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驍景芫從相國平安回來了,長居青州養傷
景夫人和海棠帶著樓凌也快馬回了青州
一家子算是都聚齊了
莊田向樓驍請旨,將樓望過繼到自己的名下,樓驍後將樓望那些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講與他聽,他後悔不已,其實這件事他早就想要做了,只是沒想到他這麼一去,就是馬革裹屍,天人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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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府多了為小女娘
她答應要帶洛戈去青州,更有戲劇性的是,洛戈這孩子和符臨將軍實在是非常有緣
那日她趁亂,一路也是追著景芫去了死牢,順手砸開鎖鏈救下了關在牢房裡的符臨,符臨這快要年近半百的人了,膝下又無兒無女的,回青州後他還惦記著這個聰明的小姑娘,就向景芫打聽,一聽她是個孤女,主動向景芫提出要收養洛戈
景芫問了洛戈,或許緣分註定,她也願意做符臨女兒
符臨寶貝的和什麼似的,對著同僚就是一口一個閨女長閨女短的,青州符氏本來就是數一數二富戶,好比金銀窟,他一個快半百的老頭子壓根也花不完,滿大街的買衣裳首飾,給洛戈喂山珍海味
景芫再次見到洛戈的時候,她甚至都有些被養胖了
都好好
唯有姜越一人,成日宿醉於姜府,閉門不出,把自己灌得爛醉,試圖麻痺自己的思想
姜府
上下沒人敢去招惹他,生怕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開門!給老子開門!!”姜宜在他屋外踹門
“成天喝成這個鬼樣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姜宜一腳踹空,差點沒摔進去
“做什麼!想摔死你哥我嗎?”
姜宜是個炮仗脾氣,刀子嘴豆腐心,他看著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弟弟,此時像個酒鬼一般蓬頭垢面,滿臉鬍渣,不覺心裡替他難過了起來
他光是站在門口就聞見了,滿屋子的酒味,屋子裡更是亂做一團,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回頭我叫下人來給你收拾收拾”
說罷,將他手裡的酒壺奪去
“還給我”
姜宜沒理會他,姜越卻怒了
“還給我!”伸手上去搶姜宜手中的酒壺
姜宜一怒之下,也沒過手輕腳重的,竟一把將他撂倒在地,酒碎了一地
“看看你現在什麼樣?街上的叫花子都比你體面幾分”
姜越冷笑,不發一語
“笑什麼?那個女人她不可能在回來了!她已然是女皇了,你們的身份就註定不能在一起!早點忘了,對你對他都是好事!”
姜宜再三勸告,他是一個字也不聽
“忘掉她,這麼容易嗎?我這輩子心裡只會有她一人!”姜越言辭決定
“難道你想去相國做她皇室的男寵不成?我今日就替祖宗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畜生!!”
說罷,姜宜就要上去揍他,姜越不躲開也不反抗
“住手!”
外面傳來樓驍的聲音,姜宜方才收起了拳腳,揪著他參拜
“免禮,本王想單獨和他聊聊”
姜宜無法,只能退了出去,途中還不斷給姜越使眼色,警告他不要亂來
樓驍傷好了沒多久,這是第一次來看他
沒想到他居然頹廢成這副模樣
“殿下此來,有話直說吧,姜某累了想睡覺”姜越冷冷道
樓驍心裡一緊,如鯁在喉,猶豫了半晌才開的口
“實則這番你犧牲的太多,對不住你”樓驍慚愧道
姜越轉過身往地上一坐,隨機又拿出了一瓶酒來,喝了兩口
“還能說什麼呢?她早晚要回去,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的”
樓驍順著他身邊坐了下去
“收到過信件嗎?”樓驍問他
姜越放下酒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
“..............沒”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要一直這樣下去?”
姜越沒有回應他,眼神無主
“不然我送你去見見她,有些話當面說總比藏在心裡好”
“不去”
“為什麼?”
