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瞭解深淵

“不要浪費食物，但青椒除外，這是老師教你的第一個知識。”林森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的。”

魚頭小姐把餐盤拉到自己身前，用林森的筷子把剩下的青椒吃光。

“嗯，你能有自己的想法，這點很不錯。”林森讚許道。

“不，我只是想幫老師把剩下的菜吃光。”魚頭小姐放下筷子，把餐盤推回林森身前。

“好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林森問道。

“沒有，只是想過來和老師一起吃飯，可惜我來晚了。”

魚頭小姐說完就消失了，就和從未出現過一樣。

林森看著空位若有所思，剛才他還以為來的只是影像，因為在感知中，剛才的魚頭小姐就是一個影像。

問題是影像怎麼能吃東西？而且他也沒穿防護服。

或許防護服根本沒有那種功能。

林森收拾好餐盤，離開食堂，走向圖書館。

到了圖書館，玲還是坐在前臺，不過3/4魚人已經不見了。

“老師，請坐。”

玲沒有問林森魚頭小姐的答覆，只是拉開旁邊的椅子。

林森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在玲旁邊。

桌上放著一本書，編號是a999，書名叫《深淵之卵》。

“……”

看著熟悉的名稱，林森有些失神。

不論是深淵還是深淵之卵，他都不想接觸太深。

“玲，這本書有點……”

“老師，有一個人身體出了問題，他也知道自己可能出了問題，卻不敢去看醫生，因為他怕檢查出來自己真的有問題，那樣就真的有問題了，你覺得他怎麼樣？”玲說著小故事，意有所指。

“所以他必須瞭解自己的病情嗎？”林森無奈的說道，他就知道深淵是大麻煩。

“嗯，有些東西是躲不開的，任何和深淵扯上關係的生物只有一個結局，就是融入其中，成為深淵的一部分，就算死亡也無法逃脫。”

玲看過很多書籍，哪怕沒出過夢幻島，她也知道很多東西。

整個學院，也只有玲能一直閱讀圖書館裡的書籍，所以圖書館才由她管理。

“那我瞭解深淵有什麼用？”林森不解的問道。

“生物確實無法逃離，但如果不是生物呢？有些存在已經脫離了生物的範疇。”玲指了指上面。

“神明，神明就能掙脫深淵的影響嗎？”林森問道。

“大部分深淵邪神只是依附深淵，勉強保持僅剩的部分本我，但其中有一個特例，祂存於深淵之中，又遊離於深淵之外。”玲看著林森，沒有說出那個名字。

耶格。

“祂到底想要幹什麼？”

林森第一次接觸深淵就是因為耶格，耶格還幫過林森幾次，似乎沒有惡意，但林森很清楚，浮於表面的惡意不算什麼，真正的危險通常隱於水面之下。

“也許祂快撐不住了，需要新的神明幫祂承擔壓力，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我不是神明，根本無法猜測祂的想法。”

玲停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無論答案是什麼，您都必須瞭解深淵，至少保證成神之前不被深淵同化，不過您也不用過於擔心，融入深淵是個漫長的過程。”玲安慰道。

“謝謝。”

林森翻開《深淵之卵》，開始看書。

“不用謝。”

《深淵之卵》比《藍海行記》還要瘋狂、混亂。

裡面根本沒有正常文字，而是一些混亂不堪的塗鴉。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無法閱讀這本書籍。

就算林森有系統翻譯，他也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才能理解這些塗鴉的含義。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故事，而是一個意識的哀嚎。

主角是一名信仰深淵的神職人員。

主角信仰的不是深淵邪神，而是深淵本身。

在一次大儀式中，主角瞞著教會的其他神職人員擅自更改了儀式目標，他把目標定為深淵本身。

他想召喚深淵意志。

儀式失敗了，又一個位面墜入深淵之中。

主角的意識在儀式的作用下融入到一顆深淵之卵裡。

不是簡單的注入，而是極為複雜的融合，主角的意識和深淵之卵完美的融合了。

人類的意識和深淵之卵混雜在一起，人類的常識和深淵知識互相滲透、互相影響，最後誕生了一個扭曲的存在。

這本書就是主角的生長記錄，詳細的記錄了主角做為深淵之卵和其出生後在深淵中的見聞。

這時林森才知道，大部分人所瞭解的深淵並不是深淵，而是深淵表層。

深淵表層由大量墜入深淵的位面融合而成，上面生存著一些弱小的深淵種族。

大多數位面探索的也是深淵表層。

真正的深淵在深淵表層之下。

何為深淵？

深淵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墜落。

僅此而已。

林森看著主角墜入深淵，那個身影變得有些熟悉。

全書完。

“不一起嗎？”一個聲音在林森耳邊響起。

“不。”林森堅定的說道。

“隨你，反正結局不會有任何不同。”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和你不同，我的結局還沒有確定。”林森不客氣的說道。

“那就掙扎吧，不過不要搞錯了方向，我在深淵等你。”

林森合上書本，那個聲音也隨之消失了。

飢餓和疲憊感襲擊了林森，這次的感覺比上次還要猛烈。

此外林森的精神力直接見底了，靈能倒是沒怎麼消耗。

林森捂著腦袋趴在桌子上，他已經很久沒有把精神力耗光了。

玲把手放到林森頭上，溫柔的幫他按摩頭部，緩解著精神力快速消耗造成的頭痛。

《深淵之卵》沒有增加林森的精神上限，而是增加了精神力的強度和韌性，就像是被淬鍊了一樣，林森的精神上限反而降低了一截。

深沉的疲憊感纏在林森身上，讓他根本不想起來，看了一眼時間，3:47。

“老師，累了就休息一會吧，我會幫您看著時間的。”

玲溫和的聲音就像催眠曲一樣，把他的頭重新拉回桌上，沒過多久，林森就陷入了最深沉的夢境之中。

但這裡是圖書館，不是教師宿舍，所以這裡不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