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英子的話，陰氏的臉色變得煞白，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手裡那方粉色絲質繡花的手絹也飄落在地。
她沒有去撿。
此時此刻，她不需要它來偽裝了。
見到這個情形，魏里正想要從人群中擠出去。
眾人攔住他，用一種鄙視而憤怒的眼神，看著他。
而宋家人，又驚又怒！
宋老太太撲上去，把剛擰下來的鼻涕抹到陰氏的臉上。陰氏一聲不敢吭，跪在地上。
英子繼續說，“我使勁…使勁滴爬…從嫂子房間的…窗戶爬進去了…”
“我也想吃糖糖…嫂子和…里正哥哥…在炕上…沒穿衣服…打架兒…嘻嘻…羞羞…娘…娘…羞羞!”
宋老太太聽了，更加氣得像瘋了一樣，抓住陰氏的頭髮，狠命地扯。
“可我，我沒看到…糖糖…里正哥哥…下炕來…說…他會給我…好多好多糖糖…”
“他脫我的衣服…嘻嘻…撓我…癢癢…嘻嘻……”
英子又開始脫衣服，“他說，他愛吃我的肉包子…”
素衣感到不寒而慄，她聽不下去了，看六一那邊，已經早就捂住耳朵。
宋家人也急了。
宋老太太上前捂住英子的嘴，不讓她再說。
老宋頭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宋五眼睛赤紅，手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爆著。
這時，東子跑進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藥碗，和一個紙包，遞給素衣。
“小兄弟，你看，是不是這個！”
素衣拿起那隻碗問英子，“英子，你看看這個碗，認識麼？”
英子一看，忙躲開，“我不喝藥…苦…苦！”
素衣把碗遞給趙大夫，趙大夫聞了聞，“沒錯，這是我給英子開的藥。等等，不對。”
趙大夫仔細聞了聞，又沉思一會，說，“這裡面有老鼠藥。”
素衣把紙包遞給他，問，“是這種麼？”
趙大夫小心地開啟，聞了一下，說，“沒錯，就是它。這是哪來的？”
素衣看了東子一眼，東子說，“剛才我聽這小兄弟的建議，和街坊張大哥和劉大哥一起，去了趟宋家。”
“這碗，在英子房間找到的。老鼠藥，是在宋五和陰氏房間找到的。”
“你這毒婦！毒婦！”
宋五走過去，一腳踢在陰氏的臉上。
陰氏啊了一聲，昏了過去。
宋老頭站起身撲向魏里正，撕打著。
周圍的人也都朝魏里正吐唾沫。
“為什麼要害我閨女？你說！”宋老頭哭著問。
“叔，我沒想害她，真的，我稀罕她還來不及。”
魏里正也哭著說。
宋五一聽這話，火更大了。
他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又一個窩心腳。
雖然他個子小，人也單薄，但畢竟是個正值壯年的男子漢。
魏里正被他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他也沒敢起來，繼續跪在地上哭訴，“我沒想害她，真沒想。”
“我只想著再去找陰氏的時候，也和她一起睡。她年輕，漂亮，好哄，比陰氏那毒婦強一百倍。”
“是陰氏！是陰氏容不下她。怕她洩露風聲，還怕我有了英子，就不理她了。”
“是陰氏，把老鼠藥下到英子的藥裡，是陰氏！”
那邊陰氏醒過來，聽到魏里正這幾句話，氣得撲了上來。
“你這個天殺的，昨天睡夠了我還不夠，你還圖英子年輕，還往死裡禍害英子。”
“你這個惡鬼，你怕她人傻，把你的醜事說出去，你要我殺了她。”
“我下不去手！是你教我用老鼠藥，你讓我今天就弄死她，是你逼我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