“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徒增煩惱罷了,一個月了她就像消失了一樣,竟是半句想對我說道話都沒有,或許她已經忘記我了...........”
樓驍一把奪過他的酒壺
“你要想明白了,就去找她,你哥哥那裡交給我!”
說罷樓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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燻城,相國王宮
文燕稱帝后,哪裡是忘記了他
逼宮之後,她政務纏身,相國接連丟失了幾座城池,安頓流民,重振朝綱成了她的首要任務, 就自己而言也是連個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又哪裡會有時間給姜越寫信
絳紫色金絲龍紋裙,衣袖上繡滿了飛龍紋,青絲盡數盤起,用一根玉簪固定在腦後,羽毛狀頭黃金頭冠,盡顯帝王之尊,她臥在桌上睡著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累的睡著了
她總是能在夢裡看到姜越,這是她一天裡最快樂的
“陛下,怎麼又睡著了?”
文燕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湘子的聲音,醒了過來
湘子給他披上一件金雀裘
“夜裡涼,陛下回承恩宮睡吧”
“及時了?”
“亥時”
文燕揉了揉眉心,睏意由在
“這麼晚了,還有這麼多奏章沒看完.........”
看著眼前堆積成山的奏數,她不經皺起了眉頭,感慨皇帝還真的不是這麼好當的
“不然明天再看?”湘子道
“算了,明天估計又有一堆”
“要是還在青州該有多好........”
湘子,是心疼文燕的,自從她坐上了這個位置後,就沒有見他笑過
“湘子,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木已成舟我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陛下不念他嗎?”湘子還是忍不住問了
文燕愣了片刻道
“我騙他說我能兩全,他估計現在挺恨我吧,丟下他就這麼走了”
“我和他不一樣,困住我的太多了,我逃不開的,他是自由的,或許時間久了他會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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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月後
樓驍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一直沒去雍城謝恩,他這次不能在拖下去了
說實話當他得知劉驁在襄陽的所作所為之後,他恨不得連夜趕去雍城質問
都被華陽給攔住了
這兩個月裡,他也想了很多
他不能將那些死在襄陽的將士視若無睹,
他真的很矛盾,劉驁明裡暗裡終歸是拉了自己一把
私自借兵給文燕,他沒有阻攔也沒有降罪於青州,想必是獨自抗下了朝堂壓力,這點毋庸置疑,是樓驍欠他的
青州百姓也感懷他這個恩典
如今天下太平,相國和大梁重修了法度,往後不會再有邊境戰役,可以說這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樓驍帶著景芫兩個人一起去的雍城
劉驁也知道自己要去面對他,給一個合理的說法,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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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被安排在沉香殿,劉驁設了家宴要給他二人接風洗塵
景芫換上了樓驍最喜歡的湘妃色衫裙,陪他一起赴宴
偌大個宮殿裡就只有他們三人,宮女太監都被趕了出去
劉驁免了他二人的禮節
不過樓驍還是帶著景芫給他行了禮
劉驁眉頭一皺,樓驍少了一隻眼,看的他也是心裡一驚
“仲衡和孤就不要這麼生分了,坐吧”
樓驍沒有回答他,假裝沒聽見似的緊緊攥著景芫的手,入了座
劉驁顯然有些尷尬
總共就一張小桌子,進來的時候菜都上齊了,劉驁坐在那裡看似久等了一般
“阿凌他進來可好?”劉驁道
可顯然這都不是樓驍想聽的,景芫見氣氛有些尷尬,替他說道
“回王上,阿凌一切都好”
劉驁嗯了一聲
“吃菜吃菜,嚐嚐御膳房做的還合不合口味”
景芫暗地裡,往樓驍大腿上捏了一把,他這個樣子可不行,甩臉子?眼前這個人他畢竟是皇帝,一句話就可以滅你九族的
“王上喚臣來,只是謝恩和吃飯嗎?若是沒有其事,臣攜內子,先回青州了”
說罷,他拉起景芫的手就要離開
“夫君......”景芫小聲提醒道
樓驍一句話扯破了那層紗
“站住!”
