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寶公公的速度非常快,剛半個時辰便從一眾宮女中挑選出五十幾人來。

“皇上,這些宮娥都是樣貌家世頗好的,若是賜給謝大人做妾也是不委屈謝大人的。”

容華打眼一掃,那些宮女們各個身姿豐腴有致。

年紀都是在十歲到十三歲之間的女子。

身體發育的很不錯。

這些宮女都是八歲時,便被層層挑選進入皇宮為侍女的。

直到滿二十歲才會被放出宮嫁人。

“嗯,不錯長的都挺標緻。”

容華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著評價。

溫無恙卻嗤笑一聲,“他委屈什麼?朕親自為他賜下美姬愛妾,就算不好也是好的!”

“去換一批來,這些各個長的如花似玉真賜給他做妾,實在受委屈了。”

容華捂嘴掩住笑意,她對溫無恙此刻這般小心眼的舉動。

真是大開了眼界!

果然腹黑!

“昏君,人非草木自當有情有趣才可!豈能為了這些阿世媚俗而傷了一生抵足而眠之人的情分。”

“謝行舟雖才疏德薄,但對情之一字尚且執著已心只可從一而終。”

謝行舟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披袍散發頗有幾分風流寫意之態。

容華聽到他說自已對待感情只能從一而終,面上的神情有些淡漠。

感情嗎?

最是不值錢!

溫無恙哼笑了一聲直接笑罵道:“哦?愛卿竟也覺得情之一字需從一而終?”

“朕與愛卿同心同德,怎的在愛卿那裡專寵一人為佳話,在朕這裡就是失德之舉呢?”

他說這話時眉眼微挑帶著幾分笑意,只是那笑意看上去很是嘲諷。

謝行舟一隻手背在另一隻手心中狠狠敲打了幾下。

神情悲憫又幸災樂禍。

“因為爾君是皇帝,為君者當以國本為體,專寵一人而薄倖他人是會動搖國本的。”

“國本為何?一曰萬千黎民,二曰穩固朝綱,三曰後繼有人!”

“爾君專寵一人既不利於穩固朝綱,又不利於皇嗣繁衍,這難道不是動搖國本嗎?”

謝行舟說的頭頭是道,聽的溫無恙咬牙切齒不已。

“哼,看來朕將愛卿放在七品言官的位置上,實乃是有些屈才之舉。”

正說著賢妃臉色慘白的快步進了殿內。

當看到謝行舟衣衫不整大咧咧的坐在地上。

“兄長!!”

賢妃連禮都忘了行連忙跪到溫無恙面前。

“臣妾兄長無意冒犯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溫無恙親手將賢妃扶起來,“愛妃不必憂心,朕讓你過來是想讓你和容妃幫著給謝愛卿挑選幾個合意女子做妾!”

賢妃捏著帕子滿臉震驚,“什麼?給兄長挑選妾室?”

她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謝行舟,期望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可對方卻抹了一把臉擺手,“昏君專寵妖妃誤國,為兄身為言官自然要進言。”

謝行舟的話將賢妃嚇到了,她現在看兩人身上都帶有淤青。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必然是謝行舟言行過激,抹了溫無恙的臉面。

兩人指定動過手。

而接下來容華的話直接將她的所有猜測徹底證實。

“賢妃姐姐來的正好,剛才皇上與謝大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有姐姐在也好勸勸謝大人。”

“什麼??大打出手!!”

賢妃驚撥出聲轉頭對上謝行舟的眼睛。

她身體顫抖的如同寒風中的殘葉,語氣帶著幾分哭腔。

“兄長你糊塗啊!身為臣子你怎可如此指摘主君,更何況皇上寵幸哪位妃嬪豈是你一個外臣可多言的。”

“姐姐別難過,謝大人身為言官自然要時時刻刻規勸著皇上。”

“雖說謝大人與皇上動手確實不好,但皇上念及姐姐侍奉多年,也沒有與謝大人難堪!”

“你我就不要操心這些了,快坐下與妹妹喝茶說會兒話吧!”

容華硬是將賢妃拽到椅子上坐下,又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容華和溫無恙還沒來的及開口,只見謝行舟從地上徑直彈跳了起來。

雙手攏了一下衣袍,對溫無恙拱手說道。

“臣越界請皇上責罰,但臣無過皇上該是雨露均霑,穩固朝綱國本是重!”

