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斜楞一聽，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伸手去抓之凡的衣服領子。
之凡一個錯步，躲開了
三斜楞再次伸出手，沒等之凡動手，他突然大口地喘氣，臉色潮紅，嘴唇黑紫，胸部劇烈起伏。
他剛往前上一步，就停住了。
只見他用右手捂住左胸前，彎著腰，似乎馬上要摔倒。
看熱鬧的人看在眼裡，都以為他要碰瓷。
素衣看了一眼，意識到他不對勁。
根據她的經驗，她知道三斜楞現在的症狀，是典型的心供血不足，心肌缺血。
嚴重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心梗，出現驟然死亡。
她搶上一步，喝到，“你如果還想活，就不要動！馬上平躺！”
三斜楞一聽，鬼使神差地竟然真地站住了。他表情壓抑而痛苦，右手使勁地按著左胸，說不出話。
“躺下！”
三斜楞順勢躺在地上。
素衣回頭對六一說，“姐，快去，取三錢紅花，煎是來不及了，用熱水浸泡，拿大碗裝，取來 ，快。”
六一馬上回醫館，片刻，她把紅花泡的一大碗熱水拿來，還有一個空碗，遞給素衣。
素衣讚賞地看了看六一，把熱水倒出一半到空碗裡，晃了晃，遞給三斜楞，說， “馬上喝掉。”
三斜楞的頭上滿是黃豆粒大小的虛汗，表情痛苦。
素衣知道，這也就是他這樣的年輕漢子，身體素質好。如果是老人和女人，早就休克了。
之凡也看出他身體一定是出了狀況。
他接過素衣遞過來的碗，扶起三斜楞，讓他喝藥。
三斜楞猶豫一下，抬頭看素衣和之凡一眼，一口氣喝掉半碗水。
熱乎乎的水喝下去，他感覺這心裡面好受多了。
素衣觀察著他的表情，看他的緊縮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就把剩下的半碗遞給他。
這回三斜楞沒有一絲猶豫，張大嘴把水喝了下去。
之凡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素衣。
素衣朝他點點頭，表示確認。
之凡把他放倒，對他說，“你身患心病，如不盡早醫治，他日恐怕不會像今天這麼幸運。”
“啊，那，那，怎麼辦，您快救救我。”
之凡起身，束手而立，沒搭理他。
三斜楞慌亂地看向素衣，再次詢問。
“姑娘，求你救我。”
“我不是大夫，你問大夫去。”
素衣沒看他，轉身回了醫館。
三斜楞本是聰明人，他一聽，忙起身，朝之凡說，“神醫，請您救救我，我這樣已經好長時間了，一次比一次疼得厲害。”
“我一直認為自己身體好，不需要看大夫。”
“所以，所以，茹神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幫我看看吧。”
之凡看他一眼，說，“跟我來。”
三斜楞跟著之凡進了醫館。
周圍看熱鬧的人有不少也跟了進來。
之凡和他坐在桌前，替他認真把了脈，又看了他的舌苔，然後提筆寫下藥方。
“五味子，桂圓肉，丹參各3兩，紅參須，紅花各1兩，紅棗半斤，共分成3份煎成藥汁，每天隨意喝。連續喝七天，即可見效。”
他轉身去藥櫃，親手抓好藥，遞給三斜楞，“這些藥，拿回去按照方子煎好，記得服用。”
三斜楞離座而起，雙腿跪地。
“茹神醫，您，我……”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之凡沒去扶他。
之凡正色看著他，說，“人生一世，如同草木。疾病來襲，只在旦夕。有時，有藥可醫，有時，無醫可治。”
“今天的事究竟如何，我想你心裡有數。往後，請好自為之。”
三斜楞說，“茹神醫，今天是我和我的幾個兄弟魯莽，做了錯事。”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一使眼色，和身後的低頭男和絡腮鬍一齊跪倒在地。
“茹神醫，以後但凡有事，只要您招呼一聲，我們兄弟三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