劉驁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殿外站著的太監宮女,聽到動靜也不敢進去
樓驍停下了動作
“孤知道你在氣什麼,你想要一個解釋,孤現在就告訴你!”
“轉過身來,看著孤”
劉驁加大了音量
景芫也是著急了,這個時候樓驍怎麼就倔起來,愣是沒聽
“王上,我夫君他大病初癒,行動遲緩........”景芫解釋道
“算了”劉驁道
“孤知道你想為青州將士鳴不平,凡有戰爭就必然會有犧牲,可你也沒有想過,孤是皇帝,這場戰爭過後,青州的勢力滔天,足夠傾覆一個剛重振起來的國家,孤相信你不會,可孤不可能也不會信任你們青州所有的將士沒有謀逆之心!孤不敢拿國家來賭,相國謝氏一族顛覆朝綱的戲碼,不能在大梁上演!他們的死,換來的是天下安定!”
樓驍聽完他所言,還是一句話沒說,拉著景芫就出了大殿
可景芫知道,樓驍接受了劉驁這個解釋
生於亂世,死亡本就是從軍之人無法逃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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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的天氣很好
眼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不需要樓驍去戰場上廝殺,夫妻兩個也不急於回青州,往後有數不完的日子會在那裡度過
樓驍帶著景芫到了多年未回景國公府
景芫沒想到五年過去了,這裡居然一點沒變
問了忙碌家丁才知道,這是劉驁照著原有的樣子重新修繕過的
景芫前前後後的繞了一圈,果然和自己離開前一模一樣,就連閨房外的那顆石榴樹都還在
“我母親要是看見的話別提會有多高興了”景芫道
景夫人雖嘴上不說,但是景芫很清楚,她一直很嚮往在國公府的日子,當然是在二叔一家來之前
“這有何難,岳母若是想回來住,我可以讓人送她回來”
景芫淺淺一笑回應她
“姩姩想住上幾日嗎?”
景芫連連點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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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後
景芫非拉著樓驍去自己從前的小院子裡住
她的院子小,卻很別緻,多花草樹木都是她親手栽種,當年她平日裡就愛搗鼓這些玩意,一天到晚總是往道觀裡跑,神神叨叨也不愛和人交流
她房裡整潔雅緻,有一股樓驍形容不來的香味,讓人心情愉悅
“夫君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樓驍有些疑惑
景芫神神秘秘的拉他到一扇木窗前
她將木窗開啟,用一根支架,支起來
一陣濃郁的芳香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
樓驍看著那雪白的小花苞,躲在綠葉裡,藤蔓攀巖上了牆瓦,在月光的映襯下似乎在閃著銀白的光痕,青州土地貧瘠,他沒有見過幾種花,自然不認識
“薔薇,好看嗎?”景芫道
“.......好看,姩姩你種的?”
景芫點了點頭
讓一個刀口舔血的人來欣賞花,這種事也就只有景芫幹得出來,不過他覺得她此番甚是可愛
“我太爺送一個外域商人那裡買的種子,沒想到真的被我養活了,整個雍城怕是隻此一株”
景芫似是個孩子一般,等待這樓曉的誇獎
“好姩姩,讓為夫看了眼了”樓驍一把摟過她調侃道
“可是著窗外的薔薇,又怎及我眼前的這朵薔薇美”
景芫瞬間臉上泛起一絲紅霞,月白薄衫下肌膚若隱若現,看的樓驍身下一股燥熱,他一把橫抱起她往床榻出走去
“...........姩姩”
樓驍的舒服的低吼了一聲,重拾那種快感,讓他整個人都保持在興奮的狀態
直至天明,兩人才方入睡
(自行腦補,一下省略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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