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了,人也變了嗎?

面前這些人曾經也是為民謀福祉,為國獻肝膽的肱骨之臣。

那股不服輸,要把國家推上世界第一的信念呢!

究竟是誰變了!

“行了,散了吧....”

反正在這兒耗著,也耗不出什麼辦法來;國家現在無人可用啊。

眾人走後,老者落寞的看向窗外。

原來,已經是黃昏了。

......

洛白煩躁的抽打著蛇尾。

已經過去十幾天了,那隻貓怎麼還不來?

“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哼!沒意思。

洛白停下抽打蛇尾的動作,轉身回到地底墓穴。

他熟練的在墓道中穿梭,避開金銀玉石,縮回棺木裡閤眼。

這已經是他在墓穴中冬眠的第五十六個年頭了,只有到了每年草木瘋長的季節自己才會出去轉轉。

今年,要不是聽到了雷聲,他也不會提前醒過來;

還被一隻貓強行給蛻了皮!

雙人的合葬墓,兩個巨大棺槨,一個被他當成睡覺的床,一個用來存放完好的蛇蛻。

地上還殘存著幾塊破破爛爛的蛇皮,那是剛蛻下來的;

不完整,洛白不喜歡直接扔在了地上。

或許等哪天再醒來的時候,蛇皮就會消失不見;墓穴裡住著的不只有他,還有幾隻專門打掃墓室的小動物。

他不喜歡地底下髒兮兮的,影響睡覺的心情。

不知從何時開始,無數次的冬眠中,總會夢到一男一女。

他們或情意綿綿,或怒目相斥,或拔劍相向,或生死訣別.....而自己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睡夢中看完了兩人的一生。

自此以後,洛白便越來越喜歡冬眠;他想要繼續看下去,看那兩人的愛恨情仇,貪嗔痴怨。

“霽月風光在懷袖,白雲蒼雪共襟期。

白雲霽;真是個好名字。你的父親一定很崇敬左大人吧。”

少女笑意盈盈的望著眼前男子,眉宇間盡是溫柔俏皮。

明之不解的抬起頭,錯愕看向眼前女子。她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又為何知道家父與左大人認識?

似是看出男子的疑惑,少女隨手指了指他手上紅色的祈願牌,繼續道:

”不然,怎麼會以他的楹聯為你取名。”

剛剛一直髮愣的明之,這才反應過來,姻緣牌子上寫著他的名字。

“不不, 姑娘誤會了;我...我是..”

“你,你是什麼?哈哈,難道,你不是來求姻緣的?”

男子結結巴巴的話語逗笑了洛璃,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這般俊俏又容易害羞的男人。

與阿瑪給自己找的那些都不一樣。

看著猛然湊近自己的女孩,明之急忙後退,更是惹得女子嗤笑連連。

“小道士,你修的究竟是道還是佛呢?穿著道袍來寺廟求姻緣,就不怕菩薩,折了你的紅線?”

“姑,姑娘誤會了;我本就不是真心求姻緣,只是被逼無奈!”

明之一心向道,自是無心成婚;可奈何,母親以死相逼,他這才隨著父母來了這姻緣廟,做做樣子罷了。

“原來你也是被逼婚啊。哎....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句話是這樣用的吧?”

阿洛是第一次來中原,更是第一次來江南;所以尚且還不是很瞭解他們的文化。

女孩一臉認真的詢問,漂亮杏眼中滿是期待;看著那張距離自己很近的秀美臉龐,明之不自覺的紅了臉。

“是,姑娘這句話說的很對。”

“欸,你臉紅了哎;你是不是喜歡我....”

小道士,你是不是喜歡我?

“為什麼要去抗清!你是道士,不應該專心在道觀修行嗎!”

“別去,求求你了,別去.....”

去了,我們就真的沒機會了。

“道士為何不能扛清;恰逢亂世,山河凋零;吾輩自當執劍救蒼生!”

“若我縮在道觀不問世事,那才是有愧我所修之道;

阿洛,你莫要再勸。這次,我們定要將那野豬皮趕出關外,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再相見

鮮紅的劍穗沾滿血跡,明之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

曾經那個明媚少女,如今卻著一身女真服飾;面無表情的看著清兵燒殺搶掠。

為什麼,為什麼可以騙他騙的這麼理所當然!

