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和另兩個丫頭暫時先被分到洗衣房,做粗使丫頭。
洗衣房的管事林大娘也沒念過什麼書,她覺得寶秋這名字很好聽,就依著這名字,給另兩個起名寶春,寶夏。
寶秋心靈手巧,嘴又甜。
她每天起早貪晚地幹活,即使兩隻手都被冷水泡的紅腫,甚至已經發炎,有了膿血。她也總是樂呵呵的,一句怨言都沒有。
有一天,林大娘染了風寒,起不了床。
素衣,就是寶秋,幫她煮了一大壺紅糖姜水,濃濃的,給大娘喝下。
她連著照顧林大娘三天。
第四天,大娘的病症就好了。
林大娘很感激寶秋。
林大娘對她說,“你賣到這府裡,就是府裡的人了,這輩子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我在這裡也有二十多年了,好歹,大家還給我幾分薄面。丫頭,你看看,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寶秋說,“大娘,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心裡明白。我來的時候,想學廚藝,做一名好廚師。您能幫我進大廚房麼,打雜也行。”
林大娘說,“大廚房?那地方可不是…”
寶秋說,“大娘,我從小沒爹孃,想學一門手藝傍身,您就幫幫我吧。”
林大娘猶豫地說,“可是,咱們府裡的大廚房可不是…,不好乾吶,你還小,要不,你就留在這吧!”
寶秋的態度很堅決,“大娘,我想學廚藝。我知道,那裡的珊娜大娘不好相與,我不怕,你就幫幫我吧!無論怎樣,我都不怪您。”
林大娘無奈地說,“唉,你這丫頭啊!那好吧,我幫你這個忙。記著,以後在那裡,多長個心眼,別單獨去…,照顧好自己。”
寶秋說,“好的,謝謝大娘!”
林大娘和管家是同鄉,交情甚好。她對管家說,寶秋人好,聰明,還懂藥膳。
於是,沒幾天,寶秋就被管家調到大廚房裡,從打雜做起。
大廚房是個訊息靈通的地方。
才半個月功夫,寶秋就和府裡的丫頭媽媽們基本都混熟了。
她摸清了這個府裡的大致情況。
府裡的那個巴布老爺今年五十多歲,生的肥頭大耳。他有三個夫人。
大夫人是原配,沒有兒女,看起來為人冷漠,但對下人並不苛刻,口碑也很好。
她孃家兄弟多,其中還有一個在軍中任職,在府城勢力很大。
所以她雖然沒有兒女傍身,也仍然在府裡當家主事。
巴布對她有幾分敬畏。
二夫人是一家蒙古牧民的女兒。
她生的極為貌美,內心卻是毒辣,很有心機手段。
巴布有四個兒子,三個是她生的。大的二十歲左右,老二十七八,小的十五六,一個個都飛揚跋扈,無法無天。
為了斂財,二夫人仗著她的三個兒子,明裡暗裡做了不少魚肉鄉里的事。她想把大夫人取而代之,可家族沒實力,她只能暗地裡使各種小動作。
在馮鐵匠鋪子裡打傷柱子的事,就是二夫人的這三個兒子帶人去幹的。還有在鎮上強佔民女的,巧取豪奪的,也都是這三個兒子。
三夫人,是蒙古商戶的女兒,也有一兒一女。
三夫人看起來很溫順懦弱。兒女都已成年,也都安守本分,懂事知禮,不惹是生非。
府裡還有三十幾個姬妾,都是買來的丫頭,被抬成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