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知道,自己可能是傷到內臟了。

扔著劇痛,他艱難的朝著水面浮去,腦袋裡已經開始模糊,意識慢慢變輕。

在昏迷的最後 一刻,

他的手好像是摸到了一根木頭,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抱住這根木頭,然後就沒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

他好像醒了一次,但是又沒有完全醒,

他的眼睛用盡了全力,但是隻能睜開一條縫。

天,已經亮了,

刺眼的陽光讓得他更加眩暈。

耳朵裡,傳來誰浪的聲音,他好像知道了自己漂浮在水面上。

他支撐不住了,

雙眼再次慢慢閉上,再次失去意識之前,一道模糊而熟悉的聲音傳來:“爺...........我終於找到你了!別怕,我來了!”

...........

陳凡的意識再次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意識終於緩緩恢復。

眼睛緩緩睜開,

刺眼的眼光讓得他瞬間又閉上了眼睛,過了近一分鐘,他再次嘗試睜開眼。

他伸手放在眼前,充當暫時的護目鏡。

另外一隻手撐地,他緩緩的坐起身,大腿和小腹傳來火辣辣的痛。

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

小腹上和滿是傷口的雙腳上被塗滿了棕綠色的不知名的草藥。

他轉頭看去,只見得這是一條河流的的岸邊,身下是細軟的沙子,沙子上海鋪了一些樹葉。

而他就躺在這樹葉上。

“六爺!!”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熟悉而帶著驚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當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的時候,陳凡的身體猛的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緩緩轉頭。

遠處,

一道熟悉而又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影正在從下游跑來。

陳凡的嘴唇顫抖著,

雙眼瞬間就紅了。

“啊勝!!”

阿勝,全名陳勝,和歷史上那個第一個挑起反秦大旗的陳勝同名同姓。

而所有人最熟悉的則是他的外號,

夜叉!

上次在佤邦撤退的時候遭遇了灰人的追殺,陳凡負傷之後,夜叉肥豬等人留下來斷後,那一次,留下來斷後的十幾個兄弟全部慘死。

而現在,本應該早就慘死的夜叉卻是出現在他的眼前,甚至還救了他。

“六爺!”

夜叉手持一根木製魚叉,魚叉上插著一條大魚。

在看見陳凡已經醒來之後,夜叉連忙跑了過來,一聲六爺,聲音已經哽咽。

“阿勝!阿勝!我不是在做夢吧?”

陳凡朝夜叉伸出手,一雙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

夜叉連忙蹲了下來,任由陳凡的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終於,

陳凡確認了,這就是阿勝,他手下四大惡鬼之一的夜叉。

“六爺,您不是在做夢,阿勝還活著,夜叉還活著!!”

“好!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陳凡笑著重重的點頭,

隨後,兩人重重的擁抱在一起。

足足半分鐘,兩人才鬆開。

夜叉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六爺,您先坐一下,我抓了一大條魚,我去給您銬嘍!”

說著,

夜叉起身去生火,木材夜叉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拿出打火機找了一團乾草,很快就就將火點燃。

夜叉用一把隨身帶的匕首將魚肚子刨開,將裡面的內臟全部挖掉,然後直接用木棍穿過魚身架在火上烤。

過了一會兒,

一股烤魚肉的香味就傳了出來。

“咕~~”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夜叉愣了一下,旋即轉頭看向陳凡。

陳凡摸了一下肚子,臉龐微微有些紅。

夜叉莞爾一笑。

“爺,您再稍等幾分鐘!馬上就好了!”

“嗯!”

陳凡笑著點頭。

幾分鐘後,夜叉拿著烤魚一屁股坐到了陳凡的身邊,然後將烤魚遞給了陳凡。

陳凡撕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微微咀嚼,他的眼睛忍不住一亮。

“好吃!”

雖然沒有放什麼佐料,但是在異常飢餓之下卻是十分的美味,而且這種野外的魚非常的鮮,魚肉也更加的嫩滑,吃起來不說唇齒留香,但是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食。

陳凡將嘴裡的魚肉嚥下去之後,他直接將魚從中間撕成兩半,然後將其中一半遞給了夜叉。

夜叉也不矯情,身手拿了過來,

兩人席地而坐,沒有幾分鐘就將一條几斤重的魚全部吃進了嘴裡。

半條魚落肚,終於不再忍受飢餓的苦。

夜叉開始和陳凡述說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

“當初我和肥豬斷後,我們拼了命將那些條子擋住,可是條子人多,他們最後選擇了兵分兩路,沒有辦法,我只能一個人前往去阻止另外一幫灰人!”

“雖然我一直拼命的阻擋那些灰人,但是終究是寡不敵眾,那些狗條子一窩蜂的衝上來,我根本沒有辦法,只能一邊打一邊撤退!”

“他們追我就跑,他們想要去追擊您的時候,我就在背後偷襲,最後我將那幫狗條子給搞火了,他們直接火力對我壓制,然後包抄上來想要活捉我,

可是,我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呢?在過了掩護您撤離的時間之後,我就拼了命朝山下跑,最後我那些狗條子一槍打中了我一條腿,一槍打中了我的背,然後一腳踩滑我跌落一條山谷。

那群條子後來尋找我幾個小時未果就判斷我已經死亡,然後撤離了!

後來,等條子撤離之後,我拖著一條腿朝著山下爬,用盡了全身力氣中午爬到了山下,然後找到了當地的一個村子,然後我被村子裡的一家好心人給救了!”

“幾天後我才醒來,可是在掉到山谷的時候,我又撞到了腦袋,前幾個月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

“然後在前兩個月,我的腦袋才慢慢的恢復不再迷糊,一醒來我就嘗試想要聯絡您,但是我的通訊工具全部都壞了,那個村裡只有一部臺式電話還不支援長途國際漫遊。”

“又養了一個多月的傷,我的傷終於基本上全部痊癒,然後我就朝著大夏趕,因為護照等東西丟了,所以在透過邊關的時候,我只能翻山越嶺,走另外一條全新的路線,避開路上隨時能看見的巡邏隊。”

“在一個星期前,我終於回到了大夏,”

“但是剛剛回到大夏,我稍微一打聽訊息就知道了三大集團將會有動作的訊息,我知道,這次行動您一定也會參與,所以剛剛到大夏的我又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這裡!”