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拉進空間之後，侷促不安的縮在椅子上，椅子太高了，她的腳碰不到地面。
林森靠在椅背上，他在思考怎麼和少女交流。
他能看穿少女的想法，但對他來說，這並不算優勢。
林森思考的時候，少女非常安靜的縮在椅背上，不止沒有發出聲音，甚至連思考都非常安靜。
“……”林森張開嘴，這時才發現語言不通，他確實可以依靠精神力大致理解對方的意思，甚至是透過精神力交流，可少女精神薄弱，根本接收不了資訊。
林森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一種語言。
就在林森糾結的時候，萬能的系統彈出一條提示：
【是否應用語言概念化轉換程式？】
“是。”
讚美系統。
“你好，我是林森，一名位面探索者。”
林森沒有欺騙少女，雖然就算林森自稱神明，少女大概也不會懷疑，但他還是沒有騙人。
並不是說林森不會騙人，相反，林森最擅長的就是欺騙，甚至可以用真話騙人，被騙的人哪怕仔細品味也很難發現問題。
正是因為精於此道，林森對欺騙有著自己的理解，謊言是信用遊戲，廉價的謊言就像不斷印刷的信用貨幣，只會造成信用崩潰。
真正的欺詐師很少說謊，不說謊本身就是一種欺騙。
既然靠說實話就能達到目的，那又為什麼要說謊呢？
“林森先生？之前是您在幫我嗎？”少女很有禮貌，也很聰明，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奴隸。
林森只知道少女的大致情況，對少女的過去並不瞭解。
“是我，但那不完全是在幫你，我需要一個身體，所以我保護的是你的身體，你只是順帶的。”林森平淡的說道。
“您為什麼不直接取代我呢？”少女並不蠢，在多次交換中已經大概理解了自己的狀況，對方能隨時獲取身體的控制權，根本不需要自己同意。
“因為我有自己的底線，有些事情哪怕更方便，我也不會去做。”
就像一直維持三項屬性平衡一樣，林森也會約束自己的行為。
絕對的自由等同於毀滅。
“這樣啊，”少女很難理解林森的意思，畢竟她所處的環境唯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那如果我把身體給您呢？”
少女麻木的看著林森，她早就想要解脫了，卻沒有自殺的勇氣，一直拖到現在，終於……
也許這樣也不錯，就當是付出代價吧。
“可以，不過在那之前，你能陪我下一會棋嗎？晚上挺無聊的。”
林森打了個響指，桌子上憑空出現一個方格棋盤，兩邊有黑白棋子。
“…可是我不會下棋。”少女窘迫的說道。
“沒關係，規則很簡單，只要把五個相同顏色的棋子連在一起就行了。”
做為示範，林森先下了一枚白子。
少女猶豫的拿起一枚漂亮的黑子，放在棋盤上。
之後少女小心的看著林森，害怕自己做錯了什麼。
“很好。”
兩人不斷落子，林森沒有去教少女五子棋怎麼玩，少女很聰明，輸了幾盤之後很快就明白了玩法。
當然，少女這種新手肯定是贏不了林森的。
哪怕林森只防御不進攻，玩著玩著也就就贏了。
“這樣好像有點單調。”林森又打了個響指，一排精美的蛋糕和飲料出現在棋盤旁邊。
“贏得人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吃，輸的人只能看著，如何？”林森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少女聞著蛋糕的香氣，吞了吞口水，點頭同意。
遊戲繼續，兩人一直下到天亮，少女一盤沒贏，只能吞著口水，眼睜睜看著林森大吃大喝。
放水？開玩笑，毆打小朋友他是專業的。
林森把吃剩一半的蛋糕和飲料遞給少女，這是勝者對敗者的憐憫。
“嚐嚐吧，不然你連輸掉了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太沒意思了。”
少女接過蛋糕和飲料，學著林森的樣子吃了起來，蛋糕很美味，飲料很好喝，下棋也很有趣，少女卻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明明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卻止不住流淚。
“是的，你就要死了，每個生命，每個意識都是由無數巧合而形成的奇蹟，這種奇蹟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你死了，意識就會徹底消失，再也無法下棋，再也無法品嚐美好的事物，無數位面，無盡時間，再也不可能出現。”
“現在，你確定要去死嗎？”
林森見過很多想要自殺的人，真正想要死亡的一個沒有，他們只是不想痛苦的活著罷了。
幾乎沒有人能在真正理解了死亡的意義之後還能自殺，他們只是想要逃避現實。
逃避沒有錯，錯的是逃避而不自知。
“我…想要下棋。”少女抬起頭，第一次真正和林森對視。
“我想吃好吃的東西。”
“我想喝好喝的水。”
“我…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想更好的活下去。”這時，少女眼中已經有了光彩。
“我會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但能不能吃到蛋糕，只能靠你自己。”林森滿意的看著少女，這樣才有趣。
“再來一次。”少女把黑子放在棋盤中心，這是她第一次先落子。
“那就最後再來一局，如果你贏了，給你看點好東西。”林森非常帥氣的落子到黑子旁邊，如果玩的不是五子棋就更帥了。
…………
少女睜開雙眼，哪怕回到現實世界，眼前依舊殘留著之前看到的畫面。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感到由衷的震撼。
最後一盤棋是林森輸了，其實少女想贏並不難，畢竟林森只封堵，既不佈局也不進攻，只在必贏的時候補上一兩枚棋子。
這時少女忽然發現，自己身體舒服了很多，不止很多地方都不疼了，走起路也輕快了不少。
那顆深淵之卵徹底改變了少女的體質，讓她從一個殘疾人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林森都沒想到深淵之卵的效果會這麼好，之前應該沒有靈能者給少女這樣的奴隸使用這種珍貴資源，所以沒人發現深淵之卵還有這種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