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狸停下動作,看向地宮門口。

“你聽,有人來了。”

極少有人踏足的地宮,突然來客,肯定是有什麼重要訊息。

“需要我回避嗎?”

她從砂礫中跳出,抖落身上沾染的灰燼。在人家的地盤上,當然要有點眼力勁兒才行,反正出去也能聽到。

等了會兒沒有聽到回應,白狸這才朝沙堆望去,巨大的蠍身緩緩從中顯露,昂揚的蠍尾不停顫動。

“你怎麼了?!喂,別嚇人啊。”

這要是被外面來人看到他們的王單獨與自己在一起噶了,還怎麼藉助觀測力量,查詢時空裂縫。

她可不想,再去拉攏一遍人族那邊的王室.....

“呵,哈哈哈,瞧給你嚇得;老了嘛,身上總是有些小毛病,一會兒就好了。”

柯莫輕描淡寫的將這段小插曲揭過,隨後回應了外面等待的幕情。

“你就在這兒就好,他可能就是來彙報檢測情況的。”

沒想到,這次裂縫出現的間隔這麼短。

隨著腳步聲逐漸接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墨綠長袍;

青年似乎也沒料到這裡還有別人,金色瞳孔流露出大大的不解。

不止是他不解,就連白狸都有些不解,這樣的美男子,怎麼就生出了幕澤那個蛇精臉,怕不是路邊垃圾桶裡撿來的吧。

明明一樣的配置,他老爹,就怎麼看怎麼舒服。

這赤裸裸的審視讓幕情有些不適,已經很久沒人這樣看過他了;這隻貓,究竟是怎麼在王身邊活下來的。

“說吧,不用顧忌她。”

白狸應和的跟著點頭,隨後繼續緊盯著不放,沒有絲毫收斂。

“東區大陸出事了,王室突然發難雷家,結果他們聯合另外五家直接反了。”

“如今人族上下幾大家族徹底分裂,正是我們進攻的好時候。”

雖說兩族各自佔據大陸一邊,面積也相差無幾,可,獸族實際能夠使用的生存環境,比人族少的多。

若是能夠趁此次內亂之際,在靈源大森林旁撕下人族一塊領土,不需要多,只要一座城,便可派獸人過去時刻監視他們動向。

靈源森林,也將順理成章的納入獸族的版圖,日後,若人族再想要進入,就必須得經過自己的同意。

等了這麼久,可算是等到了人族內亂,森林本該就是屬於獸族的,憑什麼他們佔據了優渥的生存資源還不夠,還要分走一半的叢林。

今日,就是他們奪回領地的時刻,有了另一半的叢林區域,獸族一定會變得更強。

“嗯,你看著安排吧,只要不耽誤檢測那些怪物出現的位置。”

柯莫平靜的彷彿不是要開戰,而是聽到了個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不值一提。

直到美男離去,白狸這才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是說,你們的發展還趕不上人族嗎,就一點也不擔心會輸?”

雖然這是人家的國事,不該插嘴,可她實在猜不透這人的心理;一般發生戰爭,最頭疼的不正是一國領導嗎。

實在不行也該去指揮,安排下部署啥的,這蠍子,就跟沒事獸一樣,繼續窩沙,也太淡定了吧。

“呵,這樣的衝突,千年間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安排不好,要我出馬,那獸族也就不需要存在了。”

真是好囂張的一隻蠍子,不過想想也是,這才符合活了幾千年的心性。

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國家,又怎麼可能對其沒有自信呢。

“不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玩玩。”

看看那些人族,自相殘殺,醜陋的面孔。

嗯?

兩獸對視一眼,其中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

“找到那個叛徒了嗎!”

死寂的雷家大廳,只餘老者憤怒的嘶吼。雷烈胳膊上纏著繃帶,如果不是當時自己躲的及時,就不是廢掉一隻手臂這麼簡單了。

老東西,就這麼想置他於死地!

“爺爺,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王室會說,是雷家殺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他的父親又是怎麼死的,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雷烈看著滿臉疑惑的孫兒,壓下心中憤怒,準備將原委一一說明。

“別怕,爺爺還在。”

“你大了,有些事需要自己來分辨是非對錯,現在,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三十年前

‘嘩啦——’

刺耳的碎裂聲,傳遍整個房間。女人還在不停的摔打著,一旁的孩子哭了也不管不顧。

“雷銘,你敢囚禁我!”

“滾開,我的父親可是王儲,我是公主;你居然敢為了那個賤人囚禁我!”

幽欲晚暴怒,小小雷家竟敢忤逆王室,自己公主的身份,竟還比不上一個下等家族出生的庶女。

“注意你的言辭,是我與她先認識,你們幽家橫插一腳,強迫我娶你!”

雷銘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自己與花容的關係,但絕不能讓她踏出雷家一步,否則,花家必定難逃一死。

“呵,可笑,真是可笑,有誰逼迫你嗎;我有尋死覓活的求著你娶我嗎?”

女人言辭犀利的揭開男人最後一塊遮羞布,什麼強迫,不過是甘蔗想要兩頭甜,結果翻車了而已。

“當時我父親說要訂婚的時候,你在幹什麼,現在裝深情,不覺得噁心嗎;

又想要我幽家勢力扶持,還不忘自己的心肝寶貝,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一人佔盡了!”

狗男人,不,說他是狗都侮辱了這種獸族。還有那個賤人,明知他已是有婦之夫還妄圖勾引,該死,他們都該死!

這絕對,是在挑釁墨蘭王室的權威,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啪——’

“啊!你敢打我。”

幽欲晚抓狂,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打自己。

“我殺了你!”

一把扯過床頭的鞭子,她實力不弱,奈何剛生完孩子,還未完全恢復。

幾招過後,便被男人奪過武器捆了起來。

“雷銘,我父王不會放過你...嗚嗚....”

室內很快只剩下嗚咽聲,待到女人被捆的嚴嚴實實,雷銘這才放心離去。

可這一走,卻釀成大禍!

.....

“逆子!誰給你的膽子!”

看著滿地狼藉,雷烈震怒,用那條鞭子不斷抽打著跪在他面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