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影看著七閨兒，不悅地說。
“你是誰，你就是茹大夫的那個師妹麼？你算哪根蔥？”
七閨兒說，“我是茹大夫的師妹！你不服是麼？”
“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怎麼這麼不知廉恥，做出這等事來，還胡亂往別人身上賴？”
趙秋影說，“胡亂往別人身上賴？你個小丫頭懂什麼？”
“茹大夫，請你立刻給我個說法。”
秋影又轉向之凡。
“秋影姑娘，趙家大哥，你們稍安勿躁。我這有位朋友，不知你們認得不認得。”
素衣說著話，走了進來。
在她身後，跟著小豆子，和一個低著頭一身學徒打扮的年輕人。
素衣回頭對那個年輕人說，“宋二，你看一下，可認得在座的幾位。”
那個宋二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看向素衣。
素衣的手藏在衣袖裡，好像在把玩著什麼丸藥似的東西。
剛剛就是這位姑娘，塞他嘴裡一粒藥，讓他全身發麻，幾乎動不了。
她手裡是解藥。
她說，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解藥才能給他。
宋二忙不迭地說，“我認得，認得，那是我家幾位少東家和姑娘。”
秋影騰地站起來。
“宋二？你不在家看店，來這幹什麼？快給我回去！”
秋影的大哥乾脆走過來，拉著宋二往外走。
“你來幹什麼，趕緊回去！”
宋二竟然毫不猶豫地掙脫趙大的手。
“少東家，你別怪我。我，我，我只能實話實說了。”
一聽這話， 趙家老大和老二兄弟都慌了。
老三看起來一無所知的樣子
那個秋影姑娘倒是最冷靜的一個。
“宋二，你要說什麼，儘管說來。別忘了，你和你爹孃媳婦兒，在我們趙家布莊幹活這些年，我們可沒有虧待過你們。”
這是在威脅他。
宋二看了一眼素衣，確切地說，是看素衣衣袖底下手裡的解藥。
素衣說，“宋二，我們請你來，不是讓你昧著良心撒謊。”
“我們只要你說實話。”
“只有你說了實話，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承諾。”
“你告訴大家，在城裡，有哪幾家布莊，賣這塊布料？”
素衣回頭示意，小豆子舉起了手裡的一小塊白色布料。
秋影一看，忙低頭找原先手裡拿著的那件褻衣，可惜，那件褻衣早就不見了。
素衣往她衣裙上灑水的時候，就趁她不注意拿走了那件褻衣。
她慌亂地站起身。
素衣走過去，把她按在座位上。
“秋影姑娘，你請坐。宋二，你說。”
“我，我實話實說。”
宋二看向素衣。
“素衣姑娘，剛剛那位大哥手裡拿的布料，是今年最流行的軟絲布料，是我們老東家和三少東家新從海外客商那裡進來的，只有十匹，我們趙家獨家經營，別的布莊都沒有。”
“那你還記得城裡，有誰家，買過這種布料？”
素衣繼續問。
“沒有，這種布料貨源少，價錢高 ，而且剛剛購進來，一匹都還沒有賣。”
“哦？一匹都沒有賣？”素衣追問。
“對，一匹都沒有賣。”宋二重複一遍。
“那麼，這件褻衣是誰的？”
素衣指向小豆子再次舉起的手，他手裡拿著那件被剪掉一塊的褻衣。
“那，那是我家大少東家的。”
宋二此話一出，大家露出都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那是茹大夫的。茹大夫也有這種軟絲料子，是上次我來看病時送給他的。”秋影搶著說。
茹之凡說， “不錯，你是送了我半匹布料做診金。”
“但是，我並沒有用那料子。”
“七閨兒，去後院庫房，把櫃子裡那半匹布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