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宮的路上容華腦海中想起一句話來。
“果然,打鐵還得自身硬才行!”
寵妃的這條路上一輩子沒成功,看來這輩子也是成功不了的。
容華幽幽吐出一口氣,寒冷的空氣讓人直哆嗦。
快走到自已宮裡時,容華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去長樂宮!”
抬轎攆的奴才一聽立馬調轉了方向,朝著長樂宮的方向走去。
宮道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只是地面看上去依舊有冰渣兒!
“娘娘,我們都到宮門口了,為何不進去暖和一下在去貴妃宮裡?”
“奴婢順道還能給你換個湯婆子!”
巧巧跟在轎攆旁邊抬頭問容華,而容華卻神情慵懶的倚靠著身體。
“貴妃許久沒來本宮這裡了,許是最近快忙瘋了吧!我們再去給她添點亂。”
面對容華的回答巧巧無奈的回道:“奴婢只期望待會兒我們不要被貴妃娘娘給攆出來就行。”
長樂宮靠近溫無恙的承明殿,可比容華住的那個藏在犄角旮旯的華陽宮要恢宏大氣的多。
靠近長樂宮容華猛然想起魚文姬說的話。
她是外戚的嫡親女兒,皇上怎麼會讓她生下孩子。
為了規避風險,別說是男孩兒了就算肚子裡是個女孩兒。
溫無恙也不可能為了冒險而恩准她生下來。
如此再多的恩寵和情分又有什麼用呢?
一個女人沒有孩子傍身,可想而知她後半生過得要有多寂寞。
容華認真的思索,自已需不需要孩子?
想了許久才內心冷然的否定了這一想法。
孩子!
她大仇未報,敵人隨時會來咬她的喉嚨。
怎麼要孩子?
重生回來已經有半年之久了。
她總共才和溫無恙親近過兩次,第一次還是自已用手給他解決的。
第二次更不用說了,做到一半兒就被容情找藉口給破壞了。
如此一來,她想要孩子是和狗懷孕嗎?
罷了,
這樣一看,她和魚文姬還真是一對難姐難妹!
“娘娘,長樂宮到了,您小心腳下路滑!”
容華到了長樂宮時,魚文姬正在因為奴才辦事不利而發火!
“你們都是沒腦子的嗎?景妃現在被皇上禁足在未央宮,就等同於罪妃!”
“一個罪妃還值得你們個個那麼巴結她嗎?”
容華邊往裡走邊聽著魚文姬大聲怒吼。
不由得微微蹙眉!
“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又惹我們貴妃娘娘生氣了?”
容華笑眯眯的說著人已經進了內殿!
“你怎麼來了?傷好的怎麼樣了?”
“養了這麼久了,就算不好也該好了!”
看到容華來她宮裡,魚文姬立馬驚訝的從軟榻上起身!
“還不是那些個沒眼力見的狗奴才,明明知道本宮討厭景妃,還故意給本宮添堵!”
容華揮退了那些奴才解下披風坐在軟榻上。
“這景妃看似溫柔大度,怎麼後宮人人看見她都像看見野狗一樣?”
魚文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不就是隻野狗麼,真不知道皇上到底看上她哪兒磕!”
“先前讓她協理六宮,你看看這些賬目像不像是劃拉生死簿的?”
“從她接管後宮之後,奴才們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見過世面只能拿奴才們尋找存在感!”
魚文姬說著隨手將一本冊子扔到容華面前的小案几上。
因動作過於粗暴差點兒將容華的茶杯打到地上。
容華接過那冊子隨意的翻看了幾下。
上面果然劃拉了一批又一批的名字。
“皇上願意寵著她咱們能說什麼?”
“你見過大梁自開國以來,後宮中哪位嬪妃像她那樣兒升位分像颳風一樣快的?”
“你倒是太后的親侄女兒皇上的親表妹,當初你升位分時也沒像她那樣吧!”
容華說完魚文姬嘲諷的哼了一聲。
“升的快又如何?如今不照樣兒被禁足了嗎?”
