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全身功力狂湧而出,無憂精準地點在飛回來的血色小劍上。

當!

血色小劍被震飛。

巨大的力量震得他的虎口都裂開,蹬蹬蹬往後退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這都在他計算之中,這血色的小劍非常恐怖,吸取了王軒全身的血液,每一劍都有宗師實力。

李長青全身劇痛,根本沒能力再出那樣的一劍,而血色小劍再次殺到。

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李長青的心頭。

可他沒有慌,在他超感狀態下,他已經計算到,守擂的長老會及時趕到。

唰!

守擂長老長鬚飄飄,來到他面前,一手抓出,直接用手去抓那血色小劍。

血色小劍似乎有靈性,想轉身就逃。

可惜,在超凡高手面前它根本沒機會,被守擂長老捏在手心,劇烈晃動一陣之後,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小劍上血紅色的符文緩緩褪去,又變成灰濛濛的樣子。

呼呼呼......

李長青急忙解除超感,劇烈地喘氣著。

這次他的超感持續時間雖然短,可他剛才可是把超感催動到極致,體力的消耗非常誇張。

“你小子還不錯,竟然能擋住這東西的兩劍。”

守擂長老瞥了眼李長青胸口被劃破,露出內甲的地方,若有所思。

李長青趕緊把劍歸鞘,整理儀容,恭敬地行禮。

“弟子李長青多謝長老救命之恩!”

守擂長老擺了擺手。

“老夫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

“不管如何,長老都救了弟子一命,以後若有差遣,儘管吩咐。”

守擂長老沒理他,只是盯著手中的小劍。

這時,從高臺上躍出的幾位皓月峰長老趕到,也看向那把小劍。

“這東西如此邪性,很像魔道極宗的東西。”

其中一個長老開口,臉上有著忌憚之色。

“魔道極宗?所有魔道宗們在五百多年前都被絕世劍仙斬滅,怎麼會有東西傳下來?”

“你湖塗啦?或許是某個秘境出產的東西,你也知道,秘境這東西最不講道理了,裡面的東西經過漫長歲月,依然能儲存得很好。”

“嗯!真有可能是秘境出產的,現世中的很多器物經過歲月摧殘,都會腐朽,只有秘境中才能安然無恙。”

幾位大老正隨意交談,瞥見李長青竟然在旁邊偷聽,其中有人皺眉道:

“去去去,回去好好修煉,別天天惹事生非,打生死擂。”

李長青行了一禮,默默退去。

殺了王軒,李長青沒有覺得高興,反而心裡越發沉重,這個詭異的血色小劍,若不是守擂長老在,他底牌全出,也都未必能活得下來。

他必須儘快踏足宗師之境才行。

而現在想踏足宗師,其實他境界差不多了,就是內力差得有些遠,才堪堪達到先天下品巔峰。

“若是現在能吸一個宗師內力,我差不多就能踏足宗師了!”

剛離開擂臺,君莫殤迎了上來。

“李兄,李兄,在下有事請教。”

李長青不想理他,被這傢伙坑了一次,名字還在他心裡的小本本上呢。

“李兄,同為臨安出來的人,你幫我一次吧。”

“上次我幫你,反手就被你賣了!”李長青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誒,上次是我不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兄,你就幫我一次。”

李長青無語,沒見過臉皮比這傢伙更厚的了,只能停下腳步,問道:

“什麼事你先說說看。”

君莫殤有些難為情,瘦削的臉上都有些漲紅。

“那個......”

李長青作勢欲走,君莫殤急忙說道:

“你能不能教下我?你實力是如何進步如此之快的?”

“你想要我教你啊?憑什麼?”

君莫殤咬牙,吶吶無言。

李長青直接轉身就走,坑了我還想我教你,哪有這好事?

“我和你結拜,我們成為兄弟,這樣行不行?”

李長青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實力這麼差,我幹嘛要給自己找個累贅?”

“你......!”

君莫殤氣急,伸手摸向自己的斬馬刀。

李長青只是戲謔地看著他,沒有動作。

深吸一口氣,君莫殤緩緩收回手,他想起來了,他打不過眼前這個變態。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教我?”

“當我小弟,以後以唯我馬首是瞻。”

“我.....!”

君莫殤又想拔刀了,這傢伙,實在太可惡了。

站在原地躊躇了半晌,君莫殤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追了上去。

“大哥!”

這傢伙倒是光棍得很,直接喊大哥。

李長青:.......

離開廣場,回到住處,林慕仙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李長青身後亦步亦趨的君莫殤,她微微一怔,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慕仙,這是我新收的小弟。”

君莫殤急忙上前,拱手行了一禮,嘴裡喊道:

“君莫殤拜見嫂子。”

林慕仙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纖纖玉手摸向腰間的飛雪。

李長青眼看情勢不對,急忙解釋一番。

林慕仙狠狠瞪了君莫殤一眼,轉身離去。

......

