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看著巧巧一臉的病容心疼不已!
大梁國都地處偏北,雖已進入夏日但夜裡卻非常寒涼!
晚上睡覺仍需蓋著棉被不然夜裡最是容易受寒。
趙子清領著太醫過來給巧巧診了脈,說了句無礙喝一碗薑湯發發汗就行了!
容華這才放心下來!
折騰了一早上她是連一口水都沒喝上!
這會兒只覺得前胸貼後背,餓得心慌氣悶煩躁難忍!
硬拽著巧巧起來和她一起吃了飯,彼時日頭已經向西偏去了許多!
容華靠坐在軟榻上捧著本書看的仔細,門外突然響起一聲細微的動靜。
容華看了一眼趙子清,對方立馬會意悄聲出去查探。
過了片刻才陰沉著臉進來,手中還拎著個一歲多的孩子。
容華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像是受了刺激的野貓,毛髮直立一觸就炸!
“娘娘,這孩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剛才竟然蹲在娘娘殿門口玩蟲子!”
皇后剛嫁給溫無恙時也懷過孩子,只是那時她年紀過於小不是受孕的好時機,胎氣不成熟便沒守住孩子。
此後七年裡在未有過身孕!
所以後來她也是受了好些波折才終於調理好身子。
在溫無恙登基後的第二年又終於有了身孕。
這一次她格外小心,從診出有孕到生產太醫從未離開過皇宮。
所幸她也是真幸運,一生便是男胎還是溫無恙的第一個皇長子!
容華看著那孩子只覺渾身汗溼,她不想在因為此子被人冤枉命喪黃泉。
所以雖然對方很是可愛,但此刻容華只感覺對方是來催自已命的!
“趙子清將皇長子送去承乾殿,並告訴皇上有人要謀害皇長子將他偷偷放到華陽宮。”
趙子清大約是沒想到手中提溜的孩子,竟是皇帝的親兒子!
愣了一下之後領命離開!
直到趙子清抱著那孩子離開,容華才渾身癱軟的靠在軟榻上。
想著剛才的情景,他一個一歲多不到兩歲的孩子,竟能從皇子公主住的宸宇殿走到華陽宮來。
若說沒有人故意為之她是死活不信的。
吃過一次虧的容華終於長了記性!
神思過於恍惚的她全然沒有注意到,有一道視線隔窗望著她的一舉一動。
許久沒有給容華傳過紙條的魚文姬,又開始頻繁的給她傳紙條。
對方自從上次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像是人間消失了一般。
在沒煩擾過容華,只是最近她紙條上時不時會有墨跡暈染的痕跡。
於是容華便藉著香草再次來送紙條時,漫不經心的試探了一番。
“你家主子最近是人間蒸發了嗎?前些時日怎麼不見她思念本宮?”
香草垂著眉眼恭順的回話,只是話語中有意無意都在避開魚文姬狀態。
“回娘娘的話!我家主子許是多日不曾與娘娘聯絡,所以才讓奴婢來請娘娘安!”
容華把玩著手中的紙條輕聲笑道:“貴妃娘娘還真是惦記本宮,若是當日沒有與本宮那般撕扯,何來今日這般禁足!”
“替本宮謝過貴妃娘娘惦記,本宮等哪日皇上開口解封必然要親自登門拜訪貴妃娘娘去!”
香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住了嘴,隨後笑著回道:“那奴婢便將娘娘的話原封不動轉給主子聽!”
“奴婢已經將信箋送到,若是沒有別的事那奴婢就告退了!”
容華沒有從香草這裡得到有用的訊息,便興致缺缺的將那紙條放到了案几上。
“去吧!照顧好你家主子。”
香草離開後容華喚來趙子清,讓他派人暗中留意著宮中的一切動向。
尤其是未央宮和長樂宮!
趙子清應承過後站在原地並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趁著巧巧出去端點心的空檔對容華小聲說道!
“娘娘!近日小人發現華陽宮門口有許多雙眼睛盯著!”
這已經不是容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了。
如今再次聽到容華思索良久問道:“你覺得都是哪些人?”