溫無恙冷笑連連,“說來說去話都讓愛卿一人說完了。”

“愛卿既然連朕床上之事都要管,那乾脆朕將那些嬪妃都賞給你,你替朕雨露均霑如何?”

他這話一出口,賢妃頓時被嚇的跪了下去。

而謝行舟怒目圓睜,“這難道不是隻有昏君才能說出來的話嗎?爾君這般嚇唬臣妹實在有失德行。”

“你們莫不是以為是臣妹向臣遞話帖,臣才來規勸爾君吧!”

“哼,實話告訴你們,臣是在坊街聽聞小兒傳唱,才知曉爾君竟這般昏庸無道。”

說到這裡他怒不可遏的低吼道,“你以為我一天閒的屁疼,沒事就關注皇帝的床事去了?”

他煩躁的想給賢妃擦眼淚,又因為自已是外臣只能幹瞪著眼。

於是一隻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最後只能抹一把自已的臉。

將雙手叉在腰上瞪溫無恙。

“哦?坊間小兒傳唱?是如何傳唱的說來朕聽聽。”

溫無恙有些意外的放下茶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謝行舟冷笑一聲,“容家有女好顏色,芙蓉凝脂勾君腰,樑上君子幸裙襦,夜夜交頸斜入抱!”

容華聽完很中肯的給了句評價。

“別說,還挺押韻。”

溫無恙臉色黑成了鍋底,一把摔了手中的茶杯。

“很好,連朕怎麼寵幸妃嬪的姿勢都說的一清二楚。”

賢妃戰戰兢兢的說道,“臣妾近日一直抱病在床,連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臣妾雖然得皇上抬愛助貴妃協理六宮,可奈何臣妾身子不爭氣,這些時日都是貴妃一人在打理六宮事務。”

“皇上臣妾絕沒有搬弄是非之心啊!”

容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今日謝大人將此事置於皇上面前。”

“皇上夜以繼日處理政事,卻傳出這樣的訊息來一時震怒也是人之常情。”

“六寶,著人去查究竟是誰放出去的訊息。”

六寶連忙應承後離開。

殿內一時氣氛靜默的有些詭異。

溫無恙手指點了點桌子,“君無戲言,這些宮女你帶回去!”

“臣恕難從命!”

溫無恙氣急一手拍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對梗著脖子的謝行舟低吼。

“你敢公然違抗皇命簡直膽大妄為!”

謝行舟還要說什麼被賢妃搶先一步道,“皇上恕罪,兄長他幼年一直養在寶華寺住持名下。”

“因此而結識了一位姑娘,兄長至此便一心只屬意那女子,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

“兄長他為人耿直不願耽擱這些美嬌娥,並非有意違抗皇命。”

溫無恙臉色不好的抬了抬下巴,“哦?你倒是說說哪家的姑娘竟遭你這般惦記?”

謝行舟一聽溫無恙問話瞬間臉色漲紅。

手指在鼻子上摸了摸將頭扭向一邊,語焉不詳的回道。

“臣不知!”

溫無恙和容華愣了一下,以為他是故意如此頂撞。

“謝行舟!你真當朕好說話是嗎?竟敢這麼與朕說話!”

溫無恙氣急敗壞連名帶姓的吼道。

謝行舟卻一臉無辜的回道,“臣就是不知道,那姑娘當年只是與臣說過一句話而已,臣哪裡知道她是哪家姑娘。”

溫無恙被噎的頓時瞪著眼睛嘲諷。

“僅說過一句話?還不知道對方家世姓名?然後就讓你這般潔身自好為其守身如玉?”

溫無恙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呼吸粗重似乎被氣的不輕。

“謝行舟呀謝行舟!你可真是朕的得力助手,你今日不說朕還不知朕的麾下有你這麼一號能臣干將!”

溫無恙咬著牙給對方豎了一個大拇指。

“不知那位奇女子對謝大人說過一句什麼話?”

容華好奇的八卦!

謝行舟不屑和容華多說話,不過約莫是想起那女子心裡瞬間柔軟不已。

所以不願搭理容華最後還是搭理了一下。

“她說,這位公子滾的真圓潤!”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