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上,風輕雲淡,陽光明朗。

 這天一大早,大家剛吃完早飯,七閨兒大汗淋漓地跑了進來。

“素衣姐,你吃完飯了麼?快,我之凡哥叫我來請你,快去醫館一趟。”

“怎麼了?”

素衣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給七閨兒拿出一碟新做的紅棗蒸米糕。

七閨兒沒有接碟子,她拉住素衣的手就往外走。

“不吃了,素衣姐,你快跟我去醫館吧。”

素衣心想,這七閨兒怎麼了,著急忙慌的,有好吃的都不吃。

她回頭和六一、唐母他們打聲招呼,跟著七閨兒走出屋門。

唐江河叫來小豆子,讓他跟著素衣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還沒進“回春堂”,素衣老遠就看到醫館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讓開點。”

素衣幾人快步走過去,七閨兒走在最前面,撥開眾人,拉著素衣擠進大門。

進了醫館,素衣看到之凡被幾個人圍在中間,推搡吵鬧著。

有一個十八九歲的豔裝女子,坐在旁邊捂著臉哭。

之凡被幾個大漢推搡得滿頭大汗,有口難言。

素衣上前試圖拉開那幾個人,因為她力氣太小,沒有成功。

小豆子看到,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拎著衣服領子就把他們拉開了。

那幾人吵著試圖還要往前上,但一看到小豆子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由都站在原地。

劉大夫走上前,仔細把事情的經過和素衣說了一遍。

那豔裝女子,叫秋影,是后街趙家布莊老闆的姑娘,今年十八歲。

前些日子,她說身體不適,來到醫館,是之凡接待的她,併為她診治。

那段時間,她來的挺頻繁,幾乎每兩天都要來一次。每次來都指明要之凡給她看病。

之凡當時就告訴過她, 她其實沒什麼大病,不過是有些輕微的氣血不調罷了。之凡建議她,在飲食上補補就可以了。

但她執意要吃藥。

之凡給她開了一些溫補的藥,連著吃了幾副之後,症狀基本消失,體質也恢復正常了。

近一個月左右,她一次都沒有來過。

可是今天,她帶著家人來診脈。診完之後,之凡告知她是喜脈。

她的家人立即都火冒三丈,衝上前來,找之凡要說法,硬說秋影是黃花大閨女,之凡壞了她的名節。

然後,這個秋影姑娘又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之凡的。

趙秋影抽抽搭搭地說,一個月之前,有一次,她獨自來診脈。

天氣熱,她衣著單薄,之凡見她體豐貌美,起了歹意,在後面的診室裡強要了她。她臉輕害怕,沒敢聲張,事後穿好衣服慌忙跑開了。

她還說,當時,她心裡長了個心眼,偷偷在之凡扔在地上的衣服裡,拿了一件之凡的褻衣。

說著,果然拿出一件白色的男式褻衣。

當時,之凡聽了這幾句話,又看了那褻衣。

他說,那不是他的。

趙家人不服,於是,他們就在這裡吵鬧拉扯起來。

素衣走過來,仔細看了看秋影的臉。

雖說她才十八歲的年紀,可面容浮腫,面板乾澀,雙眼有嚴重的黑眼圈,明顯的縱慾過度所致。

素衣伸手,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處。

秋影試圖甩開,可被素衣按住,她一動也動不了。

果然,她脈象輕滑,的確懷孕了。不過時間不長,大概剛到一個月。

素衣快速掃了一眼秋影拿在手裡那件褻衣

那褻衣由白色軟絲所制,繡有同色萬字圖案,看起來有輕微的奢華,價值應該不菲,不像是普通人家穿的。

之凡的性格素衣瞭解,他絕不是那種輕薄浪子,賤淫婦女的無恥之徒。

而且,話又說回來。

一個月前,劉大夫和七閨兒、風。馮鐵匠、柱子他們都住在這裡。

人多眼雜,即使真如秋影所說,之凡對她起了色心,他們也沒有機會在醫館裡,就行這等事。

素衣扭頭看向秋影帶來的幾個人。問,“你們都是她什麼人?”

那幾個人氣呼呼地不做聲。

小豆子在一旁怒喝一聲,“問你們呢!還不快說?”

那幾個人不得不七嘴八舌地說,“我是他大哥。”“我是她二哥。”“我是她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