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直刺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林森，院長掀開了最後的底牌。

她只有這次機會了。

做為基金會理事，院長非常清楚手下專員的決心和實力，這不是依靠僥倖就能戰勝的對手。

連有著絕對實力的女僕都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拙劣的模仿能不能起效。

院長的底牌是一記直刺。

這是她最擅長的招式，從很小的時候就在練習這一招，即使到了夢幻島也沒有停過。

和融入規則碎片，熟練運用規則之力的女僕不同。

院長只能稍許借用這裡的規則之力，如果離開夢幻島，離開這些規則碎片，她連借用都做不到。

但只要在這裡，她就能讓這記直刺很快。

極速規則，速度的極致。

當然，使用之前需要一點點準備時間，但只要用出來，就必然會命中。

……至少到現在為止沒人能閃開。

院長壓低重心，右腳用力踩在地上，弓步直刺！

動作熟練到可以從中看出她的努力。

劍尖撕開空氣，瞬間抵在林森眼前。

從旁人的視角，就彷彿劍身突然變長了一般，明明院長還沒有向前移動，劍尖就已經刺到林森眼前。

林森在最後一瞬才反應過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除非提前預判，否則在院長刺出這一劍時，林森就躲不開了。

劍尖刺進林森的眼睛，這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這一刻，精神力劇烈消耗，時間被無限拉長，但即使林森消耗掉所有精神力，也不可能避開這必中的一劍。

除非他能篡改已經發生的事實。

當然，林森做不到。

在1/10秒都不到的時間之後，劍尖會捅穿林森的大腦，劍身附帶的靈能會把林森的整個腦袋毀掉，這種傷勢，已經不是恢復詞條能解決的了。

之後殘存的精神力會讓林森堅持一段時間，但那也只是無意義的掙扎，失去了肉體，精神力會慢慢消散，更何況院長可不會在一旁看著。

林森會死。

就像林森和林棋說的，他其實也想象過去死，但哪怕是對大部分事物都不在乎的林森，也會懼怕死亡，害怕那絕對的虛無。

林森不想死。

其實林森現在還有兩張牌可以使用。

其一是不等價深淵交易術。

死亡臨近，那個漆黑的漩渦就在林森眼前。

並不是突然出現的，就好像它一直待在那裡，等候林森交易。

只要林森付出足夠的代價，它就可以救林森一命。

但又有什麼代價，對林森來說，能和林森的性命同樣重要呢？

這就像一個悖論，更像一場永遠不可能達成的交易。

其二是詞條【救贖】。

但這個詞條的描述是瀕臨死亡時獲得一份救贖，林森根本沒試過。

一份救贖是什麼鬼啊？就不能具體一點？乾脆叫謎語人系統算了。

但現在林森只能靠這個謎語詞條了，不等價深淵交易術過於危險，只能當做失敗後的備選。

想好了退路，林森不再消耗精神力，迎接死亡接近。

劍尖刺進林森大腦，林森瀕臨死亡。

【救贖】詞條生效。

林森忽然感到了喜悅，一種絕望中感受到希望的喜悅之情，就像沙漠中的泉水，甘甜滋潤。

這不是林森的感情，而是林棋的感情。

那個奴隸少女本該死在永恆之塔，也許是死於某次探路，也許是被其他奴隸殺死，也許是死於某個不那麼溫暖的清晨……

林森救贖了林棋，現在該林棋救贖林森了。

救贖之力在林森的頭部匯聚，劍尖被擠到外面，那裡是林森的頭部，它不應該在那裡。

被刺劍破壞的地方開始復原，就像時間倒流一樣，大腦、骨骼、眼球、面板，一切都開始恢復原狀。

林森也沒有閒著，院長很強，剛才那一劍很快，他不會給院長再來一次的機會。

唰！

林森前壓一刀斬下院長的腦袋，此時院長剛用出極速直刺，根本做不出多餘的反應。

“很漂亮的一劍，是我輸了。”

院長的無頭屍體倒在地上，這次林森沒有補刀，他說過要留全屍的。

林森的頭部被救贖之力完整復原，但林森也感覺到，救贖之力已經耗光了，除非他再次救贖別人積攢救贖之力，否則下次瀕死時，這個詞條不會再次生效。

“院長和女僕都死了。”

“怎麼辦？”

“死了就死了，她們一直想吸收我們。”

“可是學院該怎麼執行？”

“老師還在。”

“老師會接替院長嗎？”

“不知道。”

……

直到林森殺死院長之前，其它學生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任何人制止，也沒有任何人出聲，直到一切結束，他們才議論紛紛。

“老師，我可以把她們安葬嗎？”一名學生靠近林森，小心的問道。

“可以，不過你們剛才為什麼只是看著？”

林森不太明白這些學生的立場，如果是站在院長那邊，他們也不會看著院長被殺，如果不是，他們應該早就可以殺了院長，就算規則不允許，他們也可以給林森一些提示。

“我們都是規則碎片，當然要遵守規則，我們不會參與管理者之間的鬥爭。”那名學生看著林森，認真的說道。

“規則碎片？你們不是都有自我意識嗎？”林森奇怪的問道，他們看起來可不像什麼碎片。

“誰說碎片不能有意識了？規則碎片是我們的本質，所以我們必須遵循規則，這和你們人類必須吃飯補充消耗一樣，和自我意識有什麼關係？”學生也奇怪的問道。

“額，就是說你們的種族是規則碎片，你是其中一個個體？”林森有點明白了。

“還是有些區別的，但大致是這樣。”學生點頭回答道。

“我明白了，對了，你知道魚頭小姐去哪了嗎？她也是規則碎片？她好像不怎麼遵守規則。”

因為院長的話，林森有點擔心魚頭小姐。

“她也是規則碎片，但算是我們之中的異類，就像人類中也有老師這樣的異類一樣。”

“至於她在哪……”

學生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林森，最後他還是說道：

“她應該是回去了，回到我們誕生的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