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天空湛藍。
第二天早上，韓母醒來，看到金色陽光從窗戶外面傾斜而入。
桌子上的茶杯冒著熱氣，散發著陣陣茶香。
一瞬間，她似乎忘記了韓山童的去世帶給她的悲傷焦慮和絕望。
她沙啞著喊了一聲，“林兒，秀兒。”
韓林剛把在門外守了一夜的秀兒換去休息。他聽到韓母的喊聲，立即推門進來。
“娘，您這休息得可好？想吃點什麼？”
韓林的眼圈紅紅的，神情疲憊而憔悴。
但他眼底有一種光，越來越明亮了。
他坐在床前矮凳上，拉住韓母的手溫柔地問道。
“林兒，娘沒事。”
韓母用一種平靜而堅定的語氣說道。
“你爹他，咳咳，他，他不在了。從今往後，你就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娘沒用，除了守住這個家，從沒幫助你爹做過什麼。”
“你今年十六了，娘心想啊，一直把你留在身邊，給你娶妻，看你生子。可是，我知道，你和你爹一樣，不甘心這樣庸庸碌碌一輩子。”
“娘問你，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咳！咳！”
韓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氣息有些急促起來。
韓林忙上前替韓母順了順氣，說，“娘，我長大了，我想去南方，給爹報仇。”
“咳，咳！”
韓母又咳嗽兩聲。“好啊，好。你也大了，我不攔你，攔也攔不住。”
“你爹，要是還在的話，他也會同意你去的。”
“你去吧，去找一個劉伯伯，他是你爹的結拜兄弟。”
韓林說，“娘，是劉福通劉伯伯麼？”
“噢？你怎麼知道？”韓母詫異地問。
韓林說，“娘，劉伯伯已經派人來找過我。他說，紅巾軍的將士們對爹忠心耿耿。他問我願不願意接過我爹的大旗。”
“爹不在了，我就要站出來，幫助爹完成遺願，為爹報仇。”
韓母說，“唉，我知道，我攔不住你，我也不會去攔。”
“你去吧，不用擔心我。秀兒這丫頭，你看怎麼樣？她那點小心思，瞞不住我。你什麼打算？”
韓林說，“娘，我喜歡秀兒。您如果覺得行，我想娶她。”
韓母點點頭，說，“那是個好孩子，識大體，又孝順，關鍵知道心疼你。娘也稀罕她。”
“這樣吧，你和她先定親。你爹剛走，不能給你們辦婚事。你們一起去南方吧，一年之後，你們再成親。”
“娘，我不走，我在家照顧您。”
秀兒紅著眼睛，推門進了屋。
“我走了，您怎麼辦？我爹孃沒有音訊，是您收留了我，您就是我親孃，我不離開您。”
“把您一人留下來，林兒哥哥也不能安心打仗。娘，我不能走。”
秀兒堅持地說。
“娘，您聽我們的，讓秀兒先留下來照顧您。我在那穩定下來後，就派人來接你們兩個。”
韓林感激地看秀兒一眼，對韓母說。
韓母擦了擦眼睛，對秀兒說，“唉。這事以後再說。我餓了，給我端點吃的來吧。”
秀兒一聽，立即去廚房。
素衣讓趙嫂給韓母做了枸杞山藥粥，正在灶上熬著。一聽韓母要吃，立即給盛好，端了來。
韓母吃完粥，感覺有力氣了，就執意要回家。
素衣讓趙大力和李三給做了一個簡易抬轎，把韓母安全送回韓家。
素衣感到了疲憊。
她坐在自己房間裡，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大腦一直在轉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