了。”
“好的。”
宴庭看了看手錶,該回去了。
葉子進從酒吧出來,立馬往家裡趕,他今天才聽說李主任一家被警察帶走了,那肯定是查出些什麼了,那自已教唆李偉的事不知道有沒有暴露,他現在得趕緊回家告訴父母。
就在他快到家時,在一處拐角被一群人圍住,他以為是來催他還錢的。
“各位大哥,行行好,錢我過兩天一定還。”
可惜這些人懶得理,直接上手,巷子裡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
“韓哥,那小子估計得躺個兩三個月。”
“嗯,慢慢來,宴總不希望他們一家過得舒坦。”
黑暗中,韓文滅了手裡的煙,然後瀟灑的走了。
李琴是在第二天才聽說自家兒子被人打了,葉子進一直躺到凌晨六點才被人發現送去了醫院。
等李琴趕到醫院,看著手上需要繳費的單子,立馬坐在地上撒潑,她哪裡有錢繳費啊!丈夫一天就知道出去鬼混喝酒,她每天辛辛苦苦去餐館給人刷盤子,生活都不夠,哪裡還有錢。
最後醫院拿她沒辦法,只好叫他把人帶回去。
李琴帶著人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氣憤的上前就是一腳。
葉國富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然後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特媽的敢打老子,活膩了是吧!”
李琴開始又哭又喊,鄰居們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家人啊真是煞星,天天吵夜夜鬧,搞得他們不堪其擾,可又沒辦法,只能忍。
“你兒子被人打了,你還有心情天天出去鬼混,我這都是什麼命啊!”
“他被打是活該,整天跟一幫人鬼混。”
“他還不是跟你學的,上樑不正下樑才歪。”
“還不是你天天把人寵壞了,捨不得打捨不得罵,他以為他是富二代啊,還敢埋怨我沒錢不配當他爹,有本事他投個好胎啊!”
“都是沒用的東西,還有你,我看著就煩。”
李琴是真的絕望了,無助的拍打地面。
而從進門就沒有說過話葉子進看著眼前烏煙瘴氣的環境,還有自已身上的傷以及那條瘸了的腿。
憑什麼,憑什麼他要過得那麼慘,而那個葉童卻過得那麼好,讀那麼好的大學,穿那麼好的名牌,他明明只是個孤兒。
葉子進心裡不平衡,從見到葉童穿著得體,還趾高氣昂的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不爽極了。
以前在家裡,葉童不敢不聽他的,因為有爸媽護著自已。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葉童被他欺負得連求饒都做不到,所以才受不了現在的轉變,所以他教唆李偉去查葉童,結果知道他在平川最好的大學後,心裡的不滿愈發強烈,這才想出這個辦法讓李偉去詆譭葉童,他要把葉童落下神壇,因為自已還在泥地裡呢。
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是壞種,內心狹隘,見不得別人過得比他好,比不過,自已又不上進,只會埋怨別人,葉子進就是這樣一個人。
葉家的事反正是跟葉童沒有關係,他放學後就乖乖回家,張嫂先是給他準備了一點水果先墊墊肚子,等宴庭回來就一起吃晚飯。
葉童拿著一顆草莓,邊吃邊構思自已要畫什麼,畫室裡有不少他的作品,他用色極其大膽,看到他的畫只覺得充滿生機,有一種蓬勃的向上的朝氣。
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但他就是很會應用其中,彷彿天生就會一樣,但現在他卻沒有了構思。
宴庭回來後沒看到人,放下衣服去問張嫂。
“童童在畫室呢!”
宴庭去找人,看到自家寶貝咬著草莓尖尖歪著腦袋,盯著前面的白紙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過去把剩下的草莓屁股吃掉,葉童回過神來手裡空空如也,他立馬抱著先生的腰撒氣。
“你還我草莓。大壞蛋…”
“嘖嘖,我現在是連一顆草莓都比不過了嗎?寶寶不愛我了嗎?”
“才沒有呢!”
葉童立馬起身給了先生一個帶著草莓味的吻。
“寶寶好甜。”
葉童立馬心花怒放,只是那笑裡始終帶著一點憂鬱,之前學校的事對他還是有點影響,儘管他不說宴庭也知道,然後想起葉童之前在葉家過的日子,心疼極了。
他現在只想給葉童百倍千倍的寵愛,偏偏葉童是個不喜歡讓人操心的性子,所以在宴庭面前依舊錶現得很堅強。
宴庭低頭和葉童的額頭碰在一起,親暱的安撫。
“剛才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接下來要畫什麼,好像沒有靈感了。”
“這樣啊!那要不要出去看看,過幾天平川這裡會有一場畫展,是著名畫家“羽”的個人展。”
“哇!真的嗎?我好喜歡他的,可是他的票很難買吧!”
“相信老公,能給你解決的。”
“老公棒棒的!”
被人如此誇獎,宴庭很受用,特別是他寶貝的聲音簡直好聽得要命,軟軟糯糯的,感覺心靈都被洗滌了。
第二天葉童就看到先生手裡的票,時間就在後天,剛好是週六,即將能看到大師的畫真是太激動了。
他其實對畫壇沒有很多關注,但他記得在他十二歲的時候曾看到過一篇雜誌,上面就有那位“羽”的畫,那時他不太懂,但是卻從那幅畫裡看到了一種絕望,悲憫和孤獨,那簡直就是他當前生活的寫照,他不知不覺就流下了眼淚,然後記住了“羽”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可以去畫展看,當面直擊來自靈魂的對話,也不知道現在這位大師的畫風有沒有改變,都說畫如其人,有些畫能直接表達一個人的本心,其實他是希望“羽”能夠不要那麼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