趙子清搖頭:“小人不知,不過可以肯定絕不是未央宮和長樂宮的人。”
他這麼一說容華倒是愣住了。
這宮中除了未央宮和長樂宮,還有誰會這般“關心”她?
“暗中留意著些,不要打草驚蛇。”
只是誰也沒想到八月十五剛過,容情便流產了,容華聽到訊息後正在吃著魚文姬給她做的月餅。
雖然對方居心叵測手段殘忍,打算用絕頂的廚藝來糟蹋自已,但自已也不是吃素的。
魚文姬的廚藝簡直不能說絕,但絕對稱的上是硬了。
一塊兒月餅都能讓人啃到腮幫子疼。
“娘娘,這東西不能吃您快別吃了,貴妃娘娘也真是的,用什麼辦法不行非得要磕您的牙。”
巧巧一把奪走容華手中的月餅,轉身連盤子都端走了。
昨日八月十五,因著皇后新喪所以宮中不能歌舞,所以當魚文姬讓香草送來月餅時。
容華心中還是頗有些感動的。
別的不說就單單她這份持之以恆磕她牙的本事,一般人還真沒有這能耐。
巧巧將那盤子月餅端走後,才折回來繼續說道:“娘娘,景貴妃如今驟然小產聽聞皇上日夜守在未央宮裡,寸步不離親自照顧著景貴妃。”
容華擦著嘴角的碎屑,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語氣嘲諷的呵了一聲。
“皇上與景貴妃情投意合自然是好事。”
雖然嘴上說著是好事,但容華心中卻微微有些吃驚,容情好好懷著孕究竟是怎麼流產的?
靠在軟榻上注視著窗外的秋黃景色,容華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右眼皮也跟著跳了幾下。
抬起手指揉了揉眼皮,容華覺得可能是秋涼所以人也格外煩躁。
正要去休息會兒,就看到六寶帶著幾個太監急匆匆地走來。
容華微不可見蹙眉心道:“溫無恙又要幹什麼?”
可面上卻還是堆起了笑意,六寶進到殿內看到靠在軟榻上的容華。
神色清冷的說道:“奴才給容妃娘娘請安,皇上派奴才來請容妃娘娘去未央宮面聖,還請娘娘不要讓皇上久等。”
容華思索了片刻小聲的問了一句,“六寶公公可知皇上是何心意?”
“回娘娘的話,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豈敢揣摩皇上心意。”
容華笑了笑客氣的點頭,“公公說的對,還請六寶公公稍等片刻本宮去換身衣裳。”
容華進到內室後依舊皺著眉頭,她今日沒來由的心慌絕對要小心應對才是。
換了一身緋色宮裝,畢竟容情剛流產她穿的太素也太對不起今日這豔陽高照的天!
看到容華的穿著後六寶公公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並沒有出聲提醒。
作為皇帝的寵妃容情非但沒有張揚,反而處處透露著一股子低調。
整座宮殿都尋找不出一件價值連城的東西。
看的容華暗中默默直咋舌!
她的這個嫡姐還真是會做人,難怪會哄的溫無恙暈頭轉向將她捧在手心裡寵愛。
容情正躺在床上額頭上戴著一條精緻的抹額,整個人都虛弱異常臉色蒼白倦怠。
好一幅美人嬌無力的風景圖,溫無恙坐在床邊滿臉都是心疼的樣子。
容華撩起簾子進去後就看到那麼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面。
她真想戳瞎自已的雙眼!
卻還是福身行禮說道,“臣妾請皇上安,請貴妃姐姐安!”
溫無恙收回視線淡淡看了一眼容華,雖然神情沒變但語氣卻陰沉不已。
“情兒剛小產你就穿成這樣,是故意來氣情兒和朕嗎?”
容華故作委屈的抬眼看向溫無恙,“臣妾被禁足華陽宮不能出門半步,怎會知道姐姐小產的事!”
“臣妾不過是看今日天氣甚好,所以才穿的隨心所欲了些,哪想到皇上一見面就這般問罪臣妾!”
溫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