之前的一切,彷彿都有了解釋;怪不得,她不讓自己下山;怪不得,她不懼怕清兵。

兩人於屍山血海中相視對望,少女留下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明之,不要怪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沒辦法阻止父兄的決定。”

“我們一起回崑崙道場好不好,帶我回那去;你還是明之,而我也只是你的阿洛。”

看著手中染血的寶劍,白雲霽苦笑出聲:

“啊哈哈!太可笑了,這簡直太可笑了!”

“你將清兵搶走的東西,又送還給我;公主!我白雲霽在你眼中究竟是什麼人啊!”

霽月風光,白雲蒼雪;終究不過是一場夢,一場精心編織的美夢。

看著面前傷心欲絕的女子,白雲霽冷聲開口:

“十日屠城,你可知我父母也在其中。”

“今日多謝公主相救,此等恩情,白雲霽沒齒難忘;這劍,還是還給公主吧,貧道受不起!”

阿洛哭著上前,想要抱住男人,卻被他躲開。

“你不要劍,那劍上我們的定情信物呢?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公主說笑,貧道不過一山野之人,何時曾與公主有過情緣!自此一別,山高水長,咱們各自珍重!”

白雲霽最終還是死了,死在了她的親哥哥手上;

“明之,我知你不喜歡這汙濁的世間;我帶你回崑崙。”

阿洛派人在崑崙深處掘了墳墓。

這亂世,誰會在乎死人葬在哪裡,不過是草蓆一卷,亂葬崗一丟。

可她的明之,是何等風光霽月真仙人,怎能草草埋葬。

明之不願意自己碰他,那,便多準備一口棺槨,與他同住也好.....

“嘭嘭——”

“吼——”

“臭蛇,給老孃滾出來!”

這半個多月來,白狸日思夜想,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趁著自己受傷搞偷襲;要不是那天她被雷劫傷了爪子,行動不便;誰吃了誰還不一定呢!

今天,不僅要扒掉他的蛇皮,更是要找到他的老巢在哪兒,給他的收藏全都搜刮乾淨。

偌大的崑崙,被他侵佔了這麼久,怎麼也該有一座山的寶貝吧。

只要能搶過來,空間被雞崽吃掉的靈氣就能立馬找補回來;所以,這條蛇她是搶定了。

地底下,剛剛進入沉睡,在聽男人講道的洛白再次被吵醒。

猩紅的蛇瞳中,滿是怒意。

該死!

早不來晚不來,剛睡著就來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吵醒,所以,洛白現在的火氣很大。

白狸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怒了一條有起床氣的蛇;

此時,還在崑崙上空不停製造動靜。

“吼——”

“臭蛇!快出來!”

吼了這麼半天,結果一點動靜都沒有,白狸狐疑、

“不是說來日再見嗎?這蛇不會是害怕,逃跑了吧.....”

“嘶嘶,哼,死貓;你跑我都不會跑!”

洛白自地底一躍而起,升上天空;雙翼裹挾著雲霧,興風布雨;

瞬間,崑崙的一處山谷變為澤地。

白狸皺著眉頭看這一切;他本就是水屬性,現在行雲布雨,一定是為了戰鬥作準備啊!

自己雖然也不怕水,有點水系天賦;但那是後來靠著空間才擁有的,跟這個真不能比。

而且.....這傢伙以為他是四海龍王啊!還布雨,老孃還會打雷呢!

“哈哈哈,哎呀!這怎麼一沾水,縮小了這麼多呢?嘖嘖.....”

白狸憤憤不平的看向對面狂笑不止的臭蛇,會下個雨有什麼了不起啊!

沒毛的爬蟲,就會耍這種不要臉的小心機。

要不是怕浪費靈力,這雨半點都沾不到她好吧。

“吼——”

“臭蛇,得意什麼?看我今天不咬死你!”

吼完,白狸瞬間發動攻擊;這次,一定不能再被他纏上......