“好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我最近安排著皇上多去你那裡幾次,你也爭氣些趁機懷個孩子。”
“現在雖然是我和賢妃共同協理六宮,但賢妃不願插手後宮之事,每次都是走個過場!”
容華凝眉望著她無奈的說道,“後宮女人都想母憑子貴,但我覺得母親都過得不好生出來的孩子能貴重到哪去?”
魚文姬頓時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回道,“雖然明知道你說的不對,本宮竟也反駁不了,真是奇了!”
“是吧!那就說明妹妹我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容華剛說完魚文姬便立馬接道:“那不如本宮去請太后下旨,封你做皇后?”
她這話一出,兩人頓時都愣住了!
容華連忙去捂她的嘴。
“你瘋了嗎?這話是隨便可以說的?”
看到容華放低聲音責怪她,魚文姬扒拉開捂在她嘴巴上的手。
同樣也放低聲音身體前傾說道,“怎麼不能說?與其讓皇上鬼迷心竅封景妃為後,還不如讓你來做!”
容華凝眉思忖,“你不也可以嗎?”
“本宮連皇子都不能生,你覺得皇上會讓本宮做皇后嗎?”
容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與人這般暗中謀逆。
原本她只是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容情在當上皇后。
從未想過自已直接上的問題。
如今被魚文姬這麼一提點,容華心裡頓時立馬清明瞭許多。
“就說你想不想當皇后?”
魚文姬雙眼認真的盯著容華,彷彿只要她一點頭這事便板上釘釘似的。
“若我做了皇后,我就想辦法給你弄個孩子!”
兩人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交流。
魚文姬聽後眼睛一亮,看向容華時帶著幾分嫌棄。
“還算你有良心,本宮也不求男孩兒只要個女兒也行!”
容華從小案几上的盤子裡拿起一顆蜜棗塞進了魚文姬的口中。
“一言為定!”
兩人聊了一會兒,容華便回自已宮裡去了!
魚文姬在容華離開後坐在軟榻上思索了許久,對一旁的香草說了一句。
“本宮許久沒去看過太后了,為本宮梳妝我們去給太后請安!”
香草從善如流的給魚文姬換了一身宮裝。
隨後主僕兩人步行去往太后的壽康宮。
“香草,你說本宮這輩子會有孩子嗎?”
望著高高的宮牆,魚文姬目光悠遠的望向落在上面的白雪。
世事總是得此失彼!
她從一出生就得到了旁人一生都得不到的榮華富貴。
可從一出生也註定自已不能隨心隨性的活著。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對她來說只想要個謙謙君子的夫婿,乖巧可愛的孩子!
平順安穩的度過這一生!
但事實卻是與之截然相反。
果然別人說的對,生活不是這樣的就是那樣的!
“奴婢知道娘娘心裡一直渴望有個皇子或者公主陪伴,但娘娘身為老國舅爺家的女兒太不容易了。”
“您每次侍寢完後,皇上都賞賜坐胎藥,這些年身子也大傷元氣。”
“奴婢說句不應該的話,娘娘還是先保命要緊啊!”
香草扶著魚文姬,死死壓著聲音勸說自家主子。
可又不敢說的太多了,生怕魚文姬一時想不開在鬧出什麼事情來。
“是啊!先保命要緊!”
魚文姬滿心苦澀的喃喃自語,她心裡一清二楚!
自已這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因為在她進宮後初次侍寢,溫無恙為了防止她有身孕就藉著那杯合巹酒。
傷了她的身子!
她又如何不知呢?
只不過她明白因為她姑母想延續家族榮譽和權利的心。
所以最終的苦果只有她魚文姬來扛著了!
“娘娘放心,只要咱們安分守已您就會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這些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咱們也只是個落了俗套的人罷了!”
魚文姬看了一眼香草,微不可見的蹙眉。
“你倒是看的開!日後在少看些話本子,雖然說的頭頭是道,但本宮怎麼感覺像看熟人笑話那麼變扭!”
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