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整個施針的過程中，都閉著眼睛，沒出聲，也沒喊疼。
素衣起針的時候，也是很緩慢的，起到頭部的還好，老太太的表情依然很平靜。
起到上肢的時候，老太太輕微皺起了眉頭。
起到下肢幾個大穴的時候，素衣的速度更緩，因為針長，取得過程也緩慢。
老太太的表情很痛苦，好像有人在她的腿裡用力抻她的筋。
灸的時候是一種疼法，取的時候是另一種疼法。
老太太忍著，沒吭一聲，也沒睜眼。
十七上到在炕裡面，坐在老太太一旁，攥住老太太的手。
六一拿毛巾幫老太太擦去額頭上的汗。
之凡認真地看素衣施針起針的手法，一邊看，一邊琢磨。
素衣繼續心無旁騖，用施針時同樣的氣力，緩慢地把針一一取出。
當最後一枚針從老太太腿上取下來的時候，老太太的腿跟著一抽，抬起，又放下。
過了一會，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素衣。
“丫頭啊，辛苦你了啊。”
“大娘，你感覺怎麼樣，是疼還是麻？”
素衣有些急切地問。
“扎的時候沒感覺，不疼。剛才起針的時候就疼了，有兩個疼得厲害。現在好像，有些麻。”老太太說。
素衣說，“嗯嗯，大娘，開始的時候不疼，是你的經絡不通，自然沒有感覺。現在，麻就對了。”
“您看啊，我就像今天這樣，每天都給你施針，再加上我哥給您熬的藥，你堅持喝，我看半個月左右吧，您就能站起來了。”
“能下地走麼？”老太太問。
“能，但暫時不能。您得慢慢來，先讓腿恢復知覺，然後自己能把腿抬起來，能自由伸縮。”
“再一個，它得有力氣，您才能長時間站的住，才能走。”
老太太樂了。“那可太好了。我可咋謝你呢？丫頭。”
素衣說，“謝啥，咱都一家人。”
十七和六一、之凡在旁邊看著，眼裡都充滿了希望。
“娘，您的腿要是好了，可比我們走的都快呢。到時候，您可得等等我們呀！”
十七和老太太開著玩笑。
“好，好，我慢點走，你們都緊跟著跑兩步。”
老太太開心地說。
一家人在屋子裡都笑了起來。
“奶奶，奶奶，你好些沒？”三個石頭從外面呼呼地跑了進來。
剛剛施針的時候，十七怕他們三個吵到素衣，就把他們攆到屋外去玩。
他們三個也懂事，知道小姨和舅舅在為奶奶治病，沒跑遠，也沒敢像以前那樣吵嚷，他們悄悄溜回來，趴在窗戶上看。
大石頭看得最認真。他一邊看素衣怎麼施針，一邊拿小手比劃著，也模仿著素衣捻針起針的動作。
素衣在老太太腿上找穴位的時候，他也撩起自己的褲腿，在上面摸索著找自己的穴位。
這會，他們看到大人們都笑了，以為奶奶的病好了，就跑了進來。
“奶奶，你啥時候能起來，帶我們出去玩？”
小石頭奶聲奶氣地問。
“奶奶呀，快好啦！等奶奶好了，就帶你們去摘野果子吃。”
“好呀，好呀!”
三個孩子立刻雀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