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神通?”斷一鳴就像開啟了一個新世界,咂舌不已。

“你知道為何大摩柯寺、李唐、離火劍派為最頂尖宗門嗎?”

“那是因為這幾派都有自家的洗精伐髓秘術,不斷強化肉身,能承載更多的天地之力。”

斷南天自顧自地說道:

“你還沒有進入洞虛境,無法理解這些,可你現在應該也能感受到,天地之力對你的壓迫才是。”

斷一鳴想了想,點頭道:

“確實,孩兒現在修煉之後,經常會全身脹痛,像是有無形的東西壓著一樣。”

“那是你的肉身修為不足,無法承載更多的天地之力,若你現在貿然突破,直接會走火入魔,肉身崩潰而亡。”

斷南天很嚴肅地告戒他,在身體還不夠強大之前,千萬別冒進。

斷一鳴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隨即他眼睛一亮,有些急切地說道:

“父親,你說這燕十三肉身強度那麼驚人?那他會不會得到了體修的傳承?”

“你別想了,沒人能從他身上掏出東西來,你以為他是魚腩麼?能讓你隨意揉捏?”

斷一鳴頓時洩了氣,想想也是,連父親都得啟用九天絕地大陣,他確實在想屁吃。

“這兩天你穩住這個燕十三,千萬別讓他看出任何紕漏,老夫聯絡的人一旦到位,立刻動手,斷家的生死就這一哆嗦,知道嗎?”

“是!孩兒知道了。”

“嗯,那就這樣,為父去接應好友了。”

……

長安,皇宮。

李延宗和李高耀正在對弈。

“延宗,大摩柯寺的覺慧剛才聯絡我了,希望再次聯合,絞殺崑崙魔教餘孽。”

李延宗抬起頭,嘴角有著笑意。

“那他們可真的找對人了呢。”

“哈哈,是啊,這次我們剛好可以大搖大擺的去梁州了,一直讓長青孤軍奮戰,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沒錯,一統神州,是每一代李家子弟的夙願,怎可讓老大一人抗在肩上?”

李高耀嘆了口氣,說道:

“現在長青去了張掖,我有些擔心,斷南天那老狐狸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當年為了活命,就是他和高長天把崑崙魔教賣得一乾二淨。”

“放心吧,老大更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現在他已經把那什麼斷南天捶爆了呢。”

李延宗對李長青有著盲目的信任,完全不擔心。

“你可不能有著這樣的想法,江湖險惡,沒有你想象中的這麼輕鬆。”

李高耀非常嚴肅地勸戒,讓他做好準備,若是有任何意外,大唐的人馬要立刻殺到,即使冒著天下皆敵的危險,也要救下李長青。

李延宗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急忙點頭答應下來。

隨即,李高耀拿出玉牌聯絡李長青,告知他大摩柯寺已經在聯合各派,準備圍剿他。

李延宗已經去了太極殿,連夜召叢集臣,為進攻梁州做準備。

李長青收到了李高耀的傳訊,也隱隱感到事情不對勁。

並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又喊來顧劍棠,鄭重地說道:

“老二,你立刻趕回金城,遲恐生變。”

誰知顧劍棠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打死都不願意回去。

“老大,你我相識一場,我雖然實力低微,但讓我棄朋友兄弟而去,我做不到!”

“誰讓你棄了?我只是覺得即將爆發大戰,你回去幫墨羽穩住金城。”

“對不起,老大,別的事我都可以聽你的,可這件事不行!”

顧劍棠一倔強起來,李長青也拿他沒辦法,只能透過玉牌悄然安排了墨羽一些事。

最後,李長青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放心,天塌下來,我先扛著,要死,肯定死在你前面,再說了,管他什麼魑魅魍魎,通通橫掃!”

顧劍棠笑了,笑得很開心。

第二天,斷一鳴一早就找了過來。

“少主,今天斷某斗膽,請少主指點一下劍法。”

斷一鳴姿態放得很低,不復昨日那股霸道勁。

李長青微微皺眉,這傢伙昨天眼高於頂,今天突然大變樣了?

“斷家主,指點二字不敢當,在下雖然得到了斷家的斷劍訣,可從未修煉過,再說,劍道我也不如劍棠擅長。”

“少主客氣了,達者為師,少主既然繼承了神教祖的衣缽,將來必定是崑崙魔教新一任的神教主,魔焰滔天,魔威蓋壓天下。”

斷一鳴誠懇地說道:

“現在家父已經在聯絡老友了,準備重新舉起崑崙魔教的大旗,恢復魔教道統,這件事,家父可是期盼了二十多年了,終於盼來了少主你。”

李長青不動聲色,對這種吹捧表面顯得很高興,嘆道:

“當年魔教何其興盛,蓋壓梁州,有席捲天下之勢,可惜,老一輩門大都隨風而散了。

幸好還有斷老和高老,二十多年孜孜不倦想著恢復魔教道統,當真是可歌可敬。

其實,我這次出現在江湖中,不是為了爭奪那教主之位,只是想著恢復魔教教統,了卻恩師遺願。”

斷一鳴目光一閃,試探地問道:

“當年神教祖沒事?”

李長瞥了他一眼,輕輕搖頭,目光有些縹緲。

“恩師當年肉身被毀了,不過他依靠秘法活了下來,可惜他元神的傷勢無論如何都無法恢復,在去年的時候,徹底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麼多年都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面呢。”

斷一鳴嘆息,臉上有著悲痛之色。

演技相當不錯,能稱得上老戲骨了,李長青心裡評價。

“幸好神教祖教出了少主如此優秀的傳人,想來他老人家也瞑目了。”

“哪裡,哪裡,在下也不過只學了些許皮毛,不及恩師他老人家萬一。”

“少主實在太謙虛了,走走,我們去練武場,互相印證一下武學,不瞞少主,屬下其實是個武痴,可惜資質所限,大半輩子碌碌無為,實在慚愧啊。”

說著,拉著李長青的衣袖往練武場走,根本不容他拒絕。

李長青無言,心中吐槽:“我看你不是武痴,我看你是無恥吧!”

顧劍棠忍了很久,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麵皮一抽一抽的。

其實看老大吃癟,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