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前這兩個孩子，脖子上戴著金鑲玉的項圈，穿著細軟緞做的小袍子，腳上穿著鑲著珍珠的鞋子。
小孩子雖長相一般，但看著也乖巧可愛。
地上的座椅第一個是空的，第二個座椅上面，坐著一位長相普通，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婦人。她
二十多歲的樣子，正滿眼慈愛地看那兩個孩子。
她是巴圖的夫人，叫做賽亞。
她身後還有一個媽媽，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地中間站著說話的是一個媽媽，她正在給老夫人講街上聽來的見聞，逗大家一樂。
他們看到蘭五夫人進來了，除了老夫人，都站了起來。
“夫人。”
“大嫂。”
“大伯孃。”
在老夫人腳邊玩耍的男孩跑過來，抱住蘭五夫人的腿，“大伯孃，你怎麼才來，馨兒想你了。”
蘭五夫人拉起馨兒的手，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說，“馨兒呀，大伯孃也想你了呢。今天你乖不乖呀，有沒有學到新的詩句呀？”
馨兒碩，“學到了呢，待會我就給大伯孃背。”
蘭五夫人說，“好啊。”
蘭九和素衣跟在蘭五的後面。
走到屋子中間，蘭五夫人示意身邊的丫鬟，把馨兒帶回到老夫人身邊。
然後她向老夫人行禮請安，並向老夫人介紹素衣。
素衣和蘭九夫人一起，向老夫人請安問好。
“老夫人身體可好！蘭九、素衣給您請安。”
老夫人忙說，“快看座。”
她身邊丫鬟媽媽們立刻去搬了凳子來，請她二人坐下，奉茶。
蘭五夫人也到那個空著的椅子上坐好。
老夫人靠在榻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素衣。
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女孩，長相清秀而已，穿著一身八成新的天青色布衣布裙，梳著垂掛髻，頭上彆著一支銀簪，一支鐵簪。
一看，就是家境一般的小門小戶家的孩子。
老夫人舒了一口氣，面帶微笑，說，“你就是素衣吧，多好的孩子。聽說你會給人看病？快，也給我老婆子瞧瞧。”
素衣大大方方地笑著，說，“謝老夫人誇獎。”
“我哪裡會給人看病呀？蘇哈老爺請的是我哥哥。”
“我是專門跟著過來給您老問好請安的。您老的氣色真不錯！怎麼會有病呀！”
老夫人樂了，她左手端起茶碗，右手用茶蓋撥動著茶葉子。
她說，“你這孩子，真是乖巧，老太太我愛聽你說話。”
“聽說，剛才你去我家大兒媳的房間察看了，可有什麼喜歡的稀罕東西嗎？”
“有什麼，儘管開口，老太太我做主就是。”
素衣一臉純真，聲音清脆。
“老夫人，素衣剛才跟著兩位夫人去蘭香苑，是去長見識的，那裡有好多花草我都沒見過。”
“還有夫人屋子裡面滴滴答答的那個物件，夫人說，那是西洋鍾，我也是第一次見呢！”
“哦？”
老夫人抿了口茶，放下茶碗，說道，“剛才，你說你哥哥才是來瞧病的，他就是治好於家老太太的神醫吧？”
“他可有說我媳婦這病好治不，藥方子開了沒？”
“老大媳婦啊，你需要啥貴重的藥儘管開口啊！”
“咱府裡有的，就讓媽媽們往出拿。沒有的，咱就儘管出去買。”
“只要給把你的病治好，花多少錢都行！”
“老大不容易啊，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沒個後呢。”
素衣沒接老夫人的話。
蘭九夫人低著頭，也沒說話。
蘭五夫人坐在椅子上，紅著眼圈，說，“娘，藥方子正在開。我知道，我一定好好調理，您老放心。”
在蘭五夫人旁邊坐著的賽亞笑道，“大嫂，您也別太過憂心，還有馨兒呢，馨兒就是您的孩子。”
“您要是悶了，就叫他過去陪您。”
蘭九夫人抬頭看了她一眼，接過話，笑著說，“馨兒可真是個好孩子，又聰明又孝順的。姐姐，你可不能奪人所愛呀！”
蘭五夫人說，“娘，大夫還在前院花廳裡等著，媳婦先告退了。稍後再來陪您老。”
老夫人滿臉憂心地看著蘭五，“去吧，記著不要心疼錢，好藥貴藥儘管使，沒有就去買。”
“老大的子嗣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