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溼地公園。

唐平倚在床上好一會,終究是沒睡下。

“怎麼了哥?平時這個點,你不都‘網盤啟動’了嗎?”

夏雨看著唐平翻來覆去的樣子,問了一嘴。

唐平抓了抓頭髮,終究是從床上坐起,“走!我們去一趟沙溝村!”

“啊?現在去那地方幹嘛啊?”

“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當是出去體驗夜生活了!”

“你擱村裡體驗夜生活啊?”

“廢話,你去不去吧?”

“去去去!”

被唐平拖拽著,夏雨不明所以地跟著他朝著就近的沙溝村走去。

沙溝村,距離溼地公園確實很近。

相比於城裡人開車幾個點才到達溼地公園,沙溝村卻僅僅只要十幾分鍾步程。

夜色的縈繞下,沙溝村內燈火闌珊。

挨家挨戶的小院子裡昏黃的光芒各成一脈。

村子不大,但是該有的設施建築,一樣不少。

中學,商場,網咖,KTV,甚至小酒吧都有一兩家。

唐平在村裡胡亂的轉著,最後步入了酒吧。

“我去,哥!你玩真的啊!這是能直播的啊?”

身後的夏雨面色激動,但還是出於職業素養,警告了一聲。

“你想什麼呢!”

唐平白了他一眼。

他當然不是真的來體驗夜生活的,而是老李頭的事像是毒瘤一樣長在心口,刺撓得很。

唐平自詡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人。

但是這件事就發生在眼底下,而且自己也有能力去解決。讓他置身事外,眼看著覺得不對的事繼續發生,他做不到。

沙溝村是老李頭的老家,酒吧是魚龍混雜的地方。

在這裡,或許能問到什麼有趣的事。

走進酒吧裡,越過人並不多的舞池,來到了吧檯。

吧檯處站著一個打扮暴露的中年女人,一見到唐平過來,就眉開眼笑。

“小哥看著挺面生啊~”

“嗯,今天剛來的,過來玩玩。”

“玩?要我找幾個姑娘陪你嗎?”

“不用了,就喝點,聊會天!”

“行!喝什麼?我這有威士忌,龍舌蘭...”

“牛奶,加熱的,謝謝!”

“......”

唐平一句話,直接幹沉默了女人。女人扭過頭,拿質疑的眼光看向唐平,“你確定,你不是來砸場子的?”

“你這沒牛奶是吧?那算了,直接嘮嗑吧!”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問你個事,你們村那個賣青蛙的老李頭,家裡是什麼情況?”

“你問他幹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新聞來的狗仔?”

“算是吧!”

“500塊!”

“什麼?”

“要麼你開個1000的香檳,要麼V我500,你以為我白和你嘮嗑啊?”

“嘖...行吧!”

取出手機,給女人掃了500後,女人瞬間眉開眼笑。

“老闆好!老闆你想知道什麼?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不知道的,也給你道出兩句!”

“不用,資訊真實就行!”

“我問你,老李頭家裡到底什麼情況?”

“呃...他啊...一個老光棍,也沒人養。沒人養就算了,還帶了個小女娃,好像是以前雪地裡撿來的吧。那小女娃要讀高中了,他也幹不了什麼活。

低保管他是夠了,女娃的學費不夠。他就琢磨著捉青蛙去賣錢吧...

這事啊,在村裡也不算秘密。”

“原來是這樣...那他真的是信吃啥補啥嗎?”

“嗨!老人都怕死...不過啊,老李頭應該是不怕死的,他怕的啊,應該是自己死了,那娃娃沒人照顧吧。

吃啥補啥,也就是買不起營養品,自己騙自己罷了。”

“哦?”

話說到這裡,唐平有些詫異的看著女人。

他倒是沒想到,這麼一個風塵女子,居然對老李頭的評價這麼高。

“那...這麼多年,村裡就沒發生過他割坤的事件嗎?”

“你說這個啊...我說實話,我其實不大相信這是這老頭能幹出來的!”

“為什麼?”

“就這麼多年了,我見他連豬腰子都沒買過。他吃人鞭子,打死我都不信。他那點破錢,全給女娃娃了。”

“不過你說割坤案啊...咱這村裡還真有過!”

“什麼?!”

一聽這話,唐平立馬來了精神。

“這種案件什麼時候有的?”

“早在幾年前吧,沙溝中學男廁所裡。”

“中學不是有住校生嗎?有這麼一個傳聞,就是晚上的男廁裡,會遇到一個戴著熊頭面具的怪男人。這男人要是看中哪個小男生,就會拽著他拉進隔間裡。

然後,讓那些小男生那個啥他...”

“要是小男生不同意,他就用刀子割下對方的蛋。”

“據說,一開始有個小男生拒絕了。結果被割了一半的蛋,送去醫院搶救了。再後來,有些被熊頭面具抓住的男生,知道男人會割蛋,害怕受傷,就會配合他。”

“才上中學的小男生,正是愛面子的年紀,哪敢將自己被那啥的事往外說哦,更沒敢報警。所以,這反倒讓那個熊人面具愈發的猖獗。

直到今年,忽然才沒聽到他的訊息。”

“啊?還有這種事?第一起割蛋案後,警方沒管嗎?”

唐平的眼睛眯了起來,隱隱約約中,他似乎抓住了什麼線。

“管了啊!但是對方戴著熊頭面具,還戴手套,加上他是被入的那一方,根本沒線索查!”

“學校沒管嗎?”

“學校派了巡邏隊,不過沒用。節假日,放學,這個熊人面具人都會抓走一些小男孩。”

“嘶~這傢伙,還真是無法無天啊!”

“可不是嘛~知道那些小男孩怕,就更加的變本加厲!簡直就是惡霸!”

女人也憤慨地嘀咕一聲。

但是隨即,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捂了捂嘴。

唐平將這一幕暗收眼底,並未多說什麼。

“有一點我沒搞清楚啊,你說那些後來被侵犯的男孩子沒敢報案,所以那個熊人面具越來越猖狂。那些個男孩子都沒說出去,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老闆,你忘了我這是哪裡了嗎?”

“酒吧啊~”

“個別小孩子被那啥後,會來這裡喝酒的。”

“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個村裡,原本就有一個同性戀的“0”,到處侵犯男孩子。藉助青春期的男孩心理,不會報警,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但是後來這個變態又消失了是吧?”

“不是消失,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女人隱晦的笑了笑,唐平點頭,“這事...也不是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