臨安,心齋藏經閣。

劉碩、周惠元、朱牛滿臉疲憊。

“該準備都準備好了,朱師弟、周師弟,今晚你們就帶著弟子先行離開。”

周惠元、朱牛一怔,不解地問道:

“掌門師兄,不是說好一起離開的嗎?”

劉碩嘆氣,看著天邊悠悠白雲,低沉地說道:

“穆師弟不能白死,你們走後,我去殺了季風雷,就會去追趕你們。”

周惠元一驚,急忙勸道:

“師兄,不可,這次我們栽贓季風雷未果,明顯看得出來,郡守府和季風雷來往甚密,當務之急,還是安全離開臨安為上。”

“是啊!師兄,你忘了長青囑咐了嗎?若看出風雷堂與郡守府有勾搭,迅速離開臨安,不可停留。”

劉碩搖頭,眼裡有著抹不去的哀傷。

“穆師弟與我們幾十年的兄弟,現在他死了,若我們不能為他報仇,我真的不甘心啊!”

周惠元、朱牛也都面有悲色,嘆了一口氣。

“要不,我們三個一起出手,再一起離開?”

“不行!長青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千萬別破壞他的計劃,賈家的事,你們也看到了長青的算計能力啦?”

劉碩搖頭拒絕了他們的提議,說道:

“你們放心,近日我勤勉修習釣蟾勁,感覺心臟強壯不少,心斬最少能連續用兩次,季風雷並不是我的對手。”

朱牛、周惠元對視一眼,只能點點頭。

“現在只能這麼辦了,不過我建議給長青修書一封,告知我們的計劃。”

劉碩想了想,點點頭。

入夜,喧鬧的臨安漸漸安靜下來。

朱牛、周惠元帶著一眾親傳弟子,些許外門弟子,還有賈近忠一家改裝換服,悄然地出城。

賈近忠得知綁架賈廷秀是季風雷之後,也曾幻想過能拿回銀子,可郡守府的態度直接讓他打了退堂鼓。

他心裡明白,若再堅持,不僅銀子拿不回,全家的性命都不保。

在劉碩的勸說下,決定舉家跟著心齋南遷荊州。

而賈廷秀經歷過綁架事件,也老實下來,心裡內疚不已。

他覺得就是自己任性揮霍二十萬兩白銀請青龍會殺手對付李長青,才導致賈家流動銀子不足,落得如此下場。

現在想想,他與李長青只不過是莫名的飛醋引起的摩擦,屬於年少輕狂而已,自己心眼實在太小了,竟然想著花銀子買李長青的命,實在不該。

臨安南城碼頭,一艘船在黑夜中靜靜等待,正是朱牛聯絡好的船隻。

只要上了船,沿著廬江東去入海,再沿著海岸線往下,即可到達他們此次的目的地,荊州江陵郡通幽府。

他們很順利的登船,並沒有人管,船直接緩緩開動,沿江而下。

看著越來越遠的臨安城,心齋的人感慨萬千,這次遠離家鄉遠行,不知何時能歸鄉了。

風雷堂,依然燈火通明,有弟子緊密巡邏,顯得戒備森嚴。

可這種戒備在劉碩這樣的宗師高手面前,如同虛設。

劉碩一身夜行衣,如狸貓般輕盈,迅速向議事廳摸去。

議事廳內,季風雷背對著大門,盯著屏風上的江山圖,不知道在想什麼。

附近也沒有弟子敢靠近,劉碩暗呼天賜良機。

悄然地摸了進去,手裡搭上刀柄。

十丈,五丈,三丈,劉碩目光發狠,長刀瞬間出鞘,身刀合一撲了上去。

季風雷有所察覺,驀然轉身,袖子裡劃出一把飛劍,迎向劉碩。

劉碩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哪裡是什麼季風雷?

是廬江郡郡守陸維平!

劉碩心頭劇震。

這是一個陷阱,速走!

腳下往地面一點,劉碩像狸貓般靈巧地翻身,迅速往門口退去。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陸維平聲音澹澹,身前的飛劍光芒暴漲,宛若蛟龍,凌空往劉碩身後斬去。

通靈境後期的陸維平相當於武者大宗師,正面對敵,劉碩都沒有機會,何況在如此心亂如麻的險境?

這時,從門外躍進來兩人,堵住了劉碩的去路。

唰!

劉碩咬牙,長刀灌注內力,迅捷地向身後的飛劍斬去。

飛劍徒然一個轉向,劃過劉碩的左臂,左臂無聲地與身體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