空中,風雨交織,雷電大作;

整片山地都瀰漫著兩獸的嘶吼威壓,再沒有半隻鳥獸膽敢路過。

當然,人類除外、

五十公里外的山地,幾名探險者看到如此盛景,不住的讚歎這一崑崙奇觀。

“你們快看,那空中是不是有龍!快來,快來啊!是有龍在渡劫!”

其中一男子激動的喊聲,瞬間引同伴注意。

“你看錯了吧,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龍...龍,真的是有東西在渡劫!望遠鏡呢?!”

“簡衡,快把空間的望遠鏡拿出來!”

其餘幾人自然同樣看到了這畫面;紛紛行動起來,有望遠鏡的拿望遠鏡看,沒有的拿著相機也能湊合看。

“看不太清,但確實有東西在雷電中穿梭.....”

“那就是龍!你們看他多大,在這裡看著都這麼大,近處看起碼得超過百米!我們華國,真的有龍!”

“安仁,快拍下來!”

幾人是多年的好友了;尤其是又一起經歷了末世暴雨,靈氣復甦後,他們不是親人卻更似親人。

十幾年下來,他們走過了祖國的各個城市,山川;四處探險倒也見過了不少奇珍異獸;但發現龍,確是第一次!

崑崙仙山,果然名不虛傳!

“啊哈哈,也不怪李金樺這麼激動;他屬龍啊,而且今天正好是他生日!”

“原來一晃都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還記得,在江城上學的時候咱們去給簡衡過生日,差點沒被暴雨淹死,那時候真是嚇死我了!”

“誰不是,那時候咱們四個大男人住在樓道里,還碰到一個那麼大的貓,當時啊,嚇的我魂都快沒了!”

“哈哈哈,我記得!那大叔先問的李金樺;然後他看到貓以後,立馬就慫了....哈哈哈”

“好了好了,今兒他生日。快給他點面子吧。”

“你們就笑吧,反正我啊,現在是什麼都不怕了;龍都見過的男人,無所畏懼!”

“哈哈哈.....”

四人全都開懷大笑,自靈氣復甦以後,他們好像找到了新的活法。

接任務,殺禍患,遊歷山川求仙問道;如此世界,怎麼能不讓人暢快。

“這個是不是得上報國家啊.....”

笑完過後,幾人才反映過來;這等祥瑞,不能只是他們知道吧。

自從世界恢復通訊後,異獸榜逐漸形成;

上面排名一二的兩條西方火龍,可給那群外國佬嘚瑟壞了。

兩條會飛的蜥蜴而已,怎麼可能比的過他們的東方神龍;既然今天,讓自己看到了神蹟降臨,那就絕不能再讓那群外國佬囂張下去。

“走,咱們離近點去拍。”

......

“嘭嘭——”

“咳咳.....鬆開!”

“不,憑什麼我先松,你先!”

兩獸狼狽的從空中墜落,掉入泥潭裡。

“咳咳...哈哈哈;你看看你那蠢樣子,醜死了!”

“呵,你以為自己現在很好嗎?你的羽翼都被我折爛了,就別逞強了!”、

“到底是誰在逞強?沒有羽翼我一樣能將你絞碎.....”

“在你絞碎我之前,我一定會先吃了你;咳咳...啊!媽的,臭蛇,你來真的!”

“誰跟你來假的!有本事再用毒啊,看看咱倆誰先死!”

泥水滲進了兩獸的傷口,原本潔白的軀體,如今又變得傷痕累累。

白狸與洛白幾乎是面對面貼著;她前爪摁在洛白的翅膀上,洛白死死纏著她的貓身;誰也不肯先鬆開,就這樣僵持著。

“嗷嗚——”

“啊!死貓,你又咬我.....”

洛白痛苦慘叫,蛇口大張著;可就是咬不到白狸,只能越纏越緊;

但他發現,自己纏的緊了,白狸咬得更狠。

“鬆口啊!死貓...啊,一起松。”

“唔不,你先!”

白狸咬著他的蛇頸,含糊不清說道。

“你,你別太過分了;咱倆實力相當,誰也殺不死誰...啊!你他媽撓哪兒呢。”

洛白要瘋了,為什麼他每次都能被這隻死貓,精準咬到七寸,還